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為了我,你能不能不要再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中了。”
季宴尋的話說的卑微,帶著深深的祈求。
與昨晚他大發脾氣的模樣完全不同。
季爺爺說,季宴尋從未對任何人敞開過心扉,他對她的在意超乎了他的想象。
舒錦覺得,如果她真的在那條江上出了事,季宴尋多半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她沒有說她當時救人時腦子裡想的其實是他,如果不是他,她可能爆發不出那麼大的勇氣。
輕輕環抱住他,舒錦在他唇上吻了吻,“好,我答應你。”
舒錦本來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兩天後,她還是聽到了壞消息。
“我的天,華英醫院那邊有人跳樓了!”
聞言,舒錦抬起頭。
見她感興趣,丹丹拿著手機朝她跑了過來,將手機遞到了她的麵前。
“是個女的,新聞上說她前兩天還有要跳燕京大橋,被好心人救了,送去了醫院。”
舒錦心裡咯噔一聲,連忙將手機拿過來看了起來。
現場的照片打了馬賽克,但新聞上的文字敘述的,跟那個跳橋那個女人並無二致。
“她把自己的丈夫撞死了,就覺得她自己是殺人凶手,再加上懷孕流產,又被公司裁員丟了工作,就一直走不出來得了抑鬱症,這好像已經是她第三次尋死了。”
舒錦的心被重重撞擊著,她以為自己將人救了下來,這個人就能好好地活下去。
沒想到,她依舊用另外一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舒錦現在想起那天差點墜橋時的感覺依舊會覺得後怕,那種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次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
真的有人不害怕死亡嗎?
舒錦問:“丹丹,你覺得,究竟是什麼情況才能讓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尋死?”
“大概是生命已經沒有任何牽掛的情況下吧?覺得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和希望了?”
季宴尋是一個沒有情緒感知的人,他所有的恐懼害怕和興奮全部都來自於她。
她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陳靚能看出來舒錦有心事,她雖然一整天工作上完全沒有出任何問題,但是她明顯狀態不太對勁。
下了班,陳靚將她喊去了辦公室。
“怎麼了這是?跟季宴尋感情出現問題了?”
“沒有。”舒錦搖了搖頭,“今天熱搜看了嗎?華英醫院跳樓事件。”
“看了,挺可憐的。”
“兩天前,我在燕京大橋剛救了她。”
陳靚驚訝道:“啊?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也沒聽你提?你哪裡受傷了沒?”
“沒什麼大事。”舒錦搖了搖頭,“親眼看到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真的很難走出來嗎?”
“她是親自駕車把她老公撞死的,換做誰都走不出來吧?”
“但她跟我說,她老公最後走的時候還在笑著安慰她,真的愛她的人肯定是希望她能好好活著吧。”
可這話也隻能用作安慰,沒有真正經曆的人是不能感同身受這種痛苦的。
她把那個人當成季宴尋來救,沒有成功。
現在要怎麼幫季宴尋走出陰霾?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彆想了,她不想後半生活在痛苦中,這是她為自己選擇的一種解脫方式。”
舒錦點了點頭,她操心不了所有人的命運。
陳靚抱住她的胳膊,“晚上跟我去喝點酒?”
“你不對勁。”舒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失戀了?”
“我也沒戀啊,說什麼失戀不失戀的?”
果然,她就知道。
陳靚向來不是個為了男人會買醉的,這次這是怎麼了,竟然還要出去喝酒了?
到了熏覓,陳靚直接點了一桌子洋酒,全部讓人開了瓶。
“靚寶,你這是打算為了卓宏逸把自己給喝死嗎?”
“誰說老娘是為了他了?老娘就是想喝酒了,跟男人有什麼關係?”她大手一揮,在桌上拍了一遝錢,“把你們這兒最好看的小哥哥全部找過來!陪酒!”
舒錦:“……”
經理拿了錢,歡天喜地地走了。
不一會兒,一排優質男模站到了陳靚麵前。
“長得可真不錯,身材也好。”陳靚捏著下巴,看著一字排開的幾個人,“你們幾個都過來,今天把姐姐我伺候好了,通通有小費!”
舒錦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卓宏逸真有本事,能把陳靚小富婆逼瘋。
她有卓宏逸的微信,等陳靚左擁右抱之後,她給她拍了個照片,發給了卓宏逸。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陳靚看起來已經動了真心,她還是得努力給自己好姐妹再爭取一次機會。
舒錦一個人坐在角落,一邊給季宴尋發消息彙報情況,一邊盯著陳靚。
這些洋酒的度數都不低,幾杯下去就得多,喝酒可以,可不能被人占了便宜。
剛低下頭回下一條消息。
突然,一個女人端著一杯酒,猝不及防朝陳靚臉上潑了一杯酒。
旁邊響起一陣驚呼,舒錦一抬頭,立馬站了起來。
“你誰啊,為什麼要潑我?”陳靚身上的酒意稍微醒了些,往上擼起袖子,“你這女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陳靚是吧?聽說你想搶我男朋友,還跟我男朋友睡了?”女人雙手環胸,冷笑道:“長得挺不錯,這麼喜歡跟人當小三?”
啊?舒錦有點懵。
卓宏逸這人平時看起來雖然不是很正經,但也不像是會腳踏兩條船的人啊。
“你說誰是小三?”陳靚一指對方,“誰是你男朋友?”
“卓宏逸,我男朋友加未婚夫。”
舒錦腦子都要不夠用了,但她沒時間思考那麼多,那女人作勢就要往陳靚那邊走,一副要欺負人的架勢。
她趕緊跑過去,端起陳靚放在桌上的酒,毫不猶豫地朝對方的臉上潑了過去。
陳靚爽了,大笑著攬住舒錦的肩膀,“好姐妹!”
那女人似乎沒想到舒錦竟然敢動手,一臉震驚地瞪視著舒錦。
“你是誰?竟然敢潑我!”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是你先動的手嗎?”舒錦哼了一聲,冷笑道:“你是從哪兒跑來的山雞?卓宏逸有未婚妻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