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色齒輪
林淵握緊羅盤，係統界麵的倒計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跳動。十二台機械獵殺者從血紅色裂縫中轟然落地，每一台都足有三層樓高，胸口的破碎吊墜重組後泛著妖異的紫光，與天空齒輪的運轉頻率產生共鳴。
“控製！”林淵調動能量，試圖操控最近的機械獵殺者關節。然而金屬外殼表麵突然浮現鏡麵紋路，將他的意識反噬回來，劇烈的頭痛讓他踉蹌著單膝跪地。係統提示音尖銳響起：【檢測到規則壓製！當前操控效率降至30】
機械獵殺者們同時舉起鏈鋸，鋸齒高速旋轉帶起音爆。林淵翻滾避開橫掃的鏈鋸，鋒利的鋸齒在地麵犁出數十米長的溝壑，濺起的碎石竟在空中凝結成鏡麵飛彈。他慌忙操控氣流改變飛彈軌跡，餘光瞥見其中一枚飛彈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瞳孔裡竟閃過一絲銀色光芒。
“林淵！”沙啞的呼喊從側麵傳來。黑客、啞女和刀疤從鏡麵廢墟中衝出，黑客抱著改裝後的電磁炮，炮管上纏繞著發光的數據流；啞女雙手結印，地麵浮現出巨大的金色符咒陣；刀疤揮舞鏈鋸，鋸齒上凝結著冰晶。“我們找到逆命者的傳送坐標了！”黑客扯開嗓子大喊，“但需要三分鐘啟動！”
機械獵殺者群發出刺耳的電子嘶吼，鏈鋸組合成巨大的齒輪狀陣列，朝著眾人碾壓而來。林淵咬牙將羅盤插入地麵，銀色液體順著裂紋湧出，在眾人腳下形成圓形防護罩。然而獵殺者的攻擊撞在防護罩上，竟讓羅盤表麵的紋路開始逆向旋轉——這是鏡界議會在強行篡改規則！
“這樣下去不行！”林淵的鼻腔滲出鮮血，操控防護罩讓他的能量點瘋狂流失。他突然想起鐘樓黑袍人的話，目光掃過獵殺者胸口的吊墜。那些吊墜由林夏的碎片重組，必然存在共鳴！“黑客，乾擾它們的能量核心！啞女，用符咒封鎖空間！刀疤，掩護我！”
黑客將電磁炮對準最近的獵殺者，藍紫色的電流轟在其胸口，吊墜碎片泛起紊亂的波紋；啞女咬破指尖，鮮血在地麵繪出鎖鏈狀符咒，纏住獵殺者的機械足；刀疤的鏈鋸與對方碰撞，迸發出漫天火星。林淵趁機將意識沉入吊墜碎片的共鳴頻率，係統界麵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血脈鏈接！可短暫接管控製權！】
“給我停下！”林淵的怒吼混著齒輪轟鳴。最前方的獵殺者猛地僵住，鏈鋸調轉方向，將身旁的同伴劈成兩半。黑色機油如雨點般灑落，沾到地麵便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坑洞。但其他獵殺者迅速調整，胸口吊墜爆發出更強的紫光，它們竟開始融合，形成一個百米高的巨型機械體，頭部赫然是林夏鏡麵化的臉龐。
“小夏”林淵的聲音發顫，指尖幾乎要捏碎羅盤。巨型機械體張開布滿利齒的巨口，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無數鏡麵飛刃。他操控空氣形成漩渦，將飛刃儘數卷入其中，卻發現飛刃在漩渦中重組，化作一張巨大的鏡麵巨網。
千鈞一發之際，天空齒輪突然迸發出耀眼的紅光。林淵的視野被係統強行切換，竟看到鏡界議會的核心祭壇——林夏被鎖鏈吊在祭壇中央，黑袍首領將權杖刺入她的胸口，祭壇上的黑色齒輪與天空齒輪同步加速。倒計時麵板突然變成血色：【齒輪過載倒計時：01:59:59】
“不！”林淵周身爆發出金色光芒，吊墜上的裂紋開始流淌銀色液體。係統瘋狂提示：【檢測到血脈暴走！強製開啟「萬物解析」！】他的意識如潮水般擴散，竟能看到巨型機械體內部的齒輪構造、天空齒輪運轉的能量軌跡，甚至鏡界空間的折疊層麵。
“原來是這樣！”林淵的嘴角溢出鮮血，卻露出瘋狂的笑容。他不再操控物體，而是直接乾涉規則——將巨型機械體的「存在規則」與地麵的「重力規則」置換。刹那間，百米高的機械體如隕石般砸向地麵，引發的震動讓整個鏡界開始崩塌。
然而，天空齒輪的轉速已突破臨界值。無數鎖鏈從齒輪縫隙垂下，貫穿林淵的防護罩，纏住他的四肢。係統發出最後的警告：【規則同化開始！宿主意識剩餘30】林淵在意識模糊前，將羅盤拋向黑客：“帶它去逆命者總部找到初代的”話未說完，他便被吸入齒輪內部的黑暗空間。
當林淵再次睜眼，發現自己懸浮在一片由齒輪組成的星雲中。每個齒輪上都刻著鏡界議會成員的麵孔，而正前方，一個巨大的銀色人影緩緩凝聚。那人有著林夏的輪廓，卻長著十二隻鏡麵羽翼，眉心鑲嵌著完整的初代意識碎片。“歡迎回家，原初血脈。”人影的聲音如同千萬人合唱，“從現在起，你將成為我重塑肉身的第一個零件。”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的某個實驗室裡，蘇影看著監控畫麵中林淵被吞噬的場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吊墜。她身後，被鎖鏈束縛的初代掌控者殘魂發出低沉的笑聲：“終於上鉤了啟動b計劃，讓那些逆命者，也嘗嘗被規則碾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