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宇川又給秦楓塞了一顆巧克力。
“我這個劇本的女主角是千金小姐,父親的官不大不小,所以宅院不用太大,差不多就行,你看著辦。”
“至於彆的,等借到四合院再說。”
“你彆太有壓力,我另外還找了幾個曆史係的學生,你們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沒問題的。”
薑宇川站起來拍拍褲子:“好了,我很忙,你借到四合院以後再聯係我。”
他就這麼走了。
秦楓無奈地去找張頌。
張頌現在看到秦楓就開心,覺得這小夥子眉清目秀,是全世界最靚的崽。
“我確實認識不少家裡有四合院的人,我替你去問問,看誰願意借的。”
“謝謝張會長。”
一聽說是用來拍電視劇的,願意借四合院的人還不少。
秦楓領著薑宇川看了一圈,薑宇川很快就定下了一棟,和屋主再三保證一定不會損壞,接著簽了合同。
主演熟悉拍攝場地這一天,曹月華沒來,來的人是李豐收。
李豐收抱歉地對薑宇川說:“對不起,月華臨時有點事,我替她來看看。”
薑宇川擺手:“沒事,今天看不成,開拍的時候也能看,又不礙事。”
表麵上是看場地,其實薑宇川的目的,是讓導演組和幾個重要主演提前認識一下,看過場地後,大家去聚餐。
秦楓沒去,他轉身就回耿石磊的四合院。
至於薑宇川說的造景師,他真沒那個本事當,薑宇川見他不樂意,也沒有勉強。
曹月華下了車,飛快地跑進醫院,梳得整齊的頭發因為奔跑散開,她已經顧不得整理。
甄雁雲坐在病床前,病床上的人蓋著白布。
她抬起紅腫的眼睛,看向曹月華:“月華,我媽媽去世了。”
曹月華隨手放下手提包,快速走到甄雁雲身邊,輕輕抱住她。
甄雁雲眼神空洞,眼眶紅腫卻沒有流淚,她的淚,早就流乾了。
“月華,從今天開始,我沒有家人了。”
曹月華淚如雨下,哽咽道:“不會的,雁雲,我就是你的家人,以後我當你的家人。”
甄雁雲把臉埋在曹月華的胸口,她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好像沒有了。
曹月華覺得老天真的不公平。
明明雁雲很努力地想要過好日子,她們母女都那麼努力,為什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明明已經治好的病,為什麼會複發?
為什麼她們連普通平凡的日子都過不上?
連著幾天,曹月華都陪著甄雁雲,陪她辦完母親的後事,陪她回家。
“雁雲,要不,你搬來我家吧,我們一起住,或者,你暫時搬過來,陪陪我?”
甄雁雲搖頭,轉身去廚房拿了一瓶酒,沒拿酒杯,直接就這麼喝起來。
曹月華從前見到她這樣,總是搶走酒瓶,恨鐵不成鋼地罵她一頓。
但是今天,她不忍心。
她進廚房拿了個酒杯,搶過甄雁雲的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陪你喝。”
劇組開機儀式時,秦楓提著果籃,抱著相機出現。
薑宇川把秦楓推到中間:“兄弟夠意思,記得幫我多拍幾張照片,我這第一次當總導演。”
秦楓笑道:“需不需要給你拍個紀錄片?”
薑宇川摸了摸下巴:“是個好主意,還是你有想法。”
他馬上去和攝影師協調,在拍正片的同時,把幕後也拍攝進去。
秦楓真是服氣了。
不過也許就是因為薑宇川這種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性格,才適合從事藝術工作。
開機儀式後,秦楓揪著薑宇川,給他塞了一疊錢。
“我過兩天就離開京市去貴省了,你要是缺錢,就去找我舅舅。”
薑宇川說:“我現在也是有工資拿的人。”
秦楓遞錢的手縮了回來,薑宇川猛地抓住。
“但我還是很需要你接濟的。”
當天晚上,劇組聚餐,慶祝開機,同時給秦楓送行。
曹月華吃完飯沒回家,讓李豐收把她送去甄雁雲家。
甄雁雲今天沒喝酒,她靜靜地坐在窗戶邊,曹月華見她的模樣,心裡驀然收緊。
“雁雲,秦楓過兩天就離開京市了,你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和他見一麵,你們好好談一談,你們之間的誤會,也許就能解開了。”
甄雁雲的瞳孔動了一下,自嘲道:“不是誤會,是我對不起他。”
曹月華脫口而出:“所以當年,你和秦楓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我的錯。”甄雁雲沉默半晌才說。
曹月華也坐到窗邊,緊緊握著甄雁雲,怕她突然想不開。
“事情過去了很久,說不定會有轉機,雁雲,你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
許久聽不到回答,曹月華破罐子破摔。
“你不敢去找秦楓,我去,我給你們當中間人。”
“彆!”
甄雁雲反手握住曹月華的手腕,力氣很大。
“月華,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想開了,我不會繼續頹廢。”
“真的?”曹月華有點懷疑:“既然這樣,我給你介紹幾個劇組,你比我受歡迎,他們肯定搶著要你。”
甄雁雲搖頭:“不用,我已經決定要去港城發展。”
這個消息把曹月華砸懵了。
“你怎麼去?是有人聯係你了嗎?會不會是騙子?”
甄雁雲笑了笑:“是熟人介紹的,你放心,我不會被騙,我隻是想離開京市,找個新環境生活。”
“這樣也好。”
曹月華握住甄雁雲的手:“你記住,我永遠是你的好朋友,遇到事情時,一定要找我,不然我和你急。”
甄雁雲眼裡又含了淚水:“月華,謝謝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這個好姐妹。”
送走了曹月華,甄雁雲回到房間,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
她的拇指在“關淑梅”三個字上不斷摩挲。
陷害秦楓不是結束,隻是她悲慘人生的開始。
這幾年來,關淑梅用她的母親作為要挾,逼她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
她快要瘋了。
她已經瘋了。
甄雁雲看著信封上名字,突然笑了起來。
“關淑梅,你要我去港城,是有什麼目的?”
“不過無所謂,我已經沒有牽掛了,我不在乎你有什麼目的。”
“我來找你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