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文明裡程碑】
2053年
地球超級聯邦完成“金烏工程”,實現可控核聚變商用,點亮第一座聚變燈塔,人類正式終結化石能源時代。
2078年
星環艦隊試航地球至海王星,航程僅需三個地球日;同年,首片戴森雲組件部署完成,覆蓋太陽01表麵積。
2092年
深空監測裝置捕捉到柯伊伯帶邊緣出現未知星艦,在短暫逗留投擲三個金屬立方體後消失。
2106年
地球超級聯邦對外宣布,已通過3d生物打印實現器官再造技術,首例受術者已存活超過5年;同一時期,基因研究院嘗試突破基因限製,正式研究基因改造技術。
2113年
基因研究院發布一種名為【創生之雨】的異能誘發藥劑,據統計,其覺醒率約為7258,成功可掌握未知異能,重複注射會導致基因鏈崩潰;雖然該藥劑價格昂貴,但仍供不應求,一經上架,迅速售罄,隻因為即使失敗,也能起到強化基因,增強體質,提高精力的作用。
2116年
名為“純淨教派”的組織首次露麵,其教派領袖“鋼脊”向世界展示了自身75機械化軀體,並發起了被後世稱為“機械革命”的行動,突襲了超級地球聯邦位於南美的分部,奪取了當時正處於開發研究中的一個金屬立方體;而後該組織被列為恐怖組織,聯邦覺醒者聯盟正式對其宣戰並發起清剿。
2117年
“探索者”衛星截獲一段引力波銘文,但始終無法破譯其中含義。
2118年
地球超級聯邦聯合各州覺醒者聯盟,對“純淨教派”位於中東地區的總基地發起總攻,仍未能徹底鏟除該組織,雙方均傷亡慘重。
……
2118年12月23日,南安城,上城區城市穹頂,夜晚
南安城,共分為上下兩個城區,其中下城區位於地麵,分為內城和外城,居民均為普通人。
而上城區,則位於千米高空,覺醒者便是唯一住民。
上城區再往上的頂端,則是一片全景天幕。
此時,穹頂之上,最接近環星軌道處,萬千片【離子吸附鏡麵】組成的牆體將月光折射成淒冷的銀鱗,遊離的能量彙成細流鑽入中心的密室,林戰盤坐在能量環中央,液態黃金般的光紋流轉在他剛健魁梧的軀體表麵,加快著身體轉化吸收能量的效率。
三個月前,林戰參與了聯盟對於“純淨教派”的總攻,身為聯盟第一強者的他與妻子蘇璃攜手正麵迎戰教派領袖“鋼脊”。
就在斬殺對方的最後關頭,妻子蘇璃身陷一片血色力場,落入未知陷阱,為脫困爆發異能,卻遭遇未知能量流逆轉異能,之後下落不明。
慌亂之中林戰遭到“鋼脊”血色光束命中,等回過神時,已無力阻止對方逃脫。
在康複期間,林戰找遍了妻子蘇璃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同時向聯邦申請借助超級ai“智腦”全球搜索,也未能尋得妻子蹤影,之後礙於“純淨教派”在世界各地作亂的力度加大,也隻能暫且作罷。
而此時,林戰的傷勢早已完全恢複,失去妻子協助的他隻能嘗試突破異能等階,以期在下一次行動徹底鏟除“鋼脊”。
“破!”
他低吼一聲,指尖在空中劃出金色克萊因瓶軌跡,能量在虛空中泛起漣漪光斑,軌跡波動愈發濃鬱。
就在他即將觸摸到四階邊緣時,伴隨著一陣錐心刺痛,左手智能監測腕帶突然迸發刺耳警報:
【熵值異常!生命體征異常!已為您呼叫智腦,請耐心等待救援……】
【基因鏈崩潰中……基因崩潰率23……呼叫智腦……信號中斷……】
皮膚瞬間龜裂,額間滲出的汗水淌過緊閉的雙目,林戰卻無暇顧及,緊咬牙關抵抗著巨大的痛苦,渾身肌肉盤虯緊繃,金色能量軌跡倒轉,試圖重新掌控自身異能,但指尖能量洪流竟如沾滿瀝青的巨輪,每一次撥動都傳來金屬疲勞般的呻吟。
【熵值超限!基因崩潰率86……】
“呃啊!————”
伴隨著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嘶喊,林戰吐出一抹鮮血,他再也堅持不住,隨即周身散發的恐怖能量瞬間泄去,倒在冰冷地麵上。
【警告!生命體征異常!基因崩潰率95……警……告……】
林戰隱約聽見智能腕帶好似逐漸扭曲的尖嘯,意識漸漸墜入無邊黑暗。
“為什麼……我的路……斷了……”
密室內回蕩著的不甘低吼,逐漸微弱、消散;房間光芒逐漸黯淡,黑暗處,似乎有什麼存在正在發出無聲的嘲笑。
……
2137年8月21日,南安城,下城區,外城北,慈心孤兒院,深夜
微涼的夜雨摻雜著貧民窟頭頂蒼穹管道滲出的冷卻液,在霓虹燈映照下,給城市披上了一件朦朧外衣。
一道模糊的身影穿過井蓋升騰的蒸汽,緩緩靠近院落大門,掀開風衣帽簷一角,看向眼前的三層小樓。
拚接的合金板像一塊塊補丁縫在斑駁的牆體,樓頂“慈心孤兒院”的燈牌散發的微光,映出院落朦朧的輪廓。
“最後一站了……”他稍作停歇,低聲呢喃一句後,最終敲響了孤兒院大門。
“咚咚咚——咚咚咚——”
雨水敲打金屬奏出的打擊樂,也無法掩蓋下敲門聲,吵醒了睡夢中的陳娟。
她半夢半醒中從床上坐起,雖然微皺著的眉頭出賣了睡覺被打攪的不耐,還是快速起身走向小院。
陳娟是孤兒院的院長,在這裡就職已有二十餘年,如今雖是年近半百,依然孑然一身。
身為覺醒者的她,甘願離開上城優渥的環境、放下尊貴的身份,委身於相對混亂的下城,隻為接濟無人照料的孩子們。
因此,在外城北邊這片貧民區裡,深受鄰裡的敬佩以及孩子們的愛戴,孩子們會親切地稱呼她“娟媽”。
在平時,偶有附近的居民或孩子們遇上些困難也會尋求她的幫助,可像這樣深夜到訪的,她也隻遇上過一次;
“咯吱——”
孤兒院大門緩緩打開,陳娟遠遠地看見那個被風衣包裹的偉岸身影,安靜地站在門口小院院門之外。
“你是哪位?這麼晚了,請問有什麼事嗎?”陳娟邊喊著,邊走向前去開門,努力想要看清對方,可人影麵容卻被雨霧和夜幕掩蓋。
“終於又見麵了……但我沒有太多時間了……請把這個交給淩塵……”陳娟的聲音似乎喚醒了沉淪中的男人,對方的嗓音吞吞吐吐略顯沙啞,仿佛剛學會說話一般,說完便顫顫巍巍地從懷裡取出一根吊墜。
陳娟感到有些迷惑,腦海中努力回想著,試圖認出對方,最後還是接過了方盒。
隻不過,陳娟接過盒子後,對方仍然緊握著她的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雙手有多用力,甚至捏得她都有些隱隱作痛。
“行,我會替你轉交的,但你真的不用先進來坐一會等雨小點再走麼?”說著陳娟抽出了手,似乎想攙扶一下對方。
“哢嚓——”一道閃電劃過夜空。
“不必了……那孩子……就拜托你了……謝謝……”男人的低語淹沒在夜空轟鳴的雷聲下,借著閃電,陳娟看清了對方露出的手臂,就好像碎裂後重新粘合的瓷器,外形完整卻布滿裂紋。
“璫……”
隨著樓頂鐘聲的十二次敲響落下,在陳娟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男人便好似煙火後的塵埃,片片碎裂凋零,被風雨裹挾著吹散在電閃雷鳴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