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鮮血的香醇讓艾塔洛斯理智線儘斷。
他猛地勾住寧茉腰肢，自己的唇向前抵，貪婪去吻寧茉的手。
寧茉感覺自己的指尖被用力舔吮，冒出的血珠被舔去後，又因被舌擠壓，湧出更多鮮血，那些全數都被艾塔洛斯吞了個一乾二淨。
因吸吮了血液，艾塔洛斯頭上的山羊角又變得更小了些。
他金色的眼一眨，恢複清明。
察覺自己做了什麼，艾塔洛斯猛地僵住。
“抱歉……”
他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控製，可事實證明，他做不到。
艾塔洛斯打算往後退開，寧茉卻沒讓。
她拉住他，看著栓在自己腕上的鏈子從完全的虛影漸漸凝實，往下一扯，再次將艾塔洛斯扯向前，讓他低頭。
同時，寧茉也抬眼，望進那雙水平長方形瞳孔的羊瞳之中，勾唇笑了。
“說了是獎勵，就不必道歉。”
那是寧茉自己允了的。
自傷處冒出的血，不是蹭去就是洗了，對她毫無用處。
可那鮮血卻能讓一人為自己所用，那寧茉自然也不會浪費分毫。
她的食指劃過艾塔洛斯唇角，再往下使勁，抬起他的下頷：“帶我出科研院後，你呢？打算怎麼做？回去？”
艾塔洛斯聽見“回去”二字，瞳孔一縮，抿緊了唇，並沒有立刻做出答複。
而寧茉的話還未說完：“或者……你想跟我走？”
艾塔洛斯想開口回答，卻又覺得自己的答複過於唐突，遲遲沒能開口。
他不說，寧茉自己替他決定：“沒地方去的話，跟著我也不是不行。”
都是科研院的實驗體了，想來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也不會想著再回去。
艾塔洛斯眼睛一亮，但寧茉卻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我怎麼決定是我的事，你自己的選擇，你自己回答。”
初來乍到，剛穿進這世界，有艾塔洛斯這樣武力高的人在身邊，還受自己控製，寧茉也能安心不少。
但，她想帶艾塔洛斯走是一回事，艾塔洛斯願不願意跟著她，又是另一回事。
彆人不樂意的話，她也不想勉強他。
艾塔洛斯壓根不用多加思考，直接就能給出答案：“想……跟在你身邊……”
也不知是太久未曾說過話還是怎麼的，短的句子他能說得順暢，字句一多，便顯得略有些艱澀。
不過，完全不妨礙寧茉聽懂。
她朝艾塔洛斯伸出手：“那我們就回家吧。”
艾塔洛斯看著她瑩白的掌心，小心翼翼放上。
細嫩的手握住自己，艾塔洛斯連收緊力道都沒敢，任由寧茉牽著，帶他走入陽光之下。
他愣愣看著寧茉的背影，跟上對方腳步。
艾塔洛斯想靠近對方，可那是失去理智時自己的本能。
如今，他漸漸能控製好自己，然而他低頭，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不禁迷茫起來。
科研院內。
約瑟等不到副院長的監控，自己也開始不耐煩。
“你們欠我一個交代，但我也不指望你們了，要看是不是抓對人的方法，還有一個。”約瑟推開其他人，領著自己隨從直接離開。
申君恒在轉角處目送他離去，好奇詢問：“不知道約瑟少爺所說的方法，是什麼？”
約瑟抬眸看了他一眼。
對方到底是科研院的院長，有真才實學在。
他可以對科研院所有人無禮，可唯獨院長是連他父親都敬著的存在，所以約瑟也收斂自己脾氣，好聲好氣答道：“自然是親去侯爵府邸一觀，看人在不在，不就知道了？”
申君恒笑笑眯起眼：“……確實是個好主意。”
等目送約瑟離開，申君恒立刻對自己的光腦做出指示：“伯爵家的飛梭電力不足，需要緊急充電，科研院長久以來受伯爵家照顧，這點小事，可必須得替約瑟少爺安排妥當才行。”
小鬆鼠光腦一個激靈，站得格外筆直：“立刻進行安排！”
鬆鼠光腦忙去了，副院長在一旁聽了個全，遲疑上前詢問：“可是院長，緊急充電的話，沒有個十分鐘是沒法結束的吧？”
約瑟少爺那麼急，耽誤他十分鐘……那他豈不是得急得跳腳？
申君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定回道：“磨刀不誤砍柴工。”
副院長搔了搔腦袋。
道理的確是那個道理，但他怎麼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呢？
不過眼下要緊事一件接一件，副院長也實在顧不得細想。
“院長，上將確實失蹤了，科研院裡到處都找不到他的下落，還有，太子殿下那裡也出了點狀況……”
艾塔洛斯上將是個什麼情形，申君恒心裡清楚。
但希爾維太子也有情況，他不由得停下腳步：“病情加重了？”
自從成年後，帝國太子的精神力就越發不穩定。
以前隻要一年一次到科研院來檢查，現在一周就得跑上一次，用的藥劑也一次比一次重，再這麼下去，不用幾年時間，希爾維也會迎來和艾塔洛斯同樣的結局。
可副院長卻搖頭解釋道：“不不不，太子殿下的病情不單沒有加重，反而還有緩解的趨勢！測出來的精神力數值全數降到正常數字，往後不用藥劑控製都不成問題！”
申君恒不敢相信自己都聽見什麼：“把殿下的檢查報告給我。”
副院長將光屏挪到申君恒麵前，可他還有一點特彆不解：“隻是吧，殿下的數字雖然恢複正常了，但有一點特彆古怪……”
申君恒眼睛看也沒看他：“說。”
副院長謹慎地左右張望了下，這才小心翼翼在院長耳邊，小聲說了句：“殿下不知道被誰，種下了完整的命定印記。”
申君恒翻開資料的手頓住。
完整的命定印記，那必然是和精神力極高的適配者有了實際的負距離接觸，而這印記是在下午才出現的話，那也就表示……
堂堂帝國太子，在科研院裡，被人睡了？！
看似荒唐，但想到約瑟設計侯爵千金，而中藥的侯爵千金因而逃跑……最後，跑向誰的懷抱，似乎就能將一整起事件串起來了。
申君恒前言不搭後語，突然冒出一句：“之前，皇家學院不是邀請我去接下校醫一職？”
副院長還記得此事，點頭：“知道，您說耽誤您研究，就算是太子殿下是新生，您也不打算去。”
申君恒笑容燦爛：“去跟皇家學院說，我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