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淵的目光從遊離中抽回,他望著站在一旁,對他表現得很不耐煩的黑嶼,似乎有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語氣誠懇地說道:
“指揮官,你大半夜不睡覺,來淺淺臥室門口乾什麼?”
被倒打一耙的黑嶼眯了眯眸子,怎麼以前沒發現手底下這個兵這麼油嘴滑舌、牙尖嘴利呢?
學他學得一套一套的。
黑嶼麵不改色地編造著理由。
“我當然是來找她商量接下來比賽的要事的。”
“凜淵,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回自己臥室吧。”
凜淵幽綠色的眸子在黑嶼身上停頓了幾秒,自從和蘇七淺綁定後,他變得更加依戀對方,甚至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她分開。
毫無辦法。
向導與哨兵綁定之後,哨兵隻會對自己的專屬向導變得更加瘋狂和癡迷,相當於在他們的身體上已經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雖然淺淺這幾天對自己的態度緩和了不少,可凜淵還是不敢輕易去找她。
但內心又在反複地煎熬著。
於是他在門外猶豫了很久,猶豫要不要敲門。
直到黑嶼也來到了此處。
凜淵抿了抿好看的嘴唇,疑惑地蹦出一句驚天言論。
“指揮官,什麼事情一定要晚上來商量呢?白天也可以吧。”
此話一出,連二人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凝滯了幾分。
半晌,黑嶼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你是指揮官,還是我是指揮官?”
教他做事?
黑嶼今晚上就是為了獎勵來的,這頭蠢蛇要是敢壞自己的好事,那他不介意讓凜淵再去醫療艙裡麵躺兩天。
二人僵持中,蘇七淺的臥室門突然被推開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從臥室內溢出的暖光,隻不過並沒有出現心儀向導小姐的身影,出來的是白宇。
白宇手裡端著空空的食盒,與門外兩人六目相對。
黑嶼和凜淵的目光敏銳地鎖定了白宇那敞開的領口處,那幾道醒目旖旎的紅痕,連唇珠也比正常情況下紅上了兩個度。
危險的信息。
一瞬間,白宇成為了眾矢之的。
白宇頂著兩對幾近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淩冽目光,尷尬地撓了撓頭,裝傻充愣問道:
“欸,好巧啊?”
黑嶼挑了挑眉,“巧?”
凜淵一言不發,隻是渾身散發的氣壓低得駭人。
專屬哨兵不僅會對自己的向導產生更加瘋狂的迷戀,還會衍生出更加變態的占有欲。
他們會心甘情願地為自己的向導付出一切。
白宇咽了咽口水,雖然他也搞不明白這兩個人杵在臥室門口又不敲門的動機,但兩人身上彌漫出來的殺氣倒是實實在在的。
他隻是一個ss級,凜淵都打不過,更彆提神秘莫測的指揮官了。
但其實,白宇在臥室裡確實沒乾什麼好事,纏著蘇七淺一直要親親,使出了渾身解數終於得到了向導小姐的“寵幸”,卻又因為親的太得寸進尺,被向導小姐懲罰性地在脖子前咬了幾口。
他要是知道這兩個在門外,一定把領口的衣服扣得老老實實再出來!
白宇晃了晃手中的食盒,狡辯道:“我隻是來給淺淺送夜宵的。”
黑嶼的目光隻落在那空空的食盒上一秒,隨後又重新回到白宇的頸子上。
“白宇上尉,看來吃的挺飽。”
一語雙關,白宇望著指揮官沒什麼笑意的臉,隻覺得後頸皮涼涼。
凜淵還想再說什麼,黑嶼顯然已經沒了耐心,他長腿一跨,直接進了蘇七淺的臥室,隨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白宇想問凜淵,指揮官大半夜找淺淺乾嘛,卻隻收到對方一個極其冷漠的眼神,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莫名其妙。”
白宇怔在原地,剛想回臥室美滋滋休息,手環上突然跳出了黑嶼的命令。
“既然吃飽了,就去臨時加訓一組百公裡負重。”
白宇:“”
等蘇七淺從浴室中洗香香出來後,就看見黑嶼正斜靠在自己的書桌旁,修長的指節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一個極其精密的儀器。
他的方向正對著浴室的門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幾乎在蘇七淺推開浴室門的一瞬間,黑嶼的目光就跟陰濕的蛇一樣,死死地黏了過來。
蘇七淺穿著真絲的浴袍,頭上還包著浴巾,臉頰全是被氤氳水汽蒸熟後的紅暈,體香混合著清淡的沐浴露香,每走過來一步,都帶著陣陣香風。
黑嶼貪婪地嗅著,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行者,在精疲力竭前尋覓得一泓清澈的甘泉。
他赤裸又侵犯的眼神從蘇七淺的臉蛋、鎖骨,再一寸一寸地遊離到她浴袍下若有若現的身體曲線,最後到露出的一截小腿以及粉白相間的腳踝。
感受到黑嶼過於熱烈的注視,蘇七淺有些不太自在,雖然知道他是來乾什麼的,但嘴巴顯然快過腦子,習慣性地開口:
“你過來乾什麼?”
黑嶼將手中的東西往上一拋,隨後又輕輕接住,黏膩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一秒。
他歪了歪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乾一些讓你快樂的事情。”
蘇七淺正準備去拿便攜式乾發機烘乾自己的頭發,一聽見這堪稱頂級流氓的話語,直接抄起身邊的凳子狠狠朝黑嶼身上砸了過去。
“黑嶼,你最好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
黑嶼一把接住飛速砸來的凳子,裝作無辜地說道:
“寶貝,打人不打臉。”
“誰特麼是你寶貝,你惡不惡心啊黑嶼。”
蘇七淺沒心思跟他繼續糾纏,濕發的水珠已經從浴巾的包裹中滲漏出來,滴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得趕緊把頭發吹乾。
她突然想到了寒梟的龍焰能迅速烘乾衣服,那也能烘乾頭發吧?
她正思考著要不要去找一趟寒梟更為便捷,下一秒,黑嶼就靠了過來。
隻見他大掌一揮,蘇七淺隻覺得自己的頭皮似乎被什麼炙熱的東西吹拂而過,很快,她的濕發就乾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一臉神奇地望向黑嶼。
“怎麼做到的?”
黑嶼拿來梳子替她輕輕地把頭發梳順,很平靜地回答道:
“彆忘了,我的精神體屬性也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