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鼻涕泡那種!”項越扯著嗓子,“想想你被甩了!看見前女友跟開寶馬的跑了!”
小吳渾身一哆嗦。
他上個月是真被甩了!本來都快走出來了,被項越這麼一提醒,死去的記憶對他發起總攻。
他嗷了一嗓子哭出顫音:“她拿我送的玫瑰花砸我臉!說寧可在寶馬裡哭也不坐自行車笑!”
項越嘴角抽抽:怎麼還加詞呢,你前女友馬諾啊?
底下的人都被小吳這嗓子嚇到了。
王警官手裡的茶杯直晃蕩,小女警手嚇得一抖,筆掉在地上,連鍋端都嚇炸毛了。
這是什麼死動靜!!!
“完!美!”項越啪啪鼓掌,“鼻涕泡呢?再醞釀!加油!”
小吳順利哭出了鼻涕泡。
項越欣慰,拍了拍小吳的肩膀,誇獎道,
“完美!你已經學到精髓了!記住,三分假七分真,哭=獎金+績效,哎哎哎?你乾嘛”
倒黴孩子突然滑跪抱住項越的腿嚎,眼淚鼻涕全蹭在項越褲腿上,
“嗚嗚嗚!你說她為什麼不要我!說不愛就不愛了。”
“嗷嗷嗷!她也是詐騙吧!騙感情的人為什麼不判刑啊!”
他扯了扯項越的褲角:“導師,救救我吧,我要死了”
項越嘴角抽動,這是入戲了還是真被甩了?
童詔在會議室門口探出頭:“當眾裸露情感傷口涉嫌擾亂”
話沒說完,就被連虎拽住領子拎走了,“越哥說了專家閉嘴!走!”
房可兒條件反射掏出特製辣椒水:“撒手!項總褲子是牌子貨!”
她隻是最近習慣了這個動作,想嚇嚇小吳。
誰知道小吳又嚎了一嗓子,嚇得她手一抖。
辣椒水噴出,前排翻白眼的王警官中招。
“嗷!!!”會議室響起哀嚎雙重奏,王警官也是跳起了迪斯科。
最後邊的小凳子上,連鍋端煩躁的罵罵咧咧,保外就醫的鐵牌甩得嘩啦響。
這些兩腳獸發情了嘛?叫的這麼難聽,是找不到母獸的!
祝元良老臉都紅了,這就是他的兵?
嗬嗬,他都氣笑了。
“都給老子消停!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祝元良大力拍桌,嗓子都叫破音了。
會議室瞬間安靜。
項越看了眼腿上的樹袋熊小吳,艱難的抽出腿。
抽的太猛,靴子被小吳拽下來了,露出印著海爾兄弟的襪子。
會議室死寂三秒後,不知誰“噗嗤”笑出聲。
接著整個會議室水壺開了。
“馬勒戈壁!”項越臉通紅,單腳跳著搶回靴子。
他還是氣不過,直接踢了小吳一腳:“就你這死出,活該被甩!”
他迅速調整情緒,板起臉:“收!還笑的今天都按不及格算。”
會議室安靜下來。
“現在分組練習,兩人一組,一人當講師一人當托!一會我檢查。”
說完項越直接奪門而出,
練習開始,會議室一下子變成精神病院團建現場。
疤蛇揪著實習警耳朵擺官威:“腰板挺直!這個都學不會還當什麼警察!”
小警察被訓的和孫子樣的,乖乖跟著疤蛇學習。
疤蛇心裡都笑開花了。
風水輪流轉呐。
以前是被警察揪耳朵,現在是揪警察耳朵!跟對人真的很重要!
房可兒給女警畫戰損妝,棉簽蘸著番茄醬往人嘴角抹。
“對對對!嘴角再咬緊點,就是被家暴還要堅持聽講座的倔強!”
小女警看著小鏡子,好漂亮!
她都開心瘋了,哪裡還哭的出來。
“可兒妹妹,你可以幫我拍張照片嘛?”沒等房可兒答應,女孩擺起了姿勢。
“拍你個頭。”房可兒都快瘋了,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女警羞羞答答:“隻拍頭也行的。”
房可兒:“”
都是朽木朽木!秀明分局的人職業素養太差。
男女老少都不行!回家要告訴老房!
最絕的是小劉。
小劉攥著“國務院扶貧辦特派員”工作證,眼神逐漸變態:“大姐!您這麵相能當大區總代理!”
蘭花指戳向王警官,就要講解合同。
王警官拳頭捏緊了,去你媽的大姐!眼睛長痔瘡了吧,小東西故意的。
他朝小劉怒吼:“老子是男的!”
“都停!停!”祝元良舉著擴音器吼,他都要看崩潰了,都是什麼玩意!
“那個!連虎!管好你弟弟!就一個道具!”
角落裡,連鍋端正抱著蘿卜假章啃得歡實,鐵牌上“保外就醫”沾滿了口水。
祝元良剛吼完連鍋端,餘光又瞥到兒子拿著錘子跳到會議桌上,喊得青筋直冒。
祝州:“限時前十名!現在簽約送香江五日遊!”
老祝累了,他感覺他就是精神病院的醫生,底下全是神經病!人和畜牲都有問題。
項越躲在走廊抽煙。
他還在羞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海爾兄弟怎麼就露出來了呢!!!
突然他瞥見個黑影蠕動過來。
小吳頂著核桃眼扒拉他褲腿:“項老師,感情詐騙真不能立案嗎?”
項越冷笑:“滾!”
窗外日頭西斜,神經病的培訓結束。
項越癱在藤椅裡,捏著的茶杯半天沒往嘴邊送,袖口還沾著小吳的鼻涕印,看的實在反胃。
祝元良看到項越萎靡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孩子辛苦了!
項越緩了緩,從褲兜裡掏出請柬:“祝叔,宗成天要給祝州賠罪。”
祝元良盯著請柬上龍飛鳳舞的字,冷笑出聲:“孩子快死了,知道奶了?。”
“小越,你以後不用怕唐宮了,你看我這次怎麼辦他們!”
項越支起半邊身子:“祝叔,我想去吃這個飯。”
祝元良不解:“小越,真沒事,不用怕會給我添麻煩,昨天我就讓人把唐宮封了。”
項越放下茶杯,認真道:“祝叔,您想岔了,我沒怕。”
“我在唐宮埋了顆釘子,他打聽到宗成天和陳聞的關係不對勁。”
“正常來說應該是宗成天求著陳聞,但是現在倒過來了,宗成天身邊的人透露,宗成天有陳聞的把柄,經常要挾陳聞。”
祝元良用力捏住茶杯,指節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