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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顯身手,救治幼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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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幼崽的哭聲像一根燒紅的鐵絲,狠狠燙在淩淵的神經上。他猛地睜開眼,胸口剛被草糊勉強封住的傷口隨著急促的呼吸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每一次吸氣都像有鈍刀在胸腔裡攪動。帳篷外,婦人絕望到變調的哀嚎和幼崽越來越微弱的抽泣聲交織,穿透薄薄的獸皮簾,如同重錘砸在他剛剛平複一絲的心口。

“操” 淩淵從齒縫裡擠出這個字,額頭上瞬間布滿了細密的冷汗。視野裡,幽藍色的醫療係統麵板忠實地閃爍著【危重(深橙色)】的警告,巫醫係統的能量條更是低得可憐,那卷古樸的金色卷軸邊緣的光芒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他現在的狀態,挪動一下都像在刀尖上跳舞,去救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那哭聲——那是一個幼小生命正在被死神拖入深淵的哀鳴,是一個母親即將徹底崩潰的絕望。作為淩悅,她曾在急診室聽過無數次這樣的聲音,每一次都像淬毒的針紮在靈魂深處。

“媽的!” 他低吼一聲,猛地用沒受傷的左臂撐起身體。劇痛如同高壓電流瞬間從胸口炸開,席卷全身,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亂冒,差點一頭栽回冰冷的獸皮上。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濃重的血腥味,才勉強穩住身形,右手痙攣般地抓住支撐帳篷的粗糙木柱,指甲深深掐進樹皮,木屑刺入指縫也渾然不覺。

一步,拖著仿佛灌了鉛的右腿。

兩步,胸口繃帶迅速被溫熱的液體浸透,粘膩地貼在皮膚上。

三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燒紅的炭火上,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骨骼摩擦的細微聲響和撕裂血肉的劇痛。汗水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粗麻衣,在冰冷的空氣裡蒸騰起帶著血腥氣的白霧。

當他終於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掀開那沉重的獸皮簾子時,刺骨的寒風如同冰刀刮過裸露的皮膚,讓他劇烈地顫抖起來。光線刺得他眯起了眼。

帳篷外,泥濘的凍土地上,一個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的狐族婦人正跪在那裡,懷裡緊緊抱著一個約莫兩三歲的幼崽。那孩子渾身通紅,像隻被煮熟的蝦米,小小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著,口角溢出帶著血絲的白沫,翻白的眼睛隻剩下一點眼白,喉嚨裡發出斷續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嗬嗬”聲。婦人布滿汙垢和淚痕的臉上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見到淩淵出來,她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猛地以頭搶地,額頭在凍硬的泥地上撞出沉悶的“咚咚”聲。

“巫醫大人,求求您,發發慈悲” 她的聲音嘶啞得不成人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撕裂的喉嚨裡擠出來的,“我家崽子從昨夜裡就開始滾,燙,吐,拉,現在抽成這樣了求您看看他啊” 最後幾個字淹沒在壓抑不住的嚎啕中。

淩淵幾乎是跪倒在婦人身旁——更多是因為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他顫抖著伸出沾滿泥汙和血漬的手,指尖觸碰到幼崽滾燙的額頭。那溫度燙得驚人!

嗡!醫療係統瞬間彈出刺眼的紅色警報框:

【檢測目標:狐族幼崽(雄性,約24月齡)】

【生命體征:危急!】

【核心症狀:高熱驚厥!】

【實時體溫:413c(紅色警報)】

【伴隨症狀:全身強直陣攣性抽搐、意識喪失、瞳孔對光反射遲鈍、口吐白沫(帶血絲)】

【初步診斷:高度疑似細菌性腦膜炎(概率67)或重症敗血症(概率28),需排除中毒(概率5)】

【緊急處理建議:立即物理降溫!控製驚厥!補充液體!抗感染治療(當前環境無可用抗生素)!】

幾乎同時,巫醫係統的微弱金光掃過婦人手中緊攥的、幾株早已蔫掉的草藥:

【低階退熱草(枯萎):藥效流失90以上,殘留微弱清涼效果,過量易致腹瀉。】

【苦艾蘚(少量):已識彆,具微弱收斂止血抗菌作用,對中樞神經係統高熱驚厥無效。】

【地根藤根須(碎段):已識彆,具微弱內服止血鎮痛作用,可能加重驚厥及脫水。】

數據冰冷,情況萬分危急!

“把他放平!解開獸皮!” 淩淵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斬釘截鐵,他強忍著眩暈,用眼神死死壓住婦人的慌亂,“去找最乾淨的獸皮!用冷水!不,冰水最好!浸透擰乾!快!”

婦人被他的氣勢懾住,手忙腳亂地照做。周圍不知何時已經圍攏了幾個看熱鬨的族人,交頭接耳,眼神裡充滿了懷疑和冷漠。

“嗬,他自己胸口那血窟窿都堵不住,還能救崽子?” 一個滿臉橫肉、抱著胳膊的狐族戰士咧齒嗤笑出聲,聲音洪亮刺耳。

“就是,站都站不穩了,彆到時候崽子沒救活,他自己先趴下了!” 旁邊有人附和,語氣刻薄。

“族裡的藥草本來就不多了,族長說了要省著給勇士們用!浪費在這種小崽子身上,值當嗎?” 負責看管物資的狽石長老撚著他稀疏的胡須,渾濁的眼睛裡閃著精明的算計和毫不掩飾的冷漠。

淩淵對這些惡意的議論充耳不聞。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幼崽身上。用顫抖卻穩定的手指撐開孩子緊閉的眼瞼——瞳孔果然有些散大,對光反應微弱。醫療係統的警報聲在腦海中尖銳地持續鳴響。

“你!” 淩淵猛地抬頭,銳利的目光鎖定一個圍觀人群中看起來還算麻利的少女,“去!立刻燒一大鍋水!要滾開的!越快越好!”

少女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開、開水?巫醫大人,要、要煮什麼?”

“彆問!快去!” 淩淵幾乎是吼出來的,隨即引發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喉頭腥甜,一口鮮血噴在身前的泥地上,濺開刺目的紅梅。但他看也不看,迅速檢查幼崽的口腔——幸好,沒有嘔吐物堵塞氣道。

婦人拿著濕漉漉的獸皮回來了,水很涼,但遠達不到冰的程度。淩淵一把抓過,不顧自己手臂的顫抖,開始快速、用力地擦拭幼崽的腋窩、脖頸、腹股溝等有大血管經過的地方。冷水接觸到滾燙的皮膚,發出“滋”的輕響,蒸騰起淡淡的白氣。

“不夠,太慢了” 淩淵看著醫療麵板上依舊高達408c的體溫讀數,心急如焚。他猛地轉向婦人,目光如炬:“你們平時喝的水,從哪裡打來的?”

婦人茫然地指向部落邊緣那條渾濁的小溪:“就,就從那兒”

醫療係統立刻彈出刺目的警告框:【開放地表水源!微生物及寄生蟲汙染風險:極高!】淩淵的心猛地一沉——水源汙染!這很可能是引發幼崽腸道感染,繼而導致高熱驚厥和疑似腦膜炎的根源!

“這孩子,拉肚子多久了?吐過嗎?” 淩淵語速極快地追問。

婦人連連點頭,帶著哭腔:“前、前天就開始拉稀水、黃綠色的、臭得很、昨兒個吐了三次都是沒消化的奶渣”

“該死!” 淩淵狠狠咒罵一聲,怒火直衝頭頂,“你們平時打來的水,就直接喝?不處理?”

這個問題讓圍觀的族人們麵麵相覷,露出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狽石長老皺著眉,語氣帶著訓斥和不耐:“溪水打來就喝,天經地義!還能怎麼處理?祖祖輩輩不都這麼活過來的?就你事多!”“就是!喝點水還能喝出毛病?笑話!” 裂齒抱著胳膊,一臉不屑。

淩淵強壓住想把石片砸過去的衝動,扭頭朝著臨時搭建的簡易灶台方向吼道:“水!燒開了沒有?!”

負責燒水的少女被他一吼,嚇得一哆嗦,怯生生地點頭:“開~開了~滾了”

“好!” 淩淵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去找一塊你們能找到的、最細軟、看起來最乾淨的獸皮!用木棍夾著,放進滾水裡煮!煮夠五十息(約五分鐘)!然後立刻撈出來,浸到乾淨的冷水裡!快!”

這個命令如同在油鍋裡潑了一瓢冷水,瞬間引爆了更大的騷動和質疑。

“煮獸皮?!他是不是被狼族打壞腦子了?”

“獸皮煮過就硬得像石頭!還怎麼用?糟蹋東西!”

“我看他是自己快不行了,臨死前發瘋吧!”

“祖傳的法子不用,搞這些邪門歪道!害人精!”

汙言穢語和刻薄的嘲諷如同冰雹般砸來。淩淵卻充耳不聞,他接過婦人手中剩下的苦艾蘚,放在鼻端快速嗅聞了一下,隨即果斷搖頭:“這個對他現在沒用!”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過四周枯萎的植被,最終落在那燒水少女身上,“部落附近,有沒有葉子很厚實,掐斷後會流出粘稠、滑溜汁液的野草?樣子可能不起眼!”

少女努力回想,突然眼睛一亮:“後…後山崖壁下麵有種‘鼻涕草’!葉子肥厚,掐斷了會流出粘粘的、涼涼的水兒”

“就是它!快去采!要新鮮的!連根拔!越多越好!” 淩淵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少女不敢怠慢,轉身飛奔而去。

淩淵則繼續指揮婦人用新浸過冷水的獸皮(雖然不夠冰涼,但聊勝於無)擦拭幼崽的身體,重點照顧大血管區域。他自己則跪坐在一旁,忍著胸口翻江倒海的劇痛和眩暈,密切監控著幼崽的呼吸、脈搏和抽搐的頻率。每一次幼崽小小的身體劇烈抽動,都讓他的心跟著揪緊。

當少女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地捧著一大把肥厚多汁、邊緣帶著鋸齒的暗綠色草葉跑回來時,淩淵幾乎是撲過去奪了過來。巫醫係統立刻識彆:【黏液草:富含清涼黏液及微量鎮靜成分。】

【主要功效:外用物理降溫,微弱鎮靜安神。】

【警告:內服可致劇烈嘔吐、腹瀉!】

淩淵迅速將肥厚的葉片在掌心揉爛搓碎,粘稠、滑膩、帶著青草澀味的淡綠色汁液順著指縫流淌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冰涼粘稠的汁液均勻塗抹在幼崽滾燙的額頭、兩側太陽穴、後頸以及小小的腳心。

“帳篷!” 淩淵突然抬頭,目光如電射向那絕望的婦人,“帶我去你們住的地方!現在!”

婦人被他眼中的血絲和不容置疑的氣勢嚇住了,結結巴巴:“可…可是大人…您的傷…流了好多血”

“少廢話!帶路!” 淩淵的聲音嘶啞卻如同驚雷。

當淩淵強撐著,在婦人攙扶下,踉踉蹌蹌地走到她家那頂低矮破敗的帳篷前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混合著食物腐敗、排泄物和黴菌的味道,如同實質的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他猛地掀開簾子,裡麵的景象讓他這個見慣了生死的醫生都胃部一陣劇烈痙攣,差點當場嘔吐出來。帳篷內光線昏暗,地麵泥濘不堪,混雜著不明汙穢和乾涸的排泄物痕跡。角落堆放著發黴腐爛的食物殘渣,引來成群的蒼蠅嗡嗡亂飛。空氣汙濁得令人窒息。一張臟得看不出原色的獸皮褥子上,還沾著幼崽嘔吐和腹瀉的殘留物。

醫療係統的警報瞬間飆升至最高等級,刺耳的蜂鳴幾乎要撕裂他的耳膜:【高危汙染環境警告!】

【細菌寄生蟲濃度:嚴重超標!】

【環境評估:極不適宜任何病患居住!感染源高度可疑!】

“所有人!立刻退出去!” 淩淵猛地轉身,對著跟過來的族人和婦人厲聲咆哮,聲音因為憤怒和虛弱而顫抖,“這孩子必須立刻離開這裡!馬上!”

“可…可是大人,我們隻有這裡” 婦人手足無措,滿臉惶恐。

“你想讓他死嗎?!” 淩淵的怒吼如同受傷的野獸,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這地方比狼族的糞坑還要臟!他就是在這裡染上的病!根源就在這裡!”

他充血的目光掃過那些麵帶譏諷或茫然的族人,一字一頓,如同用儘生命的力量在宣告:“想讓孩子活命,就按我說的做!立刻!馬上!”

“去找一間最乾淨、最通風的帳篷!把裡麵所有東西,所有用過的獸皮、被褥,全部用滾開的沸水煮過!地麵給我撒上厚厚的草木灰!用掃把用力掃!通風!把簾子都給我掀開!快——!” 他嘶吼著,嘴角又溢出一縷鮮血,身體搖搖欲墜。

或許是懾於他此刻如同瘋魔般的氣勢,或許是幼崽母親那撕心裂肺的哭泣終於觸動了一些人,幾個年輕力壯的族人互相看了看,終於開始行動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對淩淵而言是地獄般的煎熬。他拖著瀕臨崩潰的身體,守在轉移後的、經過初步清理的帳篷裡,寸步不離幼崽身邊。指揮婦人不斷更換降溫的濕布(用煮過又浸過冷水的獸皮),觀察抽搐的強度和頻率變化,指導她如何用煮開放涼的水,一點點喂給昏迷中的幼崽補充水分。

“記住” 他的聲音已經微弱得如同耳語,氣若遊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胸腔裡拉風箱般的雜音,“所有給孩子喝的水必須燒開煮滾放涼接觸他身體、嘴巴的布每天更換必須用沸水煮過他待的地方每天清掃撒灰通風” 每一個字都耗儘他殘餘的力氣。

時間在痛苦的煎熬中緩慢流逝。夜色深沉,篝火的光芒在帳篷外跳躍。不知過了多久,在淩淵感覺自己即將徹底墜入黑暗時,醫療係統麵板上,那刺眼的【413c】終於開始緩慢地、卻堅定地下降。408c… 401c… 398c…

幼崽渾身滾燙的赤紅肉眼可見地消退了一些,轉為一種病態的潮紅。那令人揪心的、持續不斷的強直性抽搐,頻率明顯降低,強度也減弱了,變成了偶爾的、輕微的肢體抖動。翻白的眼睛雖然還閉著,但呼吸不再那麼急促淺表,變得稍微深長了一些。

“熱、熱退了、抽…抽得輕了” 婦人跪在褥子邊,顫抖著手撫摸著孩子依舊滾燙但不再抽搐的小臉,淚如雨下,她猛地轉向淩淵,重重地磕下頭去,額頭撞在堅硬的地麵上,“恩人!巫醫大人!活命的大恩我!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

婦人“活命的大恩我!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哭喊還在耳邊回蕩,淩淵緊繃到極限的神經終於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強撐的那口氣驟然泄去,眼前的世界如同被潑了濃墨,瞬間天旋地轉。他甚至連一個字都來不及回應,身體便不受控製地向一側軟倒,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巫醫大人!” 婦人驚恐的尖叫變得遙遠模糊。

最後的意識裡,他仿佛看到醫療係統麵板上【危重(深橙色)】的警報瘋狂閃爍,巫醫卷軸的金光微弱得幾近熄滅。胸口被草糊勉強封住的傷口,在經曆了這一番極限壓榨後,徹底崩裂開來。溫熱的、粘稠的液體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地浸透了繃帶和粗麻衣,在身下迅速暈開一片刺目的猩紅。那感覺,像是身體裡最後一點熱度和力氣都被這奔流的血液帶走了。

黑暗,帶著冰冷和死寂,徹底吞噬了他。

淩淵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意識如同沉在冰冷渾濁的深潭底部,偶爾被尖銳的疼痛刺穿,短暫地浮出水麵,又迅速被無邊的黑暗和虛弱拖拽下去。每一次短暫的清醒,都伴隨著胸腔裡撕裂般的劇痛、喉嚨裡濃重的血腥味,以及無處不在的冰冷。他能模糊感覺到身體被移動,有人在他身邊低語,聲音忽遠忽近,帶著焦慮、歎息,甚至還有不加掩飾的冷漠和厭惡。

“流了這麼多血怕是不行了”

“哼,逞什麼能?自己都快咽氣了還去救個沒用的崽子!”

“狽石長老說了,他帳篷裡那點剩下的藥草,得留著給狩獵隊不能浪費”

“唉,好歹好歹那崽子好像緩過來了他娘哭得撕心裂肺的”

這些碎片化的信息如同冰冷的針,紮進他昏沉的意識。他試圖調動巫醫係統,但那卷軸的光芒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連自我檢測都難以維係。醫療係統的警報似乎一直在響,但內容已經模糊不清,隻剩下一種瀕死的、持續不斷的嗡鳴。

就在這昏沉與劇痛交織的深淵中,一股極其粗暴的力量猛地攫住了他的左肩!那力量如同燒紅的鐵鉗,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和蠻橫,瞬間碾碎了他胸骨邊緣剛剛凝結的一點脆弱血痂!

“呃——!” 劇痛如同高壓電流瞬間炸開,將他殘存的意識徹底撕裂!

“廢物!彆裝死了!” 一個粗獷、洪亮且充滿不耐的聲音如同炸雷般在頭頂響起,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淩淵被這股巨力硬生生從冰冷的地麵上拖拽起來,雙腳甚至無法著地。模糊的視野裡,映出一張布滿褐色硬毛、肌肉虯結的猙獰麵孔——蠻骨,那雙黃褐色的眼珠裡,隻有冰冷的命令和毫不掩飾的鄙夷。

“族長有令!” 蠻骨的聲音如同鈍器敲打鐵砧,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帶你去見聖女!立刻!馬上!耽誤了大事,老子擰下你的腦袋!”

周圍的議論聲瞬間消失了,隻剩下婦人壓抑的啜泣和蠻骨粗重的呼吸。沒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攔,甚至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質疑的聲音。狽石長老渾濁的目光遠遠瞥來,帶著一絲算計得逞的冷漠,隨即又移開了。裂齒抱著胳膊,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獰笑。

淩淵像一袋破敗的垃圾,被蠻骨那隻恐怖的大手死死鉗住左肩,粗暴地拖離了這片剛剛經曆過生死掙紮的帳篷區域。每一次拖拽,都精準地碾過胸口最脆弱的傷處,劇痛如同附骨之蛆,瘋狂啃噬著他僅存的生命力。視野裡殘留的部落篝火光芒迅速黯淡、扭曲,最終被密林邊緣那濃得化不開的、帶著腐朽甜腥氣息的黑暗徹底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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