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突然穿透戰場陰霾。
江心月赤足踏在毒霧上,纖纖玉指輕點朱唇,"這些老古董,倒是挺能折騰呢~"
她素手一揚,袖中滑出一隻晶瑩剔透的玉蟾蜍。蟾蜍腹部鼓脹,隱約可見五種色彩各異的毒液流轉。隨著她掐訣念咒,蟾蜍突然張口,噴出一股碧綠毒霧。
毒霧迎風便漲,眨眼間化作漫天碧霞,將最近的三具屍傀籠罩其中。那些堅逾精鐵的甲胄觸到毒霧,竟如春雪遇烈陽,迅速腐蝕出無數孔洞。屍傀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動作肉眼可見地遲緩下來。
"化屍神瘴?"蘇妙音眼前一亮,"江穀主好手段!"
江心月掩唇輕笑:"姐姐謬讚了。這'天蠱'煉化的瘴氣專克陰屍,隻是煉製不易呢~"說著纖手一揮,蟾蜍張口噴出漫天綠霧,將三具屍傀籠罩其中。
屍傀在毒霧中踉蹌掙紮,甲胄迅速鏽蝕,露出內裡發黑的枯骨。合歡宗弟子見狀士氣大振,各種法器、符籙如雨點般砸向行動遲緩的屍傀。
"動手!"司徒顏清喝一聲,斬情劍金光暴漲。她身形如電,瞬間掠過兩具正在腐化的屍傀,劍光閃過,兩顆猙獰頭顱衝天而起!
與此同時,血煞宗五位金丹長老趁機聯手,血煞之氣如潮水般轟擊屍傀關節薄弱處,終於將其拆成一堆碎骨。
戰局瞬間逆轉。原本凶威滔天的屍傀,在化屍神瘴的侵蝕下戰力大減,被眾人逐個擊破。
"不——"
南宮塵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家族最後的底牌被毀。他猛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冥老:"準備得如何?"
黑袍老者陰森一笑:"回家主,秘境二層通道已開,嫡係弟子全部撤離。"
"好!"南宮塵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你們先走,老夫斷後!"
冥老猶豫道:"家主,那活人墓的鑰匙"
南宮塵咬牙切齒:"南宮嶠那個蠢貨已經丟了。"
兩人交談間,司徒顏已經鎖定南宮塵氣息,斬情劍化作一道金虹直取他咽喉:"南宮老鬼,拿命來!"
"來得好!"南宮塵狂笑一聲,喪魂鐘迎風便漲,鐘聲如雷,震得方圓百丈內的修士七竅流血。音波與劍光相撞,爆發出刺目強光。
冥老趁機掐訣,身形如煙消散。司徒顏正要追擊,卻被南宮塵拚死攔住。兩人瞬間交手數十招,金丹後期的靈力碰撞讓空間都為之扭曲。
另一邊,南宮嶠正與蘇妙音纏鬥。他玉笛揮舞,音波化作無數細針,專攻人周身要穴。蘇妙音紅塵劍守得滴水不漏,卻也被逼得連連後退。
南宮嶠突然邪笑一聲,音調陡然變得曖昧,"蘇仙子追得這般緊,蘇仙子追得這般緊,莫非是那日寒潭共浴未儘興?"
"找死!"蘇妙音眼中寒光暴漲,劍勢驟然變得飄忽不定。紅塵劍意展開,竟在南宮嶠眼前幻化出無數曼妙身影,個個衣衫半解,媚態橫生。
南宮嶠一時不察,神識被幻象所惑,動作微微一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粉色長綾如靈蛇般纏上他脖頸!
"玉玲瓏!"南宮嶠驚怒交加,急忙催動護體靈力。卻見那粉綾上突然睜開無數細小的眼睛,每一隻都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情欲三千劫~"玉玲瓏的聲音如夢似幻,"玉簫郎君不是喜歡玩嗎?姐姐讓你玩個夠~"
南宮嶠隻覺天旋地轉,眼前景象驟變。無數妖嬈女子從四麵八方湧來,有的輕解羅裳,有的吐氣如蘭,更有甚者直接貼上身來。即便以他金丹修為,一時也心神失守,護體靈力出現破綻。
"噗!"
紅塵劍抓住機會,如毒蛇吐信,瞬間刺穿南宮嶠丹田。劍鋒上附著的蝕骨銷魂勁力爆發,將他經脈寸寸絞碎。
"啊——"南宮嶠發出淒厲慘叫,七竅中滲出黑血。他怨毒地盯著兩女,似乎還想說什麼汙言穢語,玉玲瓏卻猛地收緊情欲綾。
"哢嚓!"
頸骨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南宮嶠的頭顱無力垂下,眼中光芒迅速暗淡。蘇妙音抽劍後退,任由屍體從高空墜落。
"便宜這淫賊了。"玉玲瓏撇撇嘴,收回長綾。
就在此時,棲霞穀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南宮塵披頭散發,狀若瘋魔。他手中喪魂鐘已經布滿裂痕,卻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波動。
"既然你們都想進活人墓"南宮塵狂笑著,周身靈力如沸水般翻騰,"那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他驟然逆轉金丹,眼角卻滑下一滴血淚。最後一刻,他看到的不是仇敵,而是南宮家初建時,那株他親手栽下的棲霞楓——“三千年基業,竟亡於我手!”
"不好!他要自爆金丹!"司徒顏臉色驟變,斬情劍瞬間化作金色光幕護住身後弟子。
沐雲景也顧不得其他,血遁術瞬間發動,化作一道血虹遠遁。江心月玉手一揮,玉蟾蜍成盾擋在身前。
"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徹雲霄。金丹後期修士自爆的威力,加上喪魂鐘這件法寶的加持,瞬間將棲霞穀中心區域夷為平地。衝擊波橫掃方圓十裡,修為較低的弟子直接被震成血霧。
煙塵散去,原本巍峨的南宮家祖地已經變成一片廢墟。活人墓入口處的石門被炸得粉碎,露出黑黝黝的洞口,如同惡魔張開的巨口。
"咳咳"司徒顏從金色光幕中走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即便以她的修為,在如此近的距離硬接自爆,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蘇妙音和玉玲瓏相互攙扶著站起身,臉色都有些蒼白。江心月的玉蟾蜍被炸得氣息萎靡,正心疼地收入袖中。沐雲景去而複返,臉色陰晴不定。
"南宮塵這個瘋子"沐雲景咬牙切齒,"活人墓的通道被炸塌了大半!"
司徒顏冷冷掃了他一眼:"沐宗主似乎對活人墓很了解?"
沐雲景麵色微變,隨即恢複如常:"司徒宗主說笑了。本座隻是"
"夠了。"司徒顏打斷他,"先清理雜魚,再商議探索活人墓之事。"
戰場邊緣,牧九冷眼旁觀這場驚天大戰的落幕。南宮嶠拋給他的那把青銅鑰匙,此刻正靜靜躺在儲物袋中,散發著微弱的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