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起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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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烈日高懸,一行人拐進了槐花巷,巷子兩邊低矮的房屋略顯陳舊。

項越此行的目的是買房,拆遷可不等人。

童詔指著眼前的小二樓,“老太太的兒子欠了賭場錢,現在急著出手。”

項越注意到腳邊,乾涸的油漆塊。

看來,老太太家最近不太平。

“咚咚咚”

疤蛇敲門,“有人在家嗎?”

二樓的窗戶打開,一盆刷鍋水從天而降,

“滾!你們這些放印子錢的不得好死!”

項越看了眼身上的汙漬,

媽的!又報廢一套西服,做個好人怎麼比混社會還費衣服!

連虎抹了把臉上的菜葉就要踢門,

項越抬手攔住連虎,仰頭望著二樓顫抖的雕花窗,

“老太太,我們是來買房的,你彆害怕,正經買賣人。”

劉老太的臉出現在窗口,手裡的鍋鏟砸了過來,

“呸,臭不要臉,上個月,來潑油漆的也說是正經人!”

她握緊窗沿,指節發白。

第五批人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都說是正經人,上次那個穿花襯衫的最可恨。

嘴上說買房子,轉頭就朝堂屋祖宗牌位潑紅漆。

她盯著樓下凶神惡煞的連虎,臉上帶疤的疤蛇,心裡直打鼓。

這次來人比之前的都惡!

項越見狀,也猜到了老太太的遭遇。

借貸公司無一例外都涉黑,習慣暴力追討,更彆說劉老太的兒子是在賭場抓的錢。

他向房可兒招了招手,低聲交待了一番。

很多事,女人出麵會好很多。

自己帶來的人,著實看著不像好人。

房可兒走上前,微微踮起腳,揮了揮手中的文件袋,聲音輕柔,

“大娘,我們真的是來買房的。”

她掏出文件袋裡的營業執照,臉上帶著笑。

“您看,我們是正規公司,咱們坐下來談,談攏了可以先付定金。”

劉老太上下打量著房可兒,

這女娃長得標致,語氣也溫和,難道真的是來買房的?

她又偷瞄了眼連虎,

算了還是不敢看。

連虎突然撓著後腦勺憨笑,露出虎牙:“俺們公司還給交五險一金哩!”

疤蛇配合地掏出卡晃了晃,臉上擠出個和善的笑容。

項越垂眼遮住笑意,這笑是和菜場賣魚的老王學的,專騙老太太。

劉老太看著底下的人,摸了摸兜裡兒子的照片,眼眶瞬間紅了。

再湊不出錢,彪哥真會剁了兒子的手指!

就算下麵的人,是來鬨事的又怎麼樣。

折騰了這麼多次,也不差這一次了。

兒子的事不能再耽誤了,萬一他們真的是來買房的呢。

想到這兒,劉老太顫顫巍巍下樓。

門 “哐當” 一聲打開,老太太出現在門後。

項越打量起老太太,眼神停留在她手指上。

劉老太粗糙的手指上、纏著幾圈黑膠布,顏色暗沉,邊緣有些磨損。

與項越記憶裡母親的手如出一轍,這種方式處理傷口最省錢,還不耽誤做事。

項越眼裡閃過一絲不忍,

為母則剛,都不容易!

他不動聲色地退後兩步,把最具壓迫感的位置讓給了房可兒。

老太太引著他們在堂屋落座,

“都坐吧,家裡沒有茶葉,喝白開水行嗎?”

沒等項越回話,老太太便轉身去了廚房。

項越給了疤蛇一個眼神,疤蛇追了上去給老太太幫忙。

很快,兩人端了幾杯水放在桌上。

一陣寒暄客套後,正式商議起價格。

一個有心賣,一個有心買,談的倒也順利。

最終,雙方談攏,小二樓20萬成交。

“老太太,這是五萬定金,剩下的錢,手續辦完,直接給您。”

房可兒把牛皮袋輕輕推了過去。

老太剛要伸手,外麵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

三個黃毛踹開院門,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領頭的黃毛一進院子,就注意到項越他們。

穿的挺精神,一看就不是鄰居串門。

桌上還放著房本和現金。

他心裡頓時一緊,

草!還好自己來的巧,老太婆這是要賣房!

黃毛氣不打一處來,要是真被這些人買了,自己得被彪哥打死。

“老不死的敢賣房?”黃毛甩著欠條,彈簧刀啪地彈開,

“這宅子隻能抵二十萬賭債!還有十萬,你快籌。”

聽到這話,劉老太的腦袋嗡嗡作響。

就是這群畜生!

上個月說好還十萬,現在利滾利變成三十萬,兒子也被扣著當人質。

劉老太老淚縱橫,她內心充滿了絕望。

完了,項總他們肯定要反悔了。

誰願意招惹社會上的人,是人都會怕的。

房子賣不出去,兒子怎麼辦?

她瞥見牆角的農藥瓶,一股決絕湧上心頭。

自己都這把年紀了,沒什麼好怕的!

她抄起鍋鏟,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我和你們拚了!”

房可兒眼疾手快,衝了上去,攔腰抱住老人。

鼻尖傳來膏藥味,讓她心底發酸。

童詔注意到老太太的眼神,偷偷把農藥瓶踢到櫃子底下。

“買賣已成,無關人員請回。”項越慢條斯理解開袖扣,眼神冰冷地看著黃毛,

疤蛇默默走到門口,很有眼力見的把門關上。

他可不是年邁的老人,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童詔從口袋裡掏出數碼相機,紅色指示燈亮起。

黃毛氣得肺炸。

這幫人都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真是反了!

劉老太家他們來過好幾次,真認識什麼厲害人物,早出麵了,哪會等到現在。

又是裝逼犯,打幾次就老實了。

想到這,他扯著嗓子咋呼起來,

“你們這幾個煞筆是誰,彆多管閒事,快滾。”

“這裡被我買下了。”項越喝了一口水,玩味的看著他們。

黃毛忌憚地看了一眼連虎。

這家夥人高馬大,自己恐怕不是對手。

還是報彪哥的名號吧,在秀明區,沒幾個人敢不給彪哥麵子。

他強壓著怒火,耐著性子威脅,

“我管你買不買,這裡是彪哥要的,不想惹麻煩就滾。”

“嗬,那就讓你嘴裡的彪哥來談,你算個什麼東西,滾出去。”

項越不耐煩回道,他沒興趣繼續和小混混囉嗦。

黃毛惱羞成怒,臉漲地通紅,

“操!彪哥的生意也敢截,你找死!”

他揮舞著彈簧刀,猛地向前撲,刀尖對準項越。

“砰!”連虎擋在前麵,一記鞭腿掃出,精準地踢在黃毛手腕上。

“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黃毛的慘叫。

他的手腕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著,彈簧刀掉在地上。

童詔邊拍攝邊解說:“橈骨骨折,輕傷二級,不過沒事,咱們是正當防禦。”

黃毛的小弟反應過來,拿起鋼管就要衝過來。

項越一個箭步,單手鉗住他的手腕,使勁一掰,

慘叫聲中,項越俯身低語,

“這單生意我吃了,隨便你們怎麼著,我都接著。”

“你們他媽找死!” 黃毛疼得冷汗直冒,他顫抖著摸出小靈通,“彪哥!槐花巷有人截胡!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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