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宋銘風說得很有道理。
沒關係。
隻要傅硯軒對小圓子好,就算真是太監也沒關係。
保家衛國受的傷,那能叫傷嗎?
那叫舍小家為大家的情懷,守護人民的勳章。
她想,下次男人來,還是彆讓他坐小矮凳乾活了,免得扯到襠。
讓他坐板凳吧。
回去路上,鄰居跑來和她說,首都那邊有消息了。
首都警局根據側寫的畫像,找到了線索,有人反應在公園看到過那對夫妻。
宋思思欣喜萬分,抱著孩子去郵局接了電話,聽聲音是女警。
“宋同誌,希望你能來首都一趟,協助我們找到孩子的下落。”
宋思思聲音哽咽,想到兒子就忍不住掉眼淚。
“那對夫妻叫什麼名字?他們對他好嗎?孩子瘦不瘦?”
“宋同誌,具體情況,等你過來,我們再詳細和你說,好嗎?”
“不好。”宋思思根本想不了太多,她隻想知道孩子有沒有被虐待,過得好不好。
“宋同誌,我們警局有警局的規定,我們是很忙的,要處理很多案件。”
“沒辦法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你一個人身上,等你到了首都,聯係我們,我們會派人來接你。”
宋思思還想問什麼,就聽那邊說了句“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就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白清悠一臉得意。
她用了特殊工具變化了聲音。
這個年代的人樸實,又沒像他們一樣裝什麼反詐a,聽過什麼詐騙小課堂。
單純得很。
最好騙了。
她已經用她的魅力,成功收獲了新的舔狗。
張森。
據他說,傅硯軒遠在首都的父母這兩天要過來新城,她得好好表現一下。
拿下傅硯軒父母,攻略傅硯軒自然事半功倍。
但在此之前,得先把討厭的女配支開。
免得她又跑來壞事。
這個宋思思就是個軟柿子,畏畏縮縮的。
一聽是警察,肯定想都不想就相信了。
估計這會,都衝去買火車票了。
隻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宋思思是個瘋子。
沒了孩子的瘋子。
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一個丟了孩子的母親。
宋思思馬上衝到了新城警察局,剛到大門口就腿腳癱軟地跪了一跤。
門口的警察張遠馬上把她扶了起來。
消瘦的身影,淩亂的頭發,哭到紅腫的眼睛,還有懷裡過分乖巧的孩子。
哪怕不認識,他心裡也突然刺痛了下。
這得受到多大打擊,才能把一個人磨成這樣。
“同誌你不要急,我扶你進去慢慢說。”
“我,我想知道我孩子好不好,你們打電話,怎麼就說一半?”
女人又哭了,滿臉都是眼淚,“我去首都,我會去首都,求你們了,能不能先告訴我孩子好不好?”
看著嚎啕大哭的女人,警察馬上給她倒了杯熱水。
有警察認出是之前丟孩子的母親。
都養到五歲了,大家聽了都很難過。
一堆人圍著安慰,讓她慢慢說。
聽她說完前因後果,全都懵了。
“我們,沒有人打去這個電話呀?”
“對呀,我們確實有聯係首都那邊的警局,但一直沒有消息。”
“如果有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地方的警局,怎麼會打到郵局呢?”
“是不是有人惡作劇呀?”
“太可惡了,竟敢冒充人民警察!”
“什麼人呀,都這樣了,還要騙人去首都,這樣很好玩嗎?”
“思思,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
在一堆人的安慰下,女人慢慢恢複了理智。
雖然,聽到是騙子騙她的,她心裡揪心地疼。
但,他們倒是提醒她了,很可能是白清悠搞的鬼。
她這人沒什麼朋友,性格也是不爭不搶的那種,哪裡有什麼仇人。
除了那個鑽到錢眼裡的女人。
警察詳細地記錄了宋思思反映到的情況,聽到孩子最後是從白清悠那裡離開的,馬上讓人去喊白清悠來做筆錄。
他們讓宋思思先回去,表示會說是根據群眾的反映,才喊她來的。
宋思思抹著眼淚,雖然她在外人麵前,努力裝作很堅強的樣子。
但她真的很不好。
每天半夜醒來,她腦子就會馬上蹦出這件事。
像一根針刺穿她的神經。
她很想崩潰,不想吃飯,不想動,甚至想拿把刀和白清悠同歸於儘。
但她還有小圓子。
她必須強迫自己強大起來,去認真賺錢,認真吃飯。
不然孩子吃得沒營養,就會瘦,就會生病。
回去的路上,傅硯亭也聽說了消息,騎著自行車往警局趕。
看到宋思思,馬上把車停在路邊跑了過去。
女人眼眶濕紅一片,他甚至都不敢開口,不敢問。
想要聽到孩子的消息,又害怕聽到孩子已經死了。
看到女人若無其事地轉過頭,手指抹過眼角,他大步走過去,想抱她。
宋思思往後退開了一步,睜著大大的眼睛,渾身顫抖地看著他。
是陌生,是抗拒,是厭惡。
這比巴掌扇在他臉上還難受。
“孩子……”他聲音哽咽進喉嚨。
“是騙子打來的電話,騙我去首都的,他們根本沒收到首都的消息,核實過了。”
女人唇瓣發抖,“沒有,沒有任何消息。”
看女人轉頭往巷子裡走,傅硯亭跟了上去。
她狀態不好,而且,她去的方向是白清悠家。
男人握緊拳頭,調轉自行車跟在身後。
“宋思思,你不會是要去找白清悠吧?”
“你彆那麼衝動好嗎?殺人犯法,而且,你也不想孩子有危險吧?”
宋思思回頭瞪了他一眼,把男人嚇得車把手一搖晃,差點翻倒在地。
“她這會不在家,你會撬門嗎?我想看看她家裡有沒有孩子的線索。”
她轉頭聲音很淡,“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可以去告狀。”
傅硯亭愣了愣,趕忙又跨上自行車跟上。
雖然他喜歡白清悠不假,但川川是他的兒子。
要是白清悠真的害死他兒子,再喜歡也會變成恨。
他腦瓜子沒傻。
“上來,我載你去。”
女人默了會,也沒矯情,坐上車後座,主動一隻手摟住了男人腰背。
主要這會她手腳發軟,怕她和小圓子會摔到地上。
傅硯亭視線落在女人環住他的手指,心臟的悶痛突然就好了一大半。
直到思思離開,離開他的世界,他才發現她有多重要。
思思離開帶走了陽光,川川離開帶走了星星。
他的世界,隻剩一片黑暗。
小路很顛簸,男人騎得很穩,很慢,甚至想就這樣一直騎下去。
但,路總會有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