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到薑柔亦是挑了挑眉,仿佛未料到蕭允卿會將她帶來。
“這瓊樓內長得如天仙般的的美人兒應有儘有,侯爺怎還自個帶來?”
盤坐在竹席上,懷裡摟著歌姬飲酒作樂的便是後梁朝廷中的十二衛大將軍沈煉,統諸鷹揚府。
幾個月前,同裴衍從玉都前往幽州的路上,裴衍曾同薑柔提過此人。
在後梁帝麵前舉薦裴衍上戰場的,便是沈煉。
看他與蕭允卿的熟稔程度,薑柔斷定倆人私下定時常往來。
朝堂重臣與外敵走得這般近,難免不惹人生疑。
蕭允卿笑回:“小丫頭一聽說本王要來瓊樓,非哭著鬨著跟來。”
緊接著,他看向薑柔噙眸道:“小丫頭不但脾氣倔,還愛吃味。”
“是麼?”
沈煉意味深長掃視薑柔一眼,仿佛並不困惑薑柔會出現在蕭允卿身邊。
思及此處,薑柔不由攥緊衣袖。
席間,蕭允卿與沈煉談的大多是今後兩國往來的事務,唯有在離開前,沈煉給了蕭允卿一卷冊子,用竹筒裝著,隻一寸長。
回到客棧時,已是後半夜。
“伺候本王沐浴。”
上樓後,薑柔正要回自己房間,卻被蕭允卿叫住。
從漠北一路過來,倆人都還未能好好沐浴過。
薑柔絞了絞指尖,隻得跟在他身後入屋。
臨風命人放好熱水,便將屋門合上,房中隻剩蕭允卿和薑柔。
蕭允卿站在她跟前,伸開雙臂命她寬衣解帶。
倆人雖圓過房,可與這霸王同處一間房,薑柔還是會緊張,猶豫了半晌手指尖還未觸碰到他衣袍。
蕭允卿沒了耐性,抓住她手心往自己胸口上放。
堅硬的觸感從手心襲來,令薑柔一下紅了臉。
燭光映照下,顯得她整個人嬌羞又扭捏。
“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還跟沒碰過一樣?”
見她羞紅臉,蕭允卿忍不住打趣。
“妾身,妾身不會”
薑柔自小便是被人伺候著,何曾做過替人沐浴的活計,趕緊尋了借口。
“不會便要學,不然如何做人妻?”
今夜的蕭允卿倒是很得體,攥緊她手心不斷戲謔。
“奸賊,我何曾說過要做你的妻?”
薑柔心裡暗罵,但未與他多做糾纏,而是掙脫他大掌,開始學著霓裳替自己沐浴的樣子替他寬衣。
淨室內霧氣升騰,本是涼快的後半夜,此刻卻是格外燥熱。
薑柔小心翼翼替蕭允卿擦拭身子,手中汗巾隻在後背遊移,不敢觸碰到彆處。
“看來,為夫要從頭到尾親手教夫人一遍,夫人才知伺候夫君沐浴的活計。”
蕭允卿將她拽到跟前,逼迫她與他對視。
“不,不必了”
薑柔渾身抗拒,卻已來不及。
滾燙的觸感從手心襲來,薑柔呼吸窒在心口。
“這下,可學會了?”
蕭允卿蒙著水霧的黑眸滿是侵奪意味。
在警告她,真要將他當成她的夫君。
“會了”
薑柔嚇得渾身顫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汗巾重新為他擦拭。
從房裡出來時,薑柔身上淌滿汗珠。
“小姐,奴婢扶您回房歇息。”
霓裳急忙將她從屋外帶走。
回到屋內,薑柔洗了一遍遍的手,仿佛要將上麵的汙穢洗淨。
待躺到床榻上冷靜下來,她方能細想在瓊樓內見到沈煉之事。
沈煉與蕭允卿那般交好,當初他舉薦裴衍上戰場是何居心?
而他拿給蕭允卿的冊子,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