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錚自己也是醫者,許硯寧所說真假他自己心中有數,他也確實不能拿許硯寧怎麼樣。
離開房間後,路平錚隻有殺人的心。
下屬見路平錚雙手空空的出來,又見路平錚陰沉著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要完蛋了。
路平錚冷聲問:“人還沒找到嗎?”
下屬搖頭:“還沒……”
路平錚一腳踢在下屬的肩膀處,本就在屋頂上,這一腳直接把人踢下屋頂了。
人體摔在地上的聲響不小,許硯寧聽見了,哼笑一聲:“真是隻紙老虎。”
不敢拿她怎麼樣就拿自己人撒氣。
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就成了燕國權利最大的王爺。
不知道路平錚是不是被嚇唬住了,之後往京都的路上並沒有作什麼妖,這讓許硯寧清淨了不少。
一路前往京都,和親隊伍確實引人注目。
到達成王府後,門口隻有一個管家,見路平錚來了連忙迎上去。
許硯寧看著路平錚和管家在說話,但她聽不清兩個人在說什麼,路平錚忽然側目看向她,眼中帶著戲謔。
許硯寧放下紅蓋頭,她大致知道管家和路平錚說什麼了。
來到大廳,主位除去一個牌位之外再無其他。
太監尖細的嗓子唱著詞:“一拜天地——”
許硯寧能感覺到身邊有人,但她不知道是誰。
“二拜高堂——”
再進來之前,許硯寧偷偷看過,這場婚禮,成王府沒有賓客。
唱詞的太監或許是燕國皇帝派來監督婚禮正常進行的。
“夫妻對拜——”
思索間,耳邊傳來路平錚的聲音:“嫂嫂,驚不驚喜?”
原來跟她拜堂的是路平錚。
許硯寧撇撇嘴,“你是替兄拜堂還是替兄娶妻?”
“你應該去問我二哥,不過他應該不會見你。”
拜完堂,太監笑著對路平錚道:“王爺,奴完成任務也該回去向皇上複命了。”
路平錚沒有攔著太監,隨意揮了揮手。
太監臨走前看了一眼許硯寧,要不是許硯寧看不到太監,不然應該也會給太監嘗嘗她新研製出來的毒。
人走了,整個大廳隻剩下路平錚和許硯寧。
許硯寧扯下蓋頭,環顧四周:“看來路修遠的確不待見我。”
路平錚笑了笑:“嫂嫂,你知道拜完堂之後要做什麼嗎?”
許硯寧聞言打量著路平錚,“這都要你代勞?莫非路修遠不行?”
路平錚原本勾起的嘴角一僵,瞪了一眼許硯寧,“你胡說什麼呢?你好歹是女子,怎麼說的話如此粗俗。”
許硯寧笑笑:“你再囉嗦我就讓你不行。”
看著許硯寧的笑臉,路平錚莫名打了個寒顫。
許硯寧手中的毒藥太多,下毒的本事又厲害的很,他現在還不能跟她對著乾。
“帶我去見路修遠。”
路平錚撇撇嘴:“你就安分點吧,二哥不會見你的。”
對於路修遠來說,許硯寧可是皇帝對他的羞辱。
見路平錚不答應,許硯寧也不為難:“不帶我去呀?沒關係,那你今日份的解藥也彆要了吧。”
三種毒在體內難免會打架,更何況都是毒性強烈的毒藥,路平錚猶豫片刻隻能答應:“跟我來吧。”
路平錚帶著許硯寧往後院走,路修遠在殘疾之前是燕國出了名的武將,武功更是屈指一數。
許硯寧看到了後院中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地上有不少武器的痕跡,但看起來很久遠了。
許硯寧猜測,這應該是路修遠在出事前練武的地方。
穿過練武場,又經過一片花園,但這麼久的路程許硯寧竟連一個下人都沒有看到。
“成王府已經窮到連下人都沒有的地步了嗎?”
路平錚歎了口氣:“自從雙腿殘疾之後,二哥性格暴虐無常,哪裡有人敢在成王府任差。”
許硯寧想想覺得也是,一個武功蓋世的人突然成了殘廢,性格怎麼可能不會改變。
到了路修遠的書房前,路平錚敲了敲門,“二哥,是我。”
片刻後,門被打開。
“你來做什麼?”
剛踏進書房的門,許硯寧就覺得有一道冷厲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許硯寧聞聲看去,入目的是一張豐神俊朗的臉,但身形略微消瘦,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好不可憐。
許硯寧倒是不客氣,在一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今日拜堂,是你授意路平錚的?”
路修遠看了一眼路平錚,路平錚瑟縮了脖子,又看向許硯寧,隨後回答:“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許硯寧答:“按照你們燕國的要求,我的和親對象是你,可是你們的習俗是,拜堂的才算夫妻。”
“若是你授意路平錚替兄拜堂,那麼我們還是夫妻,若是你沒有授意,那麼我們就不是夫妻,事關兩國和平,我想應該要上報吧?”
路修遠語氣淡然:“隨你如何想。”
許硯寧挑眉,這和她猜想的路修遠不一樣啊。
路修遠出事前可是傲視群雄,那般傲骨她在楚國都有聽說過,出事之後外麵傳言他暴虐成性,看誰都不順眼。
所以她這個和親公主對路修遠來說是羞辱。
所以路修遠派人殺她。
可看現在的路修遠,他這般模樣哪裡像是暴虐成性?
謠言果然是謠言。
許硯寧上前幾步站在路修遠麵前,微微彎腰與路修遠平視,路修遠蹙眉不解,但眼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許硯寧抬手抓住路修遠的手腕,路修遠倒沒掙紮,“你這是做什麼?”
許硯寧勾唇一笑:“上報太麻煩,我就暫且認為是你的授意。”
“所以?”
“既是夫妻,那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的腿疾,我能治。”
路修遠收回了許硯寧抓著的手,嘲諷道:“看來公主得了失心瘋。”
路平錚坐在一旁托著下巴,擺出一副吃瓜的狀態。
許硯寧抬手,一根銀針飛出去,紮在路平錚的手腕處。
路平錚倒吸一口涼氣,另一隻手握著被銀針紮著的手腕,疼得他要罵人:“許硯寧,我沒得罪你吧?”
許硯寧沒有理會路平錚,又拿出一根銀針紮在路修遠失去知覺的腿上。
“仁聖醫者你們是請不到了,不過他的十二鬼門針你們應該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