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進狗血逃荒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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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嬋是被餓醒的。

她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末日基地灰白的混凝土天花板,而是一個漏風的茅草棚頂,幾縷晨光從縫隙中漏下來,照在她乾裂的嘴唇上。

喉嚨裡火燒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這一咳牽動了全身的神經,胃部立刻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在末日掙紮五年,薑嬋早就習慣了隨身攜帶武器入睡,可現在,她的雙手空空如也,指甲縫裡塞滿了黑黃的泥土。

“這是哪兒?”她試圖撐起身子,卻發現這具軀體虛弱得不像話,手臂瘦得能看清骨頭的輪廓,手腕上布滿青紫的淤痕,這不是她經過五年訓練的身體——那個能在三秒內拔出匕首割開喪屍喉嚨的身體。

一陣尖銳的疼痛突然刺入太陽穴,無數破碎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

乾旱龜裂的田地……倒在床上再也沒醒來的父母……大伯獰笑著搶走房契……二伯母把她的被褥連同她一起扔出了門……村尾這個漏雨的草棚……

“啊!”薑嬋抱著頭蜷縮起來,這不是她的記憶,卻又真實得仿佛親身經曆,兩種記憶在腦海中交織碰撞,最終融合成一個可怕的真相——

她穿越了。

不是穿越到某個朝代,而是穿進了一本在基地裡流傳的狗血小說《荒年求生記》。

那本書是幾個閒得發慌的幸存者根據古代逃荒曆史胡編亂造的,融合了所有能想到的天災人禍:乾旱、洪澇、蝗蟲、地震、瘟疫……最離譜的是到了後期竟然出現了類似喪屍的“活屍”!

“開什麼玩笑……”薑嬋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當初看這本小說的時候,她也看得起勁,但現在,隻覺得毛骨悚然。

“死丫頭還不起來?”一個尖利的女聲伴隨著木門被踹開的巨響,“快去河邊打水,敢偷懶看我不——”

聲音戛然而止。

“見鬼了?”王氏後退半步,“你那是什麼眼神?”

薑嬋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用末日裡看喪屍的眼神盯著對方,她迅速垂下眼簾,強迫自己露出原主那種畏縮的神情,“我……我這就去。”

“晦氣東西!”王氏啐了一口,卻不敢再靠近,轉身時嘟囔道,“跟你那短命娘一樣邪性……”

等腳步聲遠去,薑嬋才長舒一口氣。

剛剛這個女人是原主的二伯母王氏,為人刻薄,即便原主都過成這樣了,也還是要被磋磨……

“冷靜,先搞清楚狀況。”她習慣性地想從空間取水,這個念頭剛起,眼前突然一花,下一秒,她的意識就沉進了一個灰蒙蒙的空間裡。

“空間?!”薑嬋失聲驚呼。

這個100平米的儲物空間是她末日第二年覺醒的能力,裡麵囤積著她這些年來搜集的所有生存物資。

此刻,半個空間碼放著各種物資:成箱的壓縮餅乾、罐頭、瓶裝水、藥品、帳篷……甚至還有幾把槍和彈藥……

顫抖著摸向最近的一個箱子,拆開真空包裝的壓縮餅乾塞進嘴裡,鹹甜的味道在舌尖炸開,胃部立刻傳來滿足的痙攣,吃到第三塊時她才克製住自己,轉而擰開一瓶礦泉水小口啜飲。

“空間跟著來了……”這個發現讓她眼眶發熱,在末日裡,這個能力是她活下來的最大倚仗,現在,它更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大的金手指。

躺回雜草床,薑嬋開始梳理記憶。

原主也叫薑嬋,今年十六歲,父母在兩年前相繼病逝後,大伯薑福和二伯薑壽以“照顧侄女”為名霸占了原主的田產和房屋,把她趕到這個廢棄的草棚住,村裡人都知道這事,但沒人願意得罪薑家兄弟……

更可怕的是,根據《荒年求生記》的劇情,過不了多久村裡將組織集體逃荒,而原主……薑嬋翻看記憶,心頭一沉。書中對這個角色的描寫隻有一句:“……柳樹屯那個住在村尾沒跟著逃荒的丫頭,死在了第一場雪夜裡。”

“不行!”她猛地站起來,腦袋差點撞到低矮的棚頂。

既然她來了,就絕不會讓這個結局重演。

意識一動,她快速盤點空間裡可食用的物資。

壓縮餅乾還剩二十七箱,各種肉罐頭十多聽,礦泉水一百多瓶,摞起來有半人高,這些在末日裡用命換來的儲備,現在成了她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資本。

食物和水足夠支撐一年,但是也僅僅隻有一年,她需要囤物資,必須立刻囤到足夠的糧食!

未來天災不斷,糧食和水比黃金還要值錢!

她的目光掃過空間角落,那裡堆著些雜七雜八的物件——幾件換洗的衣物、一套簡易外科手術工具、三把不同型號的手槍,還有……

“這是?”

一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子半掩在衣物下,薑嬋皺眉,她不記得自己收過這個東西,掀開盒蓋的瞬間,一抹銀光晃了她的眼。

“珠寶?”

盒子裡雜亂地堆著十來件首飾:一隻素銀鐲子、五對耳墜、一枚鑲著淡藍色寶石的戒指,還有幾條粗細不一的金鏈子。

薑嬋捏起一枚珍珠耳墜,記憶慢慢浮現——末日第二年冬天,她和隊友掃蕩城郊一家珠寶店,本來想找些能交易的東西,卻發現這些亮晶晶的玩意兒。

這些東西在食物短缺的時代一文不值!當時抓了一把放進盒子隨手塞進了空間,後來就徹底忘了這回事。

薑嬋慢慢坐直身子,在末日裡,這些隻是無用的金屬和石頭,但現在……

如果這些首飾在這裡還能換錢……

心跳加速的聲音在耳膜上咚咚作響,薑嬋強迫自己深呼吸,冷靜分析。

乾旱已經持續半年,糧食價格飛漲,但鎮上還沒有亂,各行各業也還在苦苦支撐,當鋪自然也還存在。

“得小心行事!”她咬了咬下唇,從盒子裡挑出最樸素的一隻銀鐲,沒有花紋,沒有鑲嵌,就是最簡單的一個銀圈,這種成色和做工,在太平年月大概也就是普通人家女兒的首飾,應該不會太紮眼。

薑嬋把首飾收回盒子,猶豫片刻,又取出一塊壓縮餅乾掰了一半塞進嘴裡慢慢咀嚼,饑餓感稍稍緩解後,她理了理身上打滿補丁的衣裙,推開搖搖欲墜的草棚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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