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硯的突然間出現,祁霧和方彧遲全都愣住了。
方彧遲本想從祁霧身上爬起來,奈何那兩隻狗正對著他虎視眈眈。
那兩隻狗這可不是什麼可愛型的狗,而是大型的狼狗,一口就能咬下一隻胳膊,這會兒正衝著他齜牙呢,如果不是狗繩拽在周遲硯的手裡,他懷疑那兩隻狗早就要撲了上來。
他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是因為他已被嚇的忘記了動作。
對這兩隻凶悍的狗,祁霧也是頭皮發麻,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動作。
這兩個人就這麼怔怔愣愣看著他,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兩人長時間沒什麼動作,周遲硯將狗繩栓好後邁開長腿走了過來。
祁霧就隻感覺一陣冷風襲來,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重量就消失了,下一秒,就聽見“砰”的一聲,是周遲硯把人甩在了一旁的樹乾上。
周遲硯的力氣絕對不小,祁霧都感覺那顆需要三個成人才能環繞住的樹乾都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平靜的,但越是平靜,就越是讓人從心裡生出一股毛骨悚然,
她磕磕碰碰的喊了一聲,“大,大哥……”
男人看著她,冷嗤了一聲,“祁霧,你有這麼缺男人嗎?連個酒店都來不及去找?”
方彧遲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稍微恢複了一點理智,忍著劇痛解釋,“周少,這都是誤會。”
男人勾唇笑了一下,祁霧鮮少看見周遲硯笑,尤其是此時此刻,更是笑得浸著無儘的冷意,“誤會?誤會什麼了?你們沒有貼在一起?還是沒有抱在一起?是不是我要是晚來幾分鐘,你們就直接在野地上滾起來了?”
祁霧,“……”
自從五年前這個男人把她送走之後,凡是見麵,就沒一回是好言好語的,冷言冷語夾槍帶棒的那更加是個常態。
她瞧著男人英俊又冷漠的眉眼,悶悶的開口,“在你眼底我就這麼不堪嗎?更何況要不是你拿這狗嚇唬我們,我們能摔倒嗎?”
而且她記得五年前她離開的時候,周家的宅子裡麵也沒養著大狼狗啊……
男人靜靜的看著她,眼底彌漫出一絲嘲弄,“所以,在你眼底,是我害你們抱在一起的?”
祁霧對上那森森冷冷的眉眼,竟從心底溢出些微妙的畏懼感。
她對他,一直都是存在著畏懼感的。
以至於她都忘記了去思考,周遲硯為什麼對她和方彧遲抱在一起這麼生氣。
她垂下視線,小聲嘀咕,“本來就是。”
方彧遲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一直都知道周遲硯是周家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從小教他的人都是各行各業的佼佼者,甚至後期周家為了磨他的性子還把他送去了部隊一段時間,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他隻是被周遲硯這麼推了一下,他身體軟了這麼長時間才能從地上爬起來。
他沒叫出聲,純粹是因為周遲硯自始至終都過於雲淡風輕了,他要是真的叫喚,那實在是太丟人了。
輕喘了很長時間,才總算是感覺自己恢複了不少。
站起身,看向周遲硯,“周少,你這樣說祁霧妹妹,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男人的臉上更冷了,聲線也壓的很低,“在我周家的院子裡和我的妹妹滾在一起,我今天就是廢了你,你方家也無可奈何!!!”
方彧遲臉色也不太好看,“這真的隻是誤會!”
“閉嘴!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隨便進入周家的大宅。”
說完,伸手將還坐在地上的祁霧扯了起來,“還不走?是想等我離開之後繼續嗎?”
祁霧隻感覺自己的手腕陣陣的疼,感覺這個男人的力氣恨不得要把她給捏碎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回頭看一眼方彧遲,但她忍住了這個念頭,莫名有一個直覺,她不應該回頭。
彆看周遲硯依此刻還算是平靜,但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此刻非常非常的生氣。
不過她還是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回到屋內,祁霧被摔在了床上,重重的跌了上去。
床很柔軟,談不上痛,但這麼大力氣的一下,絕不是什麼好體驗。
她還沒來得及從床上爬起來,一抬眸就看見男人站在自己前麵。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麼近的距離,無端就讓人感覺到壓力,心臟都跳的厲害,
“大哥,你該不會想要對我動手吧?”
周遲硯垂眸看著她,語氣漠漠,“你和那小子到底什麼關係?”
“什,什麼?”她不是特彆明白周遲硯是什麼意思。
“你一回國他就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找你,剛剛他趴在你身上的時候,你也沒有特彆排斥的把人推開,如此的親密無間,你們是不是早就已經在一起了?”
祁霧抬眸看著他,試圖解釋,“沒有。”
“沒有?”男人嗤笑了一聲,“沒有你為什麼沒把人推開?是不是我要是沒去找你,你們一會兒就要滾在一起了?”
祁霧實在是惱他這麼一副暴君的模樣,她和方彧遲都解釋過了這就是一個誤會。
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相信?
她從床上爬起來,實在是沒忍住,“大哥這看著像是自己的女人被彆的男人染指了,不可控製的嫉妒著他呢。”
周遲硯眯了眯眼睛,“嫉妒?真是笑話!你彆拿著心虛來轉移話題。”
祁霧覺得周遲硯簡直不可理喻,他們摔一起就摔一起了,如果不是他拿那兩隻狼狗嚇唬他們,他們能摔在一起嗎?非要揣測他們下一步就要滾在了一起。
更何況,方彧遲是周家一心認定給她的未婚夫,彆說如今是個誤會,就算是真疊在一起了,除了聽上去名聲不太好聽之外,周家和方家都是樂見其成的。
如果說在最初的時候她還是想好言好語的,因為她並不想和周遲硯吵架。
她隻是周家的養女,周遲硯是周家的繼承人,她一點便宜都占不到,她實在是犯不著和他對著乾。
但是她實在是忍不了了,一回來這個男人就對她各種冷嘲熱諷的,現在還拿無中生有的事情來汙蔑她,沒忍住就開口說道,
“瞧大哥說的,我和方彧遲可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的,比起大哥如今看我的各種的不順眼,方彧遲對我體貼又關愛,我又何必這麼不識好歹,比起周家的養女,我想方太太的頭銜也許更加適合我……”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男人那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一瞬間淩冽如寒,像是要把人都給凍傷了。
隨後她聽見一聲“砰”的一聲巨響,是重重的把門關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