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通忙活,很快就把劃定陷阱的區域都點著了。
乾木頭燒的快,濕木頭燒的慢,兩相一混合,倒是延長了燃燒的時間,效果更好了。
怕引著了樹林,幾個人又把火堆周圍的樹木都砍了,空出了一大片。
這要在後世,他們多半要吃上幾年牢飯,可現在壓根兒就沒人管。
凍土起碼得有一尺多厚,劉根來約莫著最少也得一兩個小時才能化開,就沒在這兒乾等,溜溜達達的上了土坡,暗地裡打開了導航地圖。
他要去打獵。
被裹挾著進了山,總不能隻玩火吧?
盧有才、侯三、趙德順和孫寶根四個人早就被他做了標記,這會兒,代表四個人的藍點已經走出老遠了,劉根來朝著與他們相差大約九十度的方向走去。
翻過了一道小山梁,劉根來加快了腳步,沒過一會兒,他就在雪地上發現一片野豬腳印。
順著腳印繼續往前走了沒多遠,劉根來忽然停了下來,有一片腳印跟野豬腳印打了個交叉,朝另外一個方向延伸。
劉根來仔細看了看,兩眼一亮。
這是野鹿的腳印,看著還挺新鮮。
想也沒想,劉根來便調轉方向,順著野鹿的腳印追去。
野鹿跟野豬不同,野豬隻走山穀,野鹿是山穀山梁哪兒都躥,換成彆人,有可能跟丟,但這難不住劉根來。
他把導航地圖的比例放到最大,順著野鹿腳印往前找著,很快就在兩三百米外找到了幾道身影。
“一、二、三……一共六頭野鹿,得想個辦法把它們都抓住。”
劉根來琢磨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
他把六頭野鹿都做了標記,加快腳步,沿著山梁繞到了野鹿前方,找到了一片相對開闊的林地。
他把草繩拿了出來,像鋪地暖管道一樣,在地上彎彎曲曲的鋪了一大片,又從空間裡取出了幾個大南瓜,全都敲碎,撒到草繩上。
隨後,他扯著草繩的另一端,藏到了幾十米外的一塊大石頭後麵,盯著導航地圖上的六個藍點。
抓野鹿跟抓野豬可不一樣,野豬腿短,野鹿腿長,如果把草繩綁在樹根上,圍成一圈,野豬會一頭撞上去,而野鹿隻會跳過去,絕不會碰觸。
把繩子放在地上就不一樣了。
看那幾頭野鹿的速度,應該是在找吃的,聞到南瓜的香氣肯定會被吸引過來,吃東西的時候,要麼舌頭、要麼嘴唇,要麼蹄子都有可能碰到地上的草繩,隻要碰到了,就能被他收進空間。
這是劉根來的計劃,他越琢磨,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至於用槍,他想也沒想就ass掉了。
且不說他能不能打中野鹿,就算能,頂多也隻能打一頭,關鍵是槍聲一響,肯定會驚動其他人。
韓大虎那幾個家夥或許還想不到是他,但以盧有才和侯三兩個老獵戶的經驗,未必不會通過蛛絲馬跡懷疑到他身上。
槍倒是好解釋,關鍵是他不想暴露自己打獵的手段,他還想悶頭發財呢!
跟他判斷的一樣,那六頭野鹿果然是在找吃的,很快就被南瓜的香氣吸引過來。
劉根來小心翼翼的從石頭一側探出腦袋,仔細觀察著。
六頭野鹿,一頭公的,五頭母的,都是大鹿,沒有小鹿,公鹿最大,約莫能有百十來斤,母鹿大小都差不多,大概六七十斤的樣子。
劉根來以前沒見過鹿,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知道鹿可是好東西,鹿茸鹿血都可以入藥,尤其是鹿鞭,簡直是中年男人的最愛。
哢嚓……哢嚓……
隔著老遠,劉根來都能聽到鹿嚼南瓜的聲音。
成熟的南瓜又香又脆,在這食物匱乏的冬季根本就不是野鹿能抵擋的。劉根來本以為野鹿總要觀察一會兒,才會踏入陷阱,沒想到它們竟然都是跑過來的,看都沒看,上來就啃。
最先碰到草繩的不是野鹿的舌頭和嘴唇,而是它們的蹄子,劉根來心念一動,便有三隻野鹿被收進了空間。
剩下的三隻受了驚,一蹦三尺高,落下的時候,有兩隻的蹄子踩到了草繩,瞬間就被劉根來收進了空間。
剩下的一隻都懵了,以它的智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轉著腦袋四處看著,尋找著同伴,腳下無意中走了兩步,剛好踩到了繩子,被劉根來收進空間的時候,還保持著張望的姿勢。
“嘿嘿……”
劉根來樂的牙都露出來了,趕緊上前把繩子和滿地的碎南瓜都收進了空間。
不是他舍不得這點南瓜,而是不想留下痕跡。
看著空間裡的六頭鹿,劉根來想了想,沒有宰殺,這玩意渾身都是好東西,可彆浪費了,找個明白人問一問,再宰也不遲。
抓野鹿用了不少時間,劉根來判斷不出來那些野豬走了多遠,看了看天,太陽已經偏西了,便朝回走去。
等他回到挖陷阱的那片樹林的時候,那五個家夥已經乾的熱火朝天。
他們都是村裡的壯勞力,每天都在挖豐產溝,挖陷阱算是半個本行,凍土一化開,就挖的飛快。
隻是,他們挖的地方不隻是原來的位置。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想簡單了,這是山區,凍土下麵不全是泥土,有不少地方都是岩石,根本挖不下去。
這也沒關係,再化開一些地方的凍土就是了。
劉根來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一邊在挖陷阱,一邊在燒著凍土。
“你乾嘛去了?”吳解放仰頭問著劉根來。
這家夥也就一米六多一點,站在一米五深的陷阱裡,剛露半個腦袋。
“我剛才去撒尿,看到那邊有幾頭鹿,就跟過去看了看。”劉根來坐在了一根枯樹上。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抓鹿?彆再讓鹿叼走了。”韓大虎從另一個陷阱裡探出腦袋,調笑著。
這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棉衣脫了,隻穿著一件滿是破洞的背心,那背心早就被浸的泛黃,不知道穿了多少年。
就這,也不是誰都有的。
野鹿都在我空間裡挺著不動呢,我能告訴你嗎?
劉根來暗笑著點了一根煙,裝作很隨意的問道:“大虎哥,你知道怎麼宰鹿嗎?”
“這問題問的,宰鹿跟殺豬有什麼不一樣?那把刀往脖子上一捅,放血就完了。”韓大虎大大咧咧的說著,雙臂一用力,一鐵鍁的土就被拋了上來。
“我說根來,你問這個乾嘛?不是真想抓一頭鹿吧?”二胖的聲音從另一個陷阱裡傳了出來。
這家夥雖然叫二胖,卻又瘦又矮,跟胖一點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