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寧摩挲著手中的玉牌。
天影會,江知衡。
江知衡什麼時候和天影會牽扯上關係了?
許硯寧想不出來什麼,隻要他人沒事就好。
收好玉牌轉身接著睡覺去了。
回到天影會,就有下屬來報:“主子,七鏡司那邊似乎想要找到藥閣的毒師。”
鬼麵男不由地皺眉:“哪個毒師?”
藥閣毒師多了去了,七鏡司要找哪個?
下屬回:“是鬼醫。”
江湖中的醫師多了去了,毒師自然不算少數,但是能把毒研製出花樣來的,隻有藥閣的鬼醫。
雖然不知道七鏡司找鬼醫做什麼,但是他一點都不想讓七鏡司滿意。
“攔住他們就好。”
而此時的許硯寧剛要睡著,就聽見屋頂上有細碎的聲響。
白淨的臉蛋上滿是怨念,“真煩。”
有覺不讓睡,何嘗不是一直酷刑呢?
屋頂上的人似乎沒想到許硯寧是醒著的,他明明往房間裡麵下了迷藥!
許硯寧一眼就看見了來人脖頸處的刺青,有些煩悶道:“你們七鏡司很閒嗎?”
刺客愣了愣,隨即拔出長劍直衝許硯寧。
許硯寧歎了口氣,她不打算與刺客糾纏。
閃身避過襲來的長劍,長劍砍在桌子上,發出了好大的聲響。
許硯寧趁機開門往外跑,花香居離路修遠的主院不遠,刺客緊隨其後,長劍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陰森。
許硯寧一個翻身避開長劍,往主院跑的路上還不忘把自己弄得狼狽點。
“路修遠!”
到了主院門口,許硯寧就開始大喊大叫:“路修遠!你再不出來,你的醫師就要死了!”
邊喊著,許硯寧邊翻滾避開長劍,白色的裡衣變得臟兮兮的。
路平錚懷疑許硯寧會武功,所以才讓人來試探試探,但是路修遠沒想到許硯寧會往他這邊跑。
通過窗戶,路修遠能清楚地看見許硯寧被刺客追得滿地打滾的場麵,如此看來,許硯寧是真的不會武功。
路修遠手指輕敲輪椅的扶手,片刻後道:“玄因,你去。”
原本站在路修遠身後給路修遠推輪椅的黑衣男子上前一步,“是。”
許硯寧隻覺得這是自己活了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麼狼狽。
而路修遠卻無所作為。
許硯寧心中有氣,決定待會紮針時給路修遠下點猛藥。
眼見長劍要劈下來了,許硯寧擯住了呼吸,卻見白光一閃,一柄長劍橫飛過來打掉了朝她攻來的長劍。
黑色身影閃過,那刺客就被踹飛出去了。
許硯寧打量著眼前的黑衣男子,白天沒見過。
玄因轉身將許硯寧扶起來,待許硯寧站定後迅速後退一步與許硯寧拉開距離。
許硯寧沒搭理玄因,捂著受了傷的手臂往路修遠那邊走去。
許硯寧可憐兮兮的哭喊著:“王爺你也太狠心了吧?”
聞言,路修遠心中咯噔一下,但麵上不顯,“刺客又不是我派去的,我狠心什麼?”
許硯寧氣急:“不是你派來的你就在這裡看著那個刺客殺我?”
路修遠抿唇:“你這不是沒事嗎?”
許硯寧把自己被劃破了的手臂往前懟,“你管這叫沒事?你知不知道醫者的手很重要!”
許硯寧的衣服因為流血而被染紅了,手臂處還有一道狹長的傷口。
路修遠自知理虧,更何況他現在確實要將許硯寧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路修遠看了玄因一眼,玄因便默默退出去關上了門。
“坐。”路修遠指了指麵前的椅子,然後伸手去拿桌麵上的錦盒。
許硯寧乖乖坐下,看著路修遠打開錦盒從裡麵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
路修遠伸手去抓許硯寧的手臂,因為疼痛,許硯寧不自在地瑟縮了一下。
見許硯寧的小臉因為疼痛而變得皺巴巴的,他心中莫名難受起來,上藥的力度也變得輕緩。
許硯寧認得這個藥瓶,是藥閣的。
路修遠見許硯寧一直盯著他手中的藥瓶,解釋道:“這是我從藥閣買的藥,藥效極佳,不會留疤,你可放心。”
許硯寧當然知道這藥不會留疤,這藥她可太熟悉了。
許硯寧癟了癟嘴:“你這成王府也太不安全了吧。”
七鏡司和路平錚是合作關係,而路平錚和路修遠又是一條線上的人,許硯寧很難不懷疑剛剛的刺客是不是路修遠安排的。
但人在屋簷下,她連傷都受了,現在不繼續裝下去才是前功儘棄。
路修遠語氣柔和,“你放心,以後不會有這種事出現了。”
許硯寧看著路修遠的臉,路修遠生的好看,有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與路平錚那張桀驁不馴的臉完全是兩種風格。
路修遠一抬眸就與許硯寧對視上了,呼吸一窒,慌亂地移開眼:“你看我做什麼?”
許硯寧回:“隻是覺得王爺不似傳聞中那般暴虐,反而……溫柔得緊。”
路修遠包紮的手一頓,“你彆誇我。”
許硯寧不解:“為什麼?”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包紮好了,你回去吧。”
許硯寧哼了一聲:“我才不要。剛剛那個刺客跑了,誰知道會不會轉頭再來。王爺,我要是死了可就沒人治你的腿了。”
路修遠食指彎曲,用骨節敲了敲桌麵,玄因立即開門進來。
“把王妃送回去。”
玄因應下:“是。”
許硯寧還想說什麼,但玄因直接站在她與路修遠之間,冰冷的眼眸直愣愣的盯著她。
“王妃,我送你回去。”
許硯寧知道路修遠這是不想繼續跟她多說了,隻能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許硯寧突然停下,轉身看向玄因,問道:“我白天沒見過你,你是王爺身邊的近侍?”
玄因依舊木著一張臉,回答:“是。”
許硯寧打量著玄因,忽然勾唇一笑。
這和親也不全是壞處,這麼大的成王府,居然還能遇見熟人。
玄因心中奇怪許硯寧的神情變化,但很快補充道:“王妃不必擔心刺客,明日王爺就會讓府內死侍保護王妃安全。”
這倒是許硯寧不知道的。
說得好聽是保護,但是實際上是監視吧?
“那還真是多謝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