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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贇哥事情已了不要固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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鏽跡斑斑的鐵門在夜風裡吱呀作響,我攥著強光手電筒的手心沁出冷汗。這座廢棄二十年的紡織廠外牆爬滿野薔薇,藤蔓縫隙裡露出焦黑的牆皮,像極了燒傷患者結痂的皮膚。

“真的要進去?” 同伴阿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他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臉上,把本來就蒼白的膚色襯得更沒有血色。

我咬了咬牙,把探險服的拉鏈又拉高兩格。三個月前在論壇看到的帖子突然在腦海裡浮現:“午夜十二點,紡織廠三樓會傳來縫紉機的嗡鳴。” 作為資深探險博主,這種充滿神秘色彩的傳說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更何況帖子裡還附上了幾張模糊的照片 —— 暗紅色的光斑在破敗的走廊裡明明滅滅,像是某種詭異的信號燈。

“來都來了。” 我伸手推開鐵門,鏽蝕的合頁發出刺耳的尖叫。一股混合著黴味和焦糊味的空氣撲麵而來,嗆得我下意識咳嗽起來。阿凱不情不願地跟在後麵,嘴裡還在小聲嘟囔著,說什麼感覺這地方陰森得可怕,早知道就不跟著我來了。

手電筒的光束劃破黑暗,照亮滿地碎玻璃和褪色的布料殘片。天花板垂落的電線像吊死鬼的繩索,在穿堂風裡輕輕搖晃。我們踩著咯吱作響的木板往樓梯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和這座沉睡的廢墟進行一場小心翼翼的對話。

突然,三樓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阿凱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肉裡:“什麼聲音?!”

我強裝鎮定,其實心跳也快得像是要衝出胸腔。“可能是野貓。” 嘴上這麼說著,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樓梯轉角處的消防栓鏡麵映出兩個扭曲的人影,在晃動的光影裡顯得格外詭異。

三樓走廊彌漫著濃重的硫磺味,比樓下的焦糊味更刺鼻。我的手電筒掃過牆壁,突然僵在原地 —— 剝落的牆皮間,隱約浮現出用暗紅顏料畫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又像是某種神秘的符咒。那些線條歪歪扭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仿佛是在極度慌亂或是痛苦的狀態下畫出來的。

“這他媽是什麼?” 阿凱的聲音都變了調。他伸手想要觸碰那些符號,卻在指尖即將碰到牆麵的瞬間,被我一把拉住。不知為什麼,我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總覺得這些符號有著某種不可觸碰的禁忌。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傳來布料摩擦地麵的窸窣聲。我們屏住呼吸,看著一個佝僂的身影從陰影裡緩緩浮現。那是個男人,身上裹著沾滿灰燼的破布,臉上蒙著半塊燒焦的紗布,隻露出一隻眼睛。那隻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幽光,像是深潭裡的磷火,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不該來。” 沙啞的聲音像是砂紙在牆上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濃重的喘息。男人舉起手中的煤油燈,昏黃的光暈裡,我看清他脖頸處猙獰的燒傷疤痕,縱橫交錯,像是被火焰啃噬過的樹皮。

阿凱突然尖叫著轉身就跑,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廠房裡回蕩。我握緊手電筒,強壓下轉身逃跑的衝動。“我們隻是來探險” 話沒說完,男人手中的煤油燈突然劇烈晃動,火苗竄起半米高,在牆上投下巨大扭曲的影子。

“出去!” 他暴喝一聲,煤油燈重重砸在我腳邊。玻璃碎裂的瞬間,火苗騰地竄上我的褲腳。我慌亂地拍打火焰,卻在抬頭的刹那,和男人那隻唯一的眼睛對視。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無數痛苦和絕望在他眼底翻湧,像是被封印在黑暗中的幽靈,在這一刻突然蘇醒。

劇烈的疼痛讓我清醒過來,我轉身跌跌撞撞地往樓下跑。身後傳來男人沉重的腳步聲,還有斷斷續續的呢喃:“彆靠近 彆”

當我終於衝出廠房時,阿凱正蹲在鐵門外乾嘔。“那、那是人是鬼?” 他抹了把嘴角,聲音還在發抖。我低頭查看被燒傷的小腿,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紅腫起泡,火辣辣的疼。

回到家後,那個神秘男人的身影始終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我開始瘋狂搜索關於這座紡織廠的資料,在泛黃的舊報紙裡,一段塵封的往事逐漸清晰:1998 年 12 月 23 日深夜,紡織廠突發大火,二十三名工人被困火海。官方報道稱事故原因是電路老化,但論壇裡卻流傳著另一種說法 —— 有人在火災發生前看到過奇怪的儀式,那些暗紅的符號,和我在廠房裡見到的如出一轍。

更讓我震驚的是,遇難者名單裡赫然寫著 “劉贇,25 歲,紡織廠安全員”。照片上的年輕人穿著筆挺的製服,眼神明亮而堅定,和我在廢墟裡見到的那個滿身傷痕的男人,無論如何也難以聯係到一起。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心中萌生。一周後,我帶著急救箱和錄音設備再次來到紡織廠。鐵門依然虛掩著,仿佛在等待著什麼。這次我沒有貿然闖入,而是在廠房外守候到深夜。

淩晨兩點,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劉贇背著一個麻袋,步履蹣跚地走向不遠處的垃圾場。我悄悄跟在後麵,看著他把麻袋裡的食物殘渣倒進垃圾桶 —— 全是新鮮的貓糧。

“劉先生。” 我輕聲開口,生怕嚇到他。劉贇猛地轉身,煤油燈差點脫手。在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布滿新舊交錯的燒傷疤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泛著血絲,觸目驚心。

他警惕地後退兩步,那隻獨眼死死盯著我:“你還來乾什麼?”

我舉起雙手示意沒有惡意,慢慢打開急救箱:“我想幫你處理傷口。還有” 我掏出打印好的舊報紙,“我知道 1998 年的事。”

劉贇的身體劇烈顫抖,煤油燈在他手中搖晃,投在牆上的影子也跟著扭曲變形。沉默許久,他終於沙啞著開口:“跟我來。”

這次,他帶著我走進廠房深處。在一間堆滿雜物的辦公室裡,牆上貼滿泛黃的剪報和照片。照片裡的劉贇意氣風發,和同事們在廠區合影;剪報上密密麻麻標注著電路檢修記錄,還有他手寫的安全隱患報告。

“那天本該我值班。” 劉贇用燒焦的手指摩挲著一張合照,“但我臨時有事請假,讓小李替班。” 他的聲音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電路老化的問題我早就發現了,可廠長說要等月底檢修”

那場大火奪走了二十三條生命,也永遠改變了劉贇的人生。他在火場裡來回搜救被困同事,被火焰灼傷卻渾然不覺。當消防員把他拖出來時,他已經昏迷不醒,全身大麵積燒傷。

“他們都死了,隻有我活著。” 劉贇掀開紗布,露出半張焦黑的臉,“這些年我不敢見人,不敢麵對他們的家人。我守在這裡,是想替死去的兄弟姐妹們贖罪”

我默默為他處理傷口,聽他講述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往事。原來那些暗紅符號,是遇難者家屬為了祭奠亡魂留下的;深夜的縫紉機聲,是他用一台老式縫紉機縫製冥衣時發出的聲響。

“你該離開這裡。” 包紮完最後一處傷口,我真誠地說,“他們不會怪你,你的家人也在等你回家。”

劉贇望著窗外漸亮的天空,獨眼閃過一絲光亮:“二十年來,第一次有人叫我回家”

一個月後,我收到劉贇的短信。照片裡的他戴著墨鏡,站在父母墓前,墓碑前擺滿鮮花。短信隻有短短一行字:“我開始新生活了,謝謝你。”

如今,那座紡織廠已經被推土機夷為平地。但每當夜深人靜,我仿佛還能聽見廢墟深處傳來的歎息,那是逝者的低語,也是重生的宣言。有些傷痛需要時間治愈,有些心結需要勇氣解開,而救贖,往往始於直麵過去的那一刻。

紡織廠廢墟上的推土機轟鳴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城市建設的鋼筋水泥撞擊聲。我本以為劉贇的故事就此畫上,卻沒想到,一個意外的來電,又將我卷入了那段塵封往事的漩渦之中。

“是你嗎?帶我離開紡織廠的人。” 電話那頭傳來沙啞又陌生的聲音,我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這熟悉又帶著滄桑的腔調,分明是劉贇。可他的語氣裡,多了幾分急迫與恐懼,和上次短信裡傳遞出的平靜截然不同。

“劉贇?你怎麼了?” 我急忙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一陣壓抑的喘息聲:“我需要見你,當麵說。有些事情,我以為過去了,可它又回來了……”

我們約在了城郊一家破舊的小茶館見麵。當劉贇走進茶館時,我差點沒認出他。他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風衣,墨鏡遮住了那隻受傷的眼睛,圍巾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蒼白的下巴。整個人像是驚弓之鳥,每走一步都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看著他顫抖的手接過茶杯。

劉贇抿了一口茶,喉結上下滾動:“自從我離開紡織廠,開始嘗試融入社會,就不斷遇到怪事。先是家裡的門窗莫名其妙被打開,接著我在路邊總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人,他們盯著我,眼神裡帶著…… 帶著仇恨。”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那些眼神此刻就落在他身上。

我皺起眉頭,這聽起來不像是普通的騷擾。“會不會是你太敏感了?畢竟你離開那裡後,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是!” 劉贇突然激動地拍了下桌子,茶杯裡的茶水濺了出來,“三天前,我在住的小區牆上,看到了和紡織廠一樣的暗紅符號!有人在跟蹤我,他們知道我是誰,知道我做過什麼!”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些神秘符號再次出現,絕不是巧合。“你報警了嗎?”

“報了,可警察說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有人跟蹤我。那些符號也被他們當成小孩子的惡作劇。” 劉贇摘下墨鏡,那隻受傷的眼睛裡滿是血絲,“我能感覺到,有人不想讓我活下去,就像當年那場大火……”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論壇裡流傳的另一種說法,關於火災前的奇怪儀式。難道這背後真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劉贇,你再仔細想想,當年火災發生前,除了電路老化,還有沒有其他異常的事情?” 我追問道。

劉贇陷入了回憶,許久,他緩緩開口:“其實…… 火災前幾天,我在倉庫裡發現了幾箱奇怪的東西。箱子上沒有任何標識,打開一看,裡麵全是畫著那些暗紅符號的布條。我當時覺得不對勁,就上報給了廠長,可他卻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後來呢?” 我迫不及待地問。

“後來那些箱子就不見了,我也沒再深究。直到火災發生,我才意識到,那些布條可能和火災有關。但當時我被燒傷,昏迷了很久,等我醒來,一切都已經被大火燒毀,再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劉贇的眼神裡充滿了悔恨。

我拿出手機,翻出之前保存的紡織廠照片,指著牆上的符號問:“這些符號,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劉贇盯著照片,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我不知道,但我聽老工人們說過,這些符號和廠裡以前的一個傳說有關。據說很久以前,這裡是一片墳地,後來建廠時挖到了不該挖的東西,從此廠裡就經常發生怪事。有人說這些符號是用來鎮壓邪祟的,也有人說它們是召喚某種力量的咒語……”

就在這時,茶館的門突然被推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兩個戴著帽子、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掃視了一圈,目光在我們這桌停留了片刻。劉贇明顯緊張起來,他壓低聲音說:“就是他們,我見過他們!”

我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那兩個人,他們在角落裡坐下,點了兩杯茶,卻始終沒有喝,隻是時不時朝我們這邊張望。

“我們得離開這裡。” 我小聲說。

劉贇點點頭,我們起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茶館老板突然攔住我們:“二位,先彆走,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他遞給我一個信封,上麵沒有任何字跡。

我打開信封,裡麵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在紡織廠舊址上舉行著某種儀式,他們的衣服上、地上,都畫滿了暗紅的符號。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小字:“下一個就是你。”

劉贇看到照片,渾身開始顫抖:“這是…… 這是他們!當年我在倉庫看到的那些人,和照片上的穿著一模一樣!”

我們顧不上多想,匆匆離開了茶館。我提議劉贇先去我家住,至少那裡會安全一些。在車上,劉贇又向我透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其實,當年火災發生時,我在火場裡看到了一個人。” 劉贇望著車窗外的夜色,眼神空洞,“那個人穿著和照片上一樣的衣服,他站在火海中央,卻好像完全不怕火。我當時以為是幻覺,可現在想來,那場大火說不定就是他故意放的……”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滲出了冷汗,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如果真的有人故意縱火,那二十三條人命就成了一場陰謀的犧牲品。而劉贇,作為火災的唯一幸存者,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自然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

到了我家,我把劉贇安頓在客房,又仔細檢查了門窗。就在我準備休息時,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彆多管閒事,否則你和他一樣的下場。”

我把短信拿給劉贇看,他苦笑著說:“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放過我。但這次,我不想再逃避了。這麼多年,我活在愧疚和恐懼中,現在既然真相可能要浮出水麵,就算死,我也要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開始暗中調查。我利用自己探險博主的身份,在網上發布了一些關於紡織廠的帖子,試圖引出更多知情者。劉贇則憑借著對紡織廠的熟悉,帶著我尋找可能遺留的線索。

我們在紡織廠舊址附近的一個廢棄下水道裡,發現了一個隱藏的地下室。地下室的鐵門鏽跡斑斑,上麵同樣畫著暗紅的符號。劉贇用隨身攜帶的工具撬開鐵門,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麵而來。

地下室裡堆滿了舊文件和雜物,我們在一堆舊圖紙中,找到了當年紡織廠的設計圖。在設計圖的夾層裡,藏著一本日記。日記的主人是當年的廠長,裡麵詳細記錄了他和一個神秘組織的交易。

原來,那個神秘組織看中了紡織廠地下的特殊地質結構,認為這裡是進行某種儀式的絕佳場所。他們承諾給廠長一大筆錢,條件是讓他配合製造一場火災,掩蓋他們在此進行儀式的痕跡。廠長為了錢,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故意拖延電路檢修,還安排人在倉庫準備了助燃物。

日記的最後一頁,寫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計劃:“儀式即將完成,那些礙事的工人必須消失。等火災過後,我們就能召喚出強大的力量……”

“原來如此,他們為了自己的陰謀,害死了那麼多人!” 劉贇憤怒地將日記摔在地上,眼眶通紅。

就在這時,地下室上方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趕緊熄滅手電筒,躲在雜物後麵。幾束強光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地下室,緊接著傳來熟悉的聲音:“我知道你們在這裡,乖乖出來吧,省得我們動手。”

是茶館裡的那兩個男人。他們慢慢靠近我們藏身的地方,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和劉贇對視一眼,做好了拚命的準備。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地下室的另一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牆壁被炸出一個大洞。

煙霧彌漫中,一群警察衝了進來:“不許動!警察!” 原來,我在調查過程中,暗中聯係了一位當警察的朋友,把我們掌握的線索告訴了他。他覺得事情蹊蹺,便安排了這次行動。

那兩個神秘男人見勢不妙,轉身想跑,卻被警察當場製服。經過審訊,他們交代了自己是神秘組織的成員,一直在追殺劉贇,就是為了防止當年的真相被揭露。

隨著調查的深入,更多關於神秘組織的線索浮出水麵。他們多年來一直在各地尋找特殊的地點進行所謂的 “儀式”,試圖獲得某種超自然的力量。而紡織廠的火災,隻是他們眾多惡行中的一樁。

劉贇終於等到了真相大白的這一天。在受害者家屬的追悼會上,他顫抖著向家屬們鞠躬道歉:“對不起,這麼多年我沒能說出真相,讓你們的親人含冤而死。但現在,那些凶手都將受到法律的製裁,我也會用餘生來贖罪……”

看著劉贇真誠的淚水,一位受害者家屬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這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好好活下去,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告慰。”

那一刻,我看到劉贇眼中的陰霾終於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重生的希望。多年來壓在他心頭的巨石,終於被移開。

經曆了這一切,我也深刻體會到,有些秘密,無論隱藏多久,終有被揭開的一天。而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劉贇的故事,不僅是一個關於救贖的故事,更是一個追尋真相、對抗黑暗的故事。它提醒著我們,在麵對不公和邪惡時,一定要勇敢地站出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逝者安息,讓生者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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