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抓捕都很順利,隻有沈良才遇到了一點麻煩。
他盯上的那個人是第二個轉移的,小偷們偷到的錢包都在他身上,這家夥非常謹慎,沒往人堆裡湊,一直坐在廣場邊緣,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沈良才朝他靠近的時候,離他還有四五十米,他就換了位置。
足見這家夥有多謹慎。
怕打草驚蛇,沈良才沒有直接朝他靠近,而是假裝前行,繞了個圈子,悄悄拉近距離。
在他距離那人還有三四十米的時候,劉根來他們動手了,那人連猶豫都沒猶豫,立刻朝廣場外飛奔。
沈良才片刻也沒耽擱,立刻追了上去。
劉根來有點擔心沈良才追不上,因為沈良才個子有點矮,那個人個子挺高,步幅比沈良才大的多。
可不能讓他跑了,錢包都在他身上,他要是跑了,就死無對證,這幫小偷肯定會抵賴。
劉根來想也沒想撒腿就追,但剛追了沒多遠,他就停下了。
為啥?
因為根本用不著他。
沈良才的速度太快了,兩腳仿佛不著地,劉根來恍惚看到了他兩條腿的殘影。
這速度,百米成績絕對在十二秒之內。
劉根來腦海中不由的躥出了三個字——土行孫。
好像也不對,沈良才又沒鑽地,叫他徹地鼠似乎更貼切。
那人個子雖高,但步頻遠遠無法跟沈良才相比,估計百米速度還到不了十五秒,還沒跑出站前廣場就被沈良才追上了。
更讓劉根來沒想到的是,沈良才居然給那家夥來了個腿絆。
那家夥一陣趔趄,摔了個狗吃屎。
居然也用陰招……還是個指導員呢!
劉根來暗暗鄙夷著。
周啟明一直沒動,他是領導,他不動,其他人就得向他靠攏。
原本,還真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被那家夥煽動了,等劉根來他們押著幾個小偷趕過來的時候,都不用周啟明多解釋,那些人就知道自己差點被壞人利用了。
“這幾個人都是小偷,你們檢查一下自己的東西,要是有丟失的,可以去派出所認領。”
周啟明朗聲說了一句,又帶著劉根來他們押著幾個小偷朝派出所走去。
“我的錢包!我的錢包不見了!”
“臥槽!我的東西也被偷了,這幫該死的小偷,真該打死他們!”
“我的錢啊!那是攢了一年的錢,要是找不回來,我一家人可怎麼活?”
……
不少人都發現自己的錢財被偷,頓時亂哄哄的往站前派出所趕。
現在還不到審問小偷的時候,想審問也抽不出警力,那六個小偷被押到派出所之後,都被關進了羈押室。
周啟明回了自己辦公室,把認領失物的活兒交給了沈良才。
沈良才是指導員,這活兒也算是他分內的事兒。
他讓劉根來和秦壯一塊兒搜了那六個小偷的身,把搜出來的錢包都拿到了接待室,由孫闖和於進喜師徒負責登記。
孫闖和於進喜也有分工,孫闖清點錢財,於進喜記錄。
可問題是於進喜拿筆字根本沒法看,沈良才隻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跟雞爪子刨的似的,十個字起碼有六個不知道寫的啥。
於進喜也是一臉的尷尬,他也想把字寫的好看一點,可手不聽使喚啊!
這家夥也不硬撐,求救似的看了劉根來一眼。
看我乾啥?
就跟我的字兒有多好看似的。
劉根來把腦袋轉到一邊。
“我記錄吧!”秦壯舉了舉手,這家夥也看出了於進喜的為難。
“你來,你來!”於進喜如蒙大赦,燙手山芋似的把筆塞到秦壯手裡。
秦壯剛寫了一行字,沈良才的眉頭就舒展開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秦壯的字跟於進喜的字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不用說彆人,於進喜自己看著都服氣。
“彆特麼跟沒事兒人似的,把你寫的那些天書給人家秦壯念念。”孫闖罵了一句。
於進喜立刻訕笑著給秦壯念著,讓秦壯重新抄了一遍。
劉根來沒湊熱鬨,溜溜達達的出了接待室,跑派出所門口的大樹下乘涼去了。
派出所這會兒熱鬨的很,在周啟明的提醒下,不少旅客都發現自己丟東西了,都鬨鬨哄哄的趕到了派出所。
接待他們的是內勤人員,要先登好記,才能認領。
這活兒跟劉根來沒啥關係。
抓了這麼多小偷,場麵還不小,小偷們暫時應該不敢作案了,旅客們也有了警覺,不太容易被偷,劉根來他們也就暫時不需要再去抓小偷。
這會兒離下班還有兩個多小時,開溜還早,又無事可乾,劉根來便光明正大的偷懶。
剛坐沒一會兒,齊大爺出來了,一手拎著一張小桌子,一手托著個茶盤。
這是又來享受生活了。
“嘗嘗這茶咋樣?”
齊大爺剛坐下,劉根來就遞給他一包茶葉。
“這可是好茶啊!”齊大爺把茶葉包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幾口,一副陶醉的樣子。
等泡茶的時候,他又從兜裡掏出一個自製的小竹勺,隻舀了十幾片茶葉,就衝上水了。
就這麼點兒茶葉能有味兒?
劉根來心裡嘀咕著,等齊大爺洗好茶,給他倒上第二泡的時候,茶水的顏色果然比他平時喝的清淡了不少。
見劉根來有點嫌棄,齊大爺更是一臉的嫌棄:“綠茶喝的就是清淡味兒,像你們那樣一次泡那麼多,乾脆喝紅茶算了,喝什麼綠茶?好東西都讓你們糟蹋了。”
得,你懂茶,我說不過你。
劉根來也不跟齊大爺爭辯,學著齊大爺的樣子,小口品著茶水。
齊大爺還來勁兒了,一邊品著茶,一邊說著喝茶的道道。
這老頭以前肯定闊氣過,要不,他一個看門老頭哪兒喝得到那麼多好茶?
小小的派出所還真是藏龍臥虎,誰都不能小看。
聽齊大爺說了半個多小時喝茶的門道,秦壯從辦公房裡出來了,臉上還帶了點小得意。
估計是登記完了,被沈良才和孫闖表揚了一頓。
“根來,走,一塊兒去釘個鞋掌。”剛出派出所大門,秦壯就招呼著劉根來。
劉根來正好有點聽膩了,給齊大爺丟了根煙,跟上了秦壯。
“你不是今天才穿的新鞋嗎,釘啥鞋掌?”
“新鞋才要釘鞋掌,等磨損了再釘不就晚了?”秦壯一臉的理所當然。
這是啥歪理?
新鞋鞋底是平的,你釘個鞋掌不就偏了?
走路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