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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出茅廬 第一章不死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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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的眼皮如墜千斤,耳畔還縈繞著洞外暴雨的轟鳴。

當他艱難撐開眼簾時,雙眼被兩簇搖曳的暗紅燭火刺得生疼,瞳孔微微收縮——這絕非避雨時待的山洞。

是的,他想起來了。

他記得他從陳大財主家出來之後,本來是想要繞道新寧縣城去買點東西再回家的,哪知道在中途遇到了暴雨,不得不在附近的山洞避雨,然後因為無意間聞到的一股異香失去了意識。

然後來到這兒嗎?

這是哪兒?

身下冰涼的青玉磚滲出的陰冷水汽正在侵蝕他的身體,一陣陣寒意如潮汐般湧來,將他從回憶和思考中驚醒了過來。

他手撐地站了起來,第一次看清了這個地方的全貌。

在石室的中央有著一架似金非金、似石非石、似木非木,雕梁畫棟,極儘巧工之能事的婚床。

在床沿上坐著一個穿著大紅嫁衣,帶著鳳冠,披著霞帔的女子。

床的前方擺放著一些果品和兩個酒杯,一壺酒。

剛才看到的兩簇搖曳的暗紅燭火正是一對喜蠟。

這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像是一間婚房,新婚的女子正在嬌羞中等待著接待完賓客的丈夫歸來,完成接下來的儀式。

從女人變成少婦。

然而不管是直覺,還是他的經驗都告訴他,這應該是一處深埋地下的墓室,畢竟沒有婚房設在沒有窗的石室內的道理。

並且現場的氣氛實在是太詭異,新娘子也不像活人。

室內寂靜的恐怖,陳浩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那一對紅燭也不知道燃燒了是幾百還是上千年,蠟燭上燃著暗紅色的火焰,但卻連半點燭淚都沒有滴落下來。

他甚至在剛才起身的時候看,到燭火突然變得明亮了幾分,仿佛有人吹了口氣一般。

陳浩此時的心中是不平靜的,他知道他今天不幸的遇到了,他師傅最不想讓他遇到的情況——風水師的另一麵。

不過,他師傅也說了,一旦真的遇到了一定不要慌,隻有冷靜沉著應對,才能找到那唯一的一線生機。

想要活著離開這裡,就要首先弄清楚現在所處墓室的狀況,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陳浩環顧四周發現,除了剛才已經看到的婚床蠟燭等,四周空無一物。

也沒有看到任何的進出通道或者機關之類的,四壁極度光滑,光可鑒人,沒有一絲縫隙可言,仿佛是某個神明用大法力直接將一塊巨石,從中間憑空掏空的一般。

他不信邪的圍繞著四周的牆壁,不時輕輕敲打,細細查看,有時還會用鼻子輕嗅牆麵。

但諸般嘗試均無果之後,他不得不將目光從石壁上收了回來,轉而看向了不遠處的女子。

雖然因為有著霞披的遮擋,陳浩無法看清女子的全貌,但看一斑而窺全豹,從穿著紅色嫁衣的優美身段就可以想象得到,這位女子在生前肯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

隨著陳浩越來越靠近,他的心就跳得越來越快,當他來到桌前離女子不足兩米的地方時,心臟都要炸開胸膛跳出來了一般,仿佛正在麵對的是什麼絕世凶獸一般?

無聲無息間,室內的光芒突然一暗,喜蠟燃燒散發出的紅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一股幽冥色的光線所壓製,顯得奄奄一息。

一顆拳頭大小,碧綠色的珠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石室的頂部,靜靜的懸浮在墓室頂部散發著光芒。

一封信、一個青瓷藥瓶、一本藍皮冊子和半枚陰陽魚玉佩,也突兀的從桌子上浮現出來。

陳浩的心中充滿了茫然和抵觸。

他心中隱隱明白了過來,這應該是不知多少年前的某位大能給他布下的一個局。

“他何德何能!”

“值得在他身上下這麼大的功夫。”

剛才在他靠近的過程中,恐怕在對於他的身份做最後的確認。

除了沒有翻女子的衣服和揭蓋頭之外,可以說陳浩已經對這間墓室掘地三尺了,但依舊沒有找到出去的通道。

通道肯定是存在的,隻是他的能力不足而已。

在沉默良久之後陳浩拿起桌上的信讀了起來:

“餘李欣於陳國建中三年,與師兄李立共獲天下奇毒『黃泉淚』,餘研究途中不慎染毒,師兄為取解毒珠歿於神墓”

陳浩的冷汗浸透後背。原來棺中少婦竟是千年前的毒聖,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了黃泉淚這種導致李欣死亡的奇毒。

信末幾行字尤其刺目:“餘於命隕之際有所獲,窺命運一角,並煉黃泉淚解藥5粒,可壓製毒性10載,攜師兄遺骨與解毒珠歸來,餘自當解君之厄,並贈大機緣酬卿,逾期則毒發,屆時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信紙脆黃如秋葉,墨跡卻豔如新血,散發著“噬人”的光芒。

陳浩久久無言。

“罷了,5日後再說吧!”

陳浩此時心中還有著最後的一絲僥幸,希望千年的時間已經讓毒藥失去了效用,5日後不會出現信中所說的第1次毒發。

隨著那半枚陰陽玉佩被陳浩隨意的貼在一麵牆壁之上,牆麵如遇火的冰雪一般開始消融,露出了一條向下延伸的甬道,兩側牆壁上繪滿壁畫。

畫中講述的是一對師兄妹學藝、遊曆、探墓,最後男子為救女子葬身古墓的故事。

甬道儘頭是間圓形石室,中央石台上擺著個烏木匣子,陳小天剛邁入室中,身後石門便轟然關閉。

陳浩在打開匣子前,本以為匣子裡是李欣留給他的某種珍貴的寶物,然而打開後才發現,裡麵竟然隻有兩枚看起來很普通的玉簡。

一枚玉簡上寫著:“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另一枚玉簡上寫的是:“人生之路,天定乎,人定乎。”

陳浩有點失望,又若有所思地將兩塊玉簡收起。

忽然地麵開始震動,石台緩緩下沉,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豎井,井壁上鑿著簡陋的踏腳。

井底隱約傳來水流聲,還有似乎某種怪物的嘶吼?

他回頭望了望緊閉的石門,又摸了摸懷中的藥瓶,10年的時間雖說看起來不短,但要在極度危險的不知道哪個神墓中,找回不知多久前失落的解毒珠和一個早已化為白骨的人……

暮色將天際暈染成琥珀色時,陳家村的煙囪次第騰起嫋嫋青煙。

陳浩踩著沾滿塵土的布鞋轉過山坳,望著村口追逐蜻蜓的稚童與垂首的稻穗,喉頭驀然湧上酸澀。

“如果那是一場幻夢該多好!”

他摩挲著懷中冰涼的玉佩低聲喃喃道。

那些幽閉石室的記憶與眼前搖曳的稻穗形成荒誕的蒙太奇,墓室裡遭遇的恐怖仍在眼前晃動,胸腔裡跳動的卻仿佛不再是原來的心臟

當陳浩到達村口時,古柏虯曲的枝乾下蹣跚站起一個佝僂的身影,熱情的招呼道:

“小浩!回來了。”

“嗯,陳伯伯,吃飯了嗎?”

“還沒哪!這不是想著已經四五天,不出意外的話你今天也應該回來了,你嬸今天又弄了兩個好菜,所以過來瞧一下。”

“對了,怎麼這次去了這麼久!”

陳浩仿佛沒有經曆那件離奇的事一般,嘴角扯出慣常的弧度說道:“這不是我名氣比較大嘛!在給齊大財主家乾完活之後,在回家的路上又做了一單生意,所以就耽擱了一兩天。”

語言的藝術,在這5年的地師生涯裡他早已煉的爐火純青了,再也不是那個說假話會臉紅的人了。

老槐樹的年輪在暮色中洇出深褐,遠處傳來婦人喚兒歸家的悠長調子,炊煙將歸鳥的剪影暈得模糊。

老人在圍著陳浩轉了一圈,發現陳浩臉色和身上都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情況,也就沒有再多問。

至於說陳浩已經重新換了一套新衣服這件事情,因為他平常穿的都比較好,比較愛乾淨,外出也會帶換洗的衣服,所以並沒有引起懷疑。

“走,今天你嬸子燉了你最愛吃的酸菜豬肉粉條,還燒了一隻昨天運氣好抓到的兔子,我們爺倆好好喝一杯。”

陳憲明說完就先行一步向著村內走去,陳浩緊隨其後,不一會兒就到了陳憲明的家門前。

看著不遠處的陳氏祠堂,陳浩突然十分的想念自己的父母。

說起來,之所以他與陳家村的村民們有這麼良好的關係,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同一個宗族,有同一個祖宗,和這些年他給予村民們的很多幫助,還與他的父親有關。

陳浩父親是個赤腳醫生,當年背著藤編藥箱踏遍十裡八鄉,那些年頭,誰家孩子起了熱疹,老人犯了咳疾,總能在陳家簷角懸著銅鈴的診室尋到救急的藥湯。

青石門檻上的凹痕至今留存著往來足跡,那是無數雙草鞋反複丈量出的信任刻度。

簿子上密密麻麻的賒賬記錄,最終總會被曬乾的野菌或新磨的豆粉悄悄劃去。

春日的竹筍、秋後的板栗,總在家中堆成小山——這是山民最樸拙的謝禮。

當那場匪患殘害了陳家夫婦後,六歲的陳浩在祠堂長明燈下縮成小小一團。

從此陳叔灶台煨著的紅薯粥,李嬸家新彈的棉被,王家媳婦納的千層底布鞋總不時出現在他的家中。

四年光陰在百家飯的煙火氣裡流轉,直到那位拄著陰沉木拐杖的老者,來到了他那位於後山的家中收他為徒。

如今,每逢端午,村西趙寡婦仍會送來煮好的一大盆香粽。

這種羈絆如同屋簷下懸掛的艾草,經年累月卻愈發清香——從赤腳醫生的仁心,到稚子孤雛的依存,最終釀成遊子歸鄉時,老柏樹下那聲顫巍巍的“小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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