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深,顧硯辭將西裝外套裹在青禾肩上,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耳垂。
少女像隻偷到腥的貓兒,悄悄把臉埋進他的衣領深吸一口氣。
“站好。”
他單手扣住她亂動的腰肢,另一隻手拉開後座車門。
真皮座椅上靜靜躺著個藍絲絨盒子,裡麵是條新定製的腳鏈。
銀鏈間綴著星形藍鑽,與她頸間物歸原主的藍雪花吊墜正好相配。
青禾眼睛一亮,被男人按到後座的座椅上,“硯辭哥哥幫我戴”
尾音拖得綿軟,杏眸裡還漾著未散的水光。
顧硯辭半跪在車門前,掌心托住她冰涼的足踝。
少女的腳趾因為緊張微微蜷縮,銀鏈扣上的瞬間,他指腹故意劃過內側細嫩的肌膚,惹得她輕顫著踢了他膝蓋一下。
“彆鬨。”他捉住她作亂的腳踝,目光掃過不遠處沈宅亮起的燈火,“你父親在二樓看著。”
青禾立刻扒著車窗張望,果然看見父親的身影立在窗簾後,手裡還端著那套她媽媽今年新買的青瓷茶具。
“爸爸肯定又要說”
顧硯辭坐回車內,另一隻手升起車窗,隔絕視線,他把小姑娘摟在懷裡。
“沒事,我陪你進去。”
她賭氣般地彆過臉去,藍雪花吊墜隨著動作在鎖骨處輕晃:“才不要你進去,爸爸上次還說讓我離你遠一點!”
顧硯辭呼吸一滯,少女卻越說越委屈,聲音帶著細細的顫:
“他說你接手顧氏,和對手談判的時候,我還在和方程式較勁……”
最後一個字幾乎化作氣音,像隻被雨淋濕的雛鳥。
男人胸口驀地發疼,他想起上個月董事會上,自己確實用話語把對手逼到啞口無言的模樣。
可此刻懷裡的姑娘哪是什麼獵物,分明是捧在掌心都怕化的珍寶。
“噓……”
他俯身時摘下金絲眼鏡,露出從未示人的溫柔眸光:
“以後我的資產淨值裡……”
溫熱的唇貼上她輕顫的眼瞼:
“這裡,”
又吻過她微涼的鼻尖:
“這裡,”
最後含住她下唇輕吮:
“和這裡,寫的都是沈青禾……”
小姑娘似乎被哄好了,進門前,青禾攀著他肩膀踮腳,在男人緊繃的下頜落下一吻:
“以後,我不是你的妹妹了,硯辭哥哥也不是禾禾的哥哥了~”
“是禾禾的男朋友~”
月光漫過藍雪花吊墜,在少女雀躍的眉眼間投下細碎光影。
顧硯辭呼吸驟亂,扶在她腰際的手掌驀地收緊。
他想,就算把全世界捧到禾禾麵前,都是不夠的。
沈宅大門打開的瞬間,蘇明薇看著女兒紅腫的唇瓣和明顯大一號的西裝外套,保養得宜的額頭突突直跳。
“砰!”
青瓷茶杯被重重擱在茶幾上。
蘇明薇叉著腰瞪自家女兒,青禾穿著毛絨兔拖鞋蜷在沙發裡,淺藍半身裙的裙擺隨著她晃腿的動作起起伏伏。
“沈青禾!”
蘇明薇戳了戳女兒鼓起的臉頰。
“跟著男人回家,大半夜才回來,像什麼樣子!”
青禾把臉埋進貓咪抱枕,露出的耳尖紅得剔透:
“是硯辭哥哥先親我的”
“你還說!”
蘇明薇拎起她的腳鏈晃了晃:“這鏈子什麼時候戴上的?我記得你櫃子裡可沒有藍鑽腳鏈”
青禾卻雀躍地轉了個圈,腳鏈在月光下劃出璀璨的弧,叮咚作細響:“媽媽看!硯辭哥哥新送的!”
蘇明薇……
夜深,二樓書房,沈知遠放下歎了口氣:
“禾禾最近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蘇明薇揉著太陽穴:“你說顧家那小子是不是認真的?”
“禾禾不是他的對手,我怕……”
沈知遠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放心,誰不是誰的對手,還不一定呢?”
“沈家最近的幾個項目,都有顧家在暗中支持、讓利。”
“以哥哥的身份自居,就能做到這種程度?”
“往後,且看吧。”
“不用太擔心,你女兒有多招人喜歡,你還不清楚嗎?”
說的也是,她女兒那麼漂亮。
沒有顧家子,也會有彆的青年才俊,她不應該再管那麼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