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火在聽濤樓雅間裡搖曳,燈影在祝雨琴熔金色的眼眸深處投下細碎的陰影。她靠在床頭,錦被半掩著傷痕累累卻依舊驚心動魄的身軀,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那角落陰影裡盤膝的少年身上。
葉振風閉目如磐石,唯有周身籠罩著一層極其微弱、卻讓祝雨琴靈魂都微微震顫的扭曲波動。那是混沌的氣息,混雜著冰火交融的神秘韻律,仿佛在破繭。
就在剛才那一刻!
一股如同寒冰炸裂又似烈火燎原的氣息陡然從他體內噴薄而出!並非龐大,卻無比精純凝練!他周身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隨即無形的威壓悄然擴散,將雅間內飄蕩的燈影都壓得一暗!窗外的雨聲似乎也在這一刹那遙遠了幾分。
祝雨琴素來淡漠的絕世容顏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出不加掩飾的驚愕!受傷帶來的疲憊與困頓在這一瞬間被強烈的驚異所取代。她能感覺到——葉振風,突破了!就在這死裡逃生、重傷初愈後的調息間隙,跨越了那道門檻,邁入了魔法學徒高階一級!
葉振風並未立刻睜眼,仿佛沉入了更深層次的冥想。隻有祝雨琴能感知到,那新生的高階魔力如同洶湧的暗流,在看似平靜的軀殼下奔湧不息,貪婪地消化吞噬著源自岩脊龍龍核晶的磅礴岩火源力。
他意識沉入識海深處,那本亙古懸浮的《混沌創世錄》無聲翻動。
馭水術」篇章緩緩展開!
不同於之前被動汲取水元素的治療秘法,這新解封的篇章蘊藏著操控、駕馭、如同臂使指的法則奧秘!混沌之力如同無形的觸手,蠻橫卻精準地纏繞、撕扯、重塑著體內遊離的水係能量。一個全新的、溫潤剔透、如同深藏在無儘海眼深處的湛藍色核心,緩緩於原本的冰、火、混沌三核之外凝結!?水魔核,覺醒!??
伴隨著水魔核的凝聚,混沌漩渦核心光芒大盛!【混沌之力第一重·初階三級】!
如同開啟了塵封的武器庫,冰冷的書頁知識化為烙印灌入靈魂:
【混沌魔法·水龍術】拔升至燭光級中品!
【混沌魔法·雷鳴槍】自燭光級下品躍進至中品!
【混沌魔法·火炎球】自流螢級中品破入流螢級高品!
【混沌魔法·馭冰術·凝霜壁障】脫胎換骨,自流螢級高品蛻變至燭光級下品!
【混沌魔法·冰柱術·千棱凝鋒】提升至流螢級高品!
【混沌魔法·冰火雙翼】自星塵級高品進化成流螢級下品!
【偽·冰刃連射】自星塵級中品臻至星塵級高品!
更有新生之法:
【混沌魔法·冰棺封印·燭光級下品】——封魂囚骨!
【混沌魔法·火龍術·燭光級下品】——岩火為脊,混沌塑形!
【混沌魔法·水幕天華·星塵級高品(防禦)】——水幕如天!
【混沌魔法·潤澤萬物·星塵級高品(治療)】——滋養萬物!
【混沌魔法·水牢囚籠·星塵級高品】——柔水之獄!
【混沌魔法·冰霜鎧甲·星塵級中品(防禦)】——玄冰之禦!
【混沌魔法·暴風雪·星塵級中品】——冰風怒號!
【混沌魔法·流星火雨·星塵級中品】——天火墜世!
更令他心頭微震的是,異空間隨之拓展!「混沌創世錄」內那永恒的灰暗空間屏障悄然溶解,並非隻儲物,此刻竟可容納活物生靈!甚至——靈魂出竅!神念沉入其中,那片浩瀚亙古的混沌之地便是最佳的魔法演練場!時間流速似乎也截然不同!
意念微動,靈魂體在創世錄異空間內化身千萬,同時演練萬千新法!寒冰凝結火流奔湧,水龍長吟雷霆轟鳴,虛空中光影萬道!演練千遍,融會貫通!意識重歸肉體,窗外夜色更深,仿佛僅僅過了一瞬。他緩緩睜開眼,眸中混沌之意流轉,蘊藏新法奧妙無數,深如寒潭。
目光與床榻上那道複雜凝視著這裡的目光相遇。
祝雨琴靠在床頭,見他睜眼,下意識地微微避開了視線。氣氛沉默而微妙,隻有窗外淅瀝雨聲是唯一的背景音。
篤篤篤。
敲門聲適時響起。
“客官,您的飯菜和新衣送到了。”柳三娘溫婉圓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房門推開,柳三娘領著兩個侍女,端著熱氣騰騰的精美菜肴和兩套疊放整齊的嶄新衣物走了進來。她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葉振風沉穩如初的氣息和祝雨琴蒼白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轉了一圈,笑容越發親和:“二位慢用,這身衣裳是鎮上最好的料子,權當小店一點心意,聊表今日午間驚擾的歉意。”
“有勞老板娘。”葉振風淡淡頷首。
侍女放下東西退了出去。祝雨琴掙紮著要起來洗漱更衣,動作牽扯到傷口,不由悶哼一聲,黛眉微蹙。葉振風仿若未見,自顧起身走到屏風後,換上了一身新送來的靛藍色雲紋冰絲勁裝,冰域徽記再次被他小心翼翼地縫在左臂袖口內側。
良久,屏風後水聲停歇。
祝雨琴扶著牆壁慢慢走出。她換上了那套柳三娘特意備下的火紅長裙。絲綢的料子柔軟垂墜,卻掩蓋不住其下驚心動魄的曲線。束腰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飽滿的胸線在絲料下勾勒出圓潤流暢的起伏。裙擺迤邐及地,行走間露出一截線條完美、雪白晶瑩的腳踝。那如同燃燒晚霞的橙紅色長發用一根簡單的赤金發簪鬆鬆挽起,幾縷濕潤的發絲貼在她玉瓷般滑膩的頸側,更襯得肌膚吹彈可破。雖然重傷未愈,臉色依舊帶著失血後的蒼白,甚至左肩微微不自然地繃緊,但那種絕世獨立的光華卻絲毫未被掩去。清麗?不,是經曆過生死後沉澱下來的一種冷豔與脆弱交織的、更具侵略性的絕色。尤其那雙剛剛看向葉振風的熔金色眼眸,在燈光下如同融化的太陽耀金,此刻因傷勢而少了往日的霸道淩厲,多了一絲讓人捉摸不定的複雜,更顯得深不可測。
她走到桌前坐下,動作雖慢,脊背依舊挺直。目光落在已經開始動筷、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模樣的葉振風身上,紅唇微啟,聲音帶著幾分重傷未愈的沙啞:“你……下一步要去何處?”
葉振風夾起一塊雪魚肉,頭也未抬:“哪裡有龍?”
祝雨琴微怔,隨即明白過來他的目標始終明確。她沉默片刻,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光滑的桌麵:“火域腹地,伏從穀深處……有古老的傳聞。嶼丹洞……每逢地火活躍之年,都有炎獄龍的氣息驚鴻一現。但那是火域重地,尋常根本進不去,且……”她頓了頓,熔金眼眸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地方比你硬闖的岩脊龍窟,危險百倍。”
“伏從穀,嶼丹洞。”葉振風放下筷子,語氣平淡無波,“知道了。”
他起身便要離開。
“等等!”祝雨琴下意識脫口而出。見他回頭望來,那雙熔金瞳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聲音卻強作鎮定:“你走了,留我一人在此?火域的眼線無孔不入,這鬼地方又正處邊界,你是想看我在這店裡被人殺了,還是被擄回去嚴刑拷打?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獨自穿越那片危機四伏的魔獸森林回火域複命?”
葉振風的目光在她蒼白且倔強的臉上停留了一瞬,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起。窗外的雨聲更密了幾分。
最終,他麵無表情地轉過身,走到她麵前,微微弓身:“上來。”
祝雨琴微微一僵。
“你……”她仰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輪廓分明的下頷,那雙深邃無波的眸子正看著門外,仿佛隻是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窗外冰冷的大雨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她輕輕咬了下蒼白的下唇,熔金的眼底閃過一絲掙紮、屈辱,但最終被更深的無奈和對生的渴望壓下。她不再猶豫,伸出同樣有些冰涼的手臂,環住了葉振風的頸項,將自己溫熱卻異常虛弱的身子伏上了他堅實寬闊的背脊。
一股極淡的、混合著血腥、冷冽雨氣和他身上那股獨特而清爽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葉振風穩穩地背起她,沒有絲毫多餘話語。步伐穩健,推開房門,再次踏入了聽濤樓下喧囂的廳堂。
這一次,投向兩人的目光更加複雜。震驚、豔羨、畏懼……種種情緒交織。昨日背她進來尚是昏迷,今日美人已然蘇醒,姿容更盛,隻是蒼白虛弱的姿態更添幾分讓人心折憐惜的楚楚風韻。那伏在冰域少年背上、安靜得不同尋常的姿態,本身就是一幅充滿了故事性的畫麵。
柳三娘倚在櫃台後,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目送著那背負紅顏的深藍身影,毅然決然地再次闖入店外那似乎永無止境的暴雨帷幕之中。
…………
五日疾行。
雨線未曾停過一日,天色永遠陰沉如鉛。密林中的空氣充斥著腐爛與濕重的苔蘚氣息。葉振風背著祝雨琴穿行在愈發崎嶇陡峭的山道。五日來,祝雨琴的傷勢在潤澤萬物的滋養下恢複了不少,臉色也逐漸褪去死氣。她伏在葉振風背上,感受著透過單薄衣物傳來的屬於他的溫度與穩定心跳,嗅著那股始終縈繞鼻尖的清爽氣息,熔金的眼眸望著下方飛速倒退、籠罩在無邊灰白雨幕中的莽莽林海,偶爾掠過葉振風線條冷硬卻專注的側臉,眼底的複雜情緒早已沉澱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默。
終於,一片迥異於森林蒼翠的山穀在無儘煙雨中出現。
伏從穀!
穀口便彌漫著濃鬱刺鼻的硫磺氣息,遠遠望去,仿佛大地都在這連綿雨水中痛苦地喘息冒煙。穀地兩側山壁陡峭焦黑,如同被大火反複焚燒鍛造過,極少有植被覆蓋。穀中並非平坦,怪石嶙峋,無數粗大的地熱蒸汽從石縫中噴湧而出,發出嗚咽般的嘶鳴。
伏從鎮依著穀口而建。房屋多用黑褐色的火熔岩壘砌,結構低矮厚重,窗小門窄。鎮子不大,街道上行人稀少,雨水擊打在黝黑的岩石和路麵凝成的不詳油脂狀水漬上,發出沉悶怪異的聲響。
“聽火樓”——鎮上唯一像樣的客店,招牌都被雨水洗刷得有些黯淡。
推門而入,一股混合著硫磺、劣質酒水、皮革黴味和食物熱氣的渾濁氣息撲麵而來。店內光線昏暗,桌客人低聲交談,多數衣著粗糙,帶著風塵仆仆和火域特有的燥熱氣息。
櫃台後,一個身材豐腴、穿著紅綠碎花布裙、臉上塗著廉價脂粉的中年婦人正打著哈欠。她一眼看到門口進來的兩人,渾濁的老眼瞬間亮了亮,尤其在掃過葉振風背上那個即便身披鬥篷掩蓋、依舊難掩其絕代風姿輪廓的女子時,臉上的脂粉似乎都興奮得要抖落下來。但當她對上葉振風那雙平靜無波、卻深邃得讓她心裡莫名咯噔一下的眸子時,本能地堆起了假笑。
“喲!二位客官裡麵請!打尖還是住店?咱們這聽火樓可是伏從穀最好的……”她話音未落,目光落到祝雨琴微微掀開鬥篷露出的一小截如玉下頜和那抹刺眼火紅時,如同被燙到般猛地拔高了聲音,帶著誇張的諂媚:
“哎呦喂!我當是誰!這不是火域大名鼎鼎的祝美人兒,祝雨琴魔法師嗎?!您怎麼大駕光臨我們這窮鄉僻壤了?”她小跑著從櫃台後迎出,眼珠子好奇地瞟向旁邊背人的葉振風,“這位是……?”葉振風那一身靛藍勁裝和冰寒內斂的氣息在這火山硫磺彌漫之地顯得格格不入。
祝雨琴微微掙紮落地,站穩。儘管傷勢未愈,落地時身形微晃,但那份與生俱來的高傲和威儀已然回歸了幾分。她並未回答老板娘的問題,隻是聲音清冷,透著不容置疑:“準備間安靜的客房,拿手的酒菜送上去。快些。”
“是是是!”老板娘見她無意介紹身旁少年,又認出了火域精英的身份,立刻收了所有多餘的探尋,隻殷勤地在前引路。“小雨!死丫頭彆睡了!快帶貴客去天字號‘赤練’房!上好炭火!上好酒!”
周圍幾桌食客的目光早已被吸引過來,低聲的議論在角落裡響起。祝雨琴在火域名氣不小,她的出現本身就已令人側目,更何況是和一個陌生的、帶著冰寒氣息的少年同行。
“赤練”房在三樓儘頭,比起關印鄉的聽濤樓自然簡陋許多,但已是伏從鎮首屈一指的“豪華”。炭盆燃起,帶來乾燥的暖意驅散了些雨天的濕寒。祝雨琴卸下鬥篷,那襲火紅長裙和驚世容顏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驟然點燃的火焰。她無視老板娘的欲言又止,徑直坐到了桌邊。
葉振風走到窗邊,推開了臨街的木窗。冰冷的雨絲和更濃鬱的硫磺氣息湧入。
待老板娘安排好一切離開後,葉振風直接開口,目光穿透窗外的雨幕,投向硫磺煙瘴彌漫的峽穀深處:“聽聞伏從穀有炎獄龍出沒。可知具體所在?”
祝雨琴剛端起茶杯的手頓了頓。熔金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極其細微、難以捕捉的異樣光芒,快得如同幻覺。她放下茶杯,並未看他,目光也投向窗外陰沉的穀地,聲音聽不出情緒:“傳言最盛的,是嶼丹洞。每當地火大盛之年,洞內便有恐怖龍威和炎息噴湧。伏從鎮的人都不敢靠近,那是真正的死地。洞深不知幾許,地火與炎獄龍氣交織,尋常高手根本進不去。”她頓了頓,補充道,“那炎獄龍,非岩脊龍可比。它沉睡在熔岩地心深處,其威能……無法測度。”
葉振風靜靜聽著。炎獄龍……熔岩地心……他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
熱氣騰騰的飯菜送了上來,多是本地特色的烤肉熏魚,滋味粗獷。
祝雨琴小口吃著食物,動作優雅。眼角的餘光卻始終無法忽略窗邊那個沉默的身影。葉振風吃得很快,動作精準高效,幾乎沒有多餘的咀嚼聲。窗外陰沉的雨幕在他深藍色的眸子裡投下沉靜的倒影,專注地盯著那越來越濃鬱、幾乎遮蔽視線的硫磺霧氣深處。那專注的姿態,不像是要去屠龍,倒像是去赴一場尋常的邀約。
用過飯,葉振風起身。
“你去哪?”祝雨琴終於忍不住開口。
“嶼丹洞。”葉振風的回答簡潔到冷酷。
不等祝雨琴說什麼,他已推開房門走了出去,身影快速消失在樓梯轉角。
伏從鎮的儘頭,巨大的崖壁之下。
一條如同被猙獰巨斧劈開的裂縫,斜插在焦黑色山壁的底部。裂縫巨大,僅能容數人並排進入。洞口處濃煙滾滾,不是水汽蒸騰的煙霧,而是帶著刺鼻硫磺味的、泛著詭異暗紅色澤的渾濁地煞之氣。恐怖的高溫透過雨幕撲麵而來,仿佛洞內不是山石,而是通往煉獄岩漿海的門戶。洞頂的岩石嶙峋如獠牙,雨水滴落其上,瞬間被蒸發成白汽,發出嗤嗤的聲響。
穀口的風夾著冷雨吹來,試圖侵入這充斥著毀滅氣息的入口,卻如同飛蛾撲火般消弭於無形。這裡,隔絕了所有的風雨與外界的氣息,隻有地火在咆哮低語。
葉振風停在距洞口尚有百步之遙的一塊巨石陰影後,雨點密集地敲打著石頭和他周身無形的冰壁。他沒有貿然前進,雙眸微闔。
磅礴的神識之力,小心翼翼地從識海中探出,猶如極其精微無形的觸手,朝著那漆黑的、噴吐著地煞之氣的深淵裂縫延伸而去!
混沌感應!
意識視野猛地鋪開!摒棄了聽覺、嗅覺、視覺,直接以混沌本源去“閱讀”這方洞窟核心的能量本源!
第一層,是灼熱!無邊無際、粘稠如同實質的恐怖高溫!洞壁之上,暗紅色的岩漿如同血管般在粗糙的黑曜石脈絡裡隱現流淌,源源不斷地輻射出焚儘萬物的灼熱意誌。
第二層,是暴戾!無數混亂的地脈火流如同沸騰的怒龍在黑暗中橫衝直撞,彼此碰撞絞殺,形成狂躁的能量漩渦!
第三層,是侵蝕!濃重的硫磺地煞之氣如同跗骨之蛆,帶著強烈的腐蝕性,能輕易瓦解、同化任何非火屬性能量!
神識艱難地向洞窟深處穿刺推進!
五十丈……能量愈發粘稠狂亂!
一百丈……開始出現灼熱而富有節律的脈動!仿佛某種龐然大物沉睡時的呼吸!
兩百丈……那股脈動變得清晰而沉重,如同巨大的熔爐在轟鳴!每一次脈動都牽引著洞窟深處更多的岩漿暗流奔騰彙聚!
就在神識之力艱難抵抗著三重能量侵蝕,即將抵達那沉重脈動的核心處,試圖一窺真容之時——
一股無法形容其浩瀚與霸道的熾熱意誌,如同沉寂了億萬年的洪荒巨獸被打擾了清夢!猛地從那岩漿脈動的最核心轟然勃發!瞬間席卷了整個神識探知的意識視野!
唳——!!!
仿佛穿透靈魂的憤怒龍吟,在能量層麵轟然炸響!那不再是尋常的龍威,而是純粹的、凝練到極致的熔岩毀滅意誌!充斥著能焚燒萬法、蒸乾海洋、毀滅世界的無儘暴戾!
這意誌蠻橫、尊貴、不容窺探!
葉振風如遭雷擊!瞬間切斷了所有神識鏈接!身體猛地一晃,臉色驟然蒼白!仿佛靈魂被投入了煉獄的熔岩中煎熬了一瞬!喉嚨裡一股腥甜直衝而上,被他強行壓下。
洞窟的最深處,那原本規律沉睡的沉重脈動,陡然變得狂暴而紊亂!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
嶼丹洞口噴吐出的地煞之氣猛然加劇、翻騰!如同被激怒的巨獸張開了噴吐烈焰的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