駱銘川也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竟然給季嫣投喂了那麼多酒!
大小姐又是第一次喝酒,一下喝那麼多,指定醉得不輕。
他緊張起來:“怎麼樣,除了頭暈,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季嫣想了想,搖頭:“還好,就是有點困,想睡覺。”
“那就好,樓上有客房,我帶你過去休息?待會再讓人把解酒湯給你送上去,你喝完了先睡一覺,如果後麵有彆的地方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季嫣囫圇應下:“好。”
話音落下,駱銘川就扶季嫣起來。他悄悄繞過其他人,送季嫣上樓。
到客房門口,駱銘川剛把門打開,手腕就突然被重重握住。
那一下疼得不行,駱銘川幾乎要跳起來:“誰啊?”
馳淵說:“她交給我就好。”
“不是……”駱銘川不認識馳淵,一臉狐疑地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不是哥們,你誰啊?”
青年聲音低沉:“我是大小姐的保鏢。”
駱銘川:?
我還是大小姐他爹呢!
駱銘川瞬間不耐煩,剛想叫保安,身旁醉得不省人事的大小姐突然仰過臉,原本白皙的臉蛋微微泛紅,眼睛仿佛無法對焦,過了一會,唇瓣才遲緩地張開來:“馳淵……”
駱銘川傻眼,反應過來,問季嫣:“他是你保鏢?”
季嫣頓了下,點頭:“嗯。”
駱銘川不說話了,看了眼季嫣,又看看馳淵,“行吧,那讓你保鏢照顧你?”
大小姐乖巧點頭。
駱銘川:“……”艸,他爹的,竟然有點可愛。
這念頭隻浮現了一秒,就被駱銘川及時掐滅了苗頭。
平時清醒的季大小姐可一點都不可愛。
他忙把季嫣丟給馳淵,毫無心理負擔地做起了甩手掌櫃。
季嫣沒站穩,身體晃了晃,往馳淵胸口栽去,好在沒真摔過去,被馳淵扶住了。
季嫣也有點兒後怕地攥緊他的西服袖子,緩了緩,才扭頭看向他:“你這個人真的……”
她有點生氣,但不知道想到什麼,氣又消了大半,最後隻歎了口氣,抿唇道:“算了。下次……下次彆一聲不吭就走了,知道麼?那樣真的很……很……”
馳淵怔了下,“什麼?”
季嫣擰緊眉,有點難受地揪緊他的袖口,好半晌,像才反應過來,抬眸看向馳淵,眼裡透著一股認真,慢吞吞道:“很沒禮貌。”
馳淵愣了愣,莫名的,心底柔軟極了,聲音無端沙啞了些:“好,我知道了。”
“季小姐,這是您的解酒湯。”侍應生已經將解酒藥送了上來。
大小姐乖巧站在原地,一聲不吭,隻衝對方彎眸笑了笑,漂亮又無害的臉蛋讓侍應生呼吸都滯了一瞬。
馳淵替她道:“東西給我就可以了。”
“好,好的。”侍應生把解酒湯遞給了馳淵。
馳淵接到手裡,扶季嫣進了客房,盯著她把解酒湯喝下去,又看她乖乖在床上躺好,才起身離開了房間。
…
季嫣醒來的時候,身邊坐著的是季興文。
她坐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季興文擔憂地摸摸她的腦袋,問她頭還疼不疼,季嫣怔了一下,搖頭。
她隱約記得,反派好像來過,但又有點不確定。
“爸爸,我有點記不得了,是誰把我送過來的?”
“是駱銘川。”季爸爸欣慰道,“那小子還算懂事,知道照顧人。”
聽到駱銘川,季嫣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有一絲淡淡的失落,但那一點無端的失落也很快就消失了。
回過神,季嫣揉了揉腦袋,此刻也有點懊惱,她之前的確是有點貪杯了,這樣不好,看來以後不能再這樣無節製地放縱自己了。
哪怕是位麵世界也不行。
季興文也沒有責備她,隻是叮囑她以後飲酒要適量,季嫣全程乖乖點頭,深以為然。
…
周末結束的前一天晚上,原主的表妹周媛邀請她去百聲唱k,季嫣對這個地方印象不太好,但周媛很熱情,她也許久沒和這個印象裡關係還不錯的表妹聚一聚了,便前去赴了約。
包廂裡不止周媛一個人,基本都是圈子裡的千金小姐,也有一些生麵孔,大概率是周媛學校裡的朋友。
季嫣一進門,周媛就朝她招手:“表姐,快過來坐我旁邊。”
“季小姐。”周媛的同學有些拘謹地和她打招呼。
季嫣逐一點頭,淡淡在周媛身側坐下。
周媛是個小話癆,自帶親和力,季嫣和她相處起來也感到很舒服。
過了一會,包廂門被人推開,季嫣聞聲抬頭,看到了江柔。
江柔原本臉上帶著笑,然而在看到季嫣的那一瞬間,笑容又凝固在了嘴角,眼神閃躲地看向彆處。
季嫣則若有所思。
“你還請了江柔嗎?”她問周媛。
周媛點頭:“嗯,表姐你不是和江柔關係好嘛,我就也喊了她。”
季嫣沒說什麼,漆黑的眼睛平靜看著江柔找了個邊角的位置坐下,少女手腳不太自然地擺放。
看了一會,她對周媛道:“那是以前了。”
“啊?”周媛不知道上次宴會的事,當然就算是知道,那天季嫣也不算明確在眾人麵前和江柔撕破臉。
但既然季嫣不跟江柔玩了,那肯定就是江柔的問題。
周媛神情嚴肅了幾分:“表姐,要不我跟她說一聲,讓她先回去?”
季嫣搖頭:“不用了,剛好我也有話想當麵跟她說。”
周媛似懂非懂,點點頭,沒再管江柔,拍了拍手,帶頭活躍氣氛。
江柔渾身不自在,周媛請她來玩,她沒想到季嫣也在。
她坐立不安,坐了一會,就找了個機會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了包廂。
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江柔才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背後就響起一道柔軟卻又同時令人心驚的聲音:“去哪兒,江柔。”
季嫣看到江柔離開,便也跟了上去,不鹹不淡叫住她。
之前季嫣也隻是懷疑,現在江柔這副驚弓之鳥的樣子,更讓她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她聲音淡淡開口:“有人拍下了你推我下樓的證據,如果你現在走了,我就隻能把它交給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