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莊園內。
傭人把剛剛燉好的燕窩放在薑玉妍麵前,愛馬仕的琉璃碗晶瑩剔透,上等雪燕浸在乳白色的牛奶裡,上麵撒了玫瑰花瓣作點綴。
薑玉妍慵懶陷在沙發上,修剪得圓潤的指甲塗了裸色的指甲油,她才不像尤夏那女人,整天像個暴發戶一樣,十隻手指都鑲滿了碎鑽,庸俗。
這幾天都沒見到尤夏在麵前蹦躂。
她微微眯眼,點開尤夏的朋友圈。
滿滿九宮格,最中間的圖片曬了一桌的意大利特色美食,對麵拿刀叉的人手上戴了一支百達翡麗的腕表。
價值幾千萬,是沈凜常戴的表。
沈凜去意大利出差,尤夏竟然也跟著去了。
薑玉妍丟了手機,拿起桌上的燕窩吃了一口,怒瞪著傭人,“你想燙死我。”
傭人抿緊唇不敢說話,燕窩出鍋後,放到不燙手才端出來,薑夫人一向佛口蛇心,現在恐怕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找個由頭發脾氣。
薑玉妍手機響了,看到來電人是父親,她重重擱下碗,“父親。”
薑山:“玉妍,上次你讓我留意溫晴,她現在在警察局做筆錄。”
薑玉妍嘴角淺淺勾起,“她是犯了什麼事?”
沈凜不喜歡溫晴,想把溫晴趕出沈家,抓到溫晴的把柄,就相當於在沈凜麵前立了一功。
尤夏年輕、漂亮、花樣多,沈凜在尤夏留宿的時間明顯比自己多,薑玉妍不甘心坐以待斃,她十分著急挽回沈凜的心,為沈燚鋪路。
雖然她不能轉正,但她的兒子以後會統籌整個沈家的財產。
薑山:“她是受害者,狀告趙赫汙蔑清城高中的數學老師以及猥褻未遂。”
薑玉妍聽了,臉色烏雲散開,掛了電話之後就立即告知沈凜這個消息。
……
沈凜回到沈家莊園,已經是兩天後。
書桌後的中年男人麵色鐵青,身上帶著睥睨眾生的上位者氣勢,一雙鷹眼透著精明,所有小心思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溫晴突然被告知沈凜要見她,她還是懵的。
明明說要給她一個月時間考慮,才過去幾天就來敲打她?
她滿腹疑慮,“父親。”
沈凜扔了一疊照片給溫晴,都是她上了警車,在警察局做筆錄,還有趙赫躺在醫院的照片。
“沈家的臉麵都要被你丟光了,馬上撤銷控告。”
溫晴仰起倔強的下巴,眉眼堅定,“父親,我不會撤銷對趙赫的控告,我才是受害人,他意圖強暴我,我不會讓這種人逍遙法外。”
沈凜目光微凝,“後麵的事律師會處理,你安生留在家裡,不要再鬨出令沈家難堪的事。”
沈凜按了按桌玲,他一聲令下,兩個高大壯實的保鏢一左一右按住溫晴。
他語氣威嚴,“把她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能出來。”
“父親。”
兩個保鏢手臂比溫晴的小腿都要粗,她掙脫不開。
“你沒資格叫我父親。”
“沈先生,你私自禁閉我,是違法的。”
沈凜不屑地笑了,“沈家是港城第一財團,港城50的稅收都來自沈家。”
言外之意,溫晴懂。
溫晴被關在房間裡,手機、電腦所有的通訊工具全都被沒收了。
兩個彪形大漢守在她的門外二十四小時監視著。
如果這個時候紀念在就好了。
時值端午節,溫晴放了紀念三天假,讓她回武當山探望師父和師兄們。
溫晴在房間裡躺了整整兩天,都快要變蘑菇了。
除了日常三餐按時送來,其他時間房門都是緊閉的。
日落熔金,霞光萬丈。
溫晴一頭烏發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陽光把她白皙的小臉渡上了一層金光,如夢如紗,像盛開的芙蕖,純潔美麗。
長長的羽睫眨了眨,她用手遮了遮眼前的光線,她緩緩走到窗前,窗外麵正對著人工湖。
她已經觀察了兩天,傭人會在早上九點和下午五點喂魚,其他時間很少有人經過。
但是大門和側門都有二十四小時保安值守。
沈家莊園的圍牆上裝了電網,判定有盜賊入侵,會啟動電網。
沈家莊園可謂是銅牆鐵壁,插翅難逃。
溫晴實在想不到出去的辦法,隻能擺爛了。
外麵響起一個稚嫩的童音,“大嫂嫂,你在嗎?”
“大嫂嫂。”
兩個保鏢見沈馨隻是隔著門跟溫晴說話,便沒有阻止。
這位可是沈家的小霸王。
沈先生隻說要看緊溫晴,不讓她出去,其他的他們不會管得太寬。
溫晴眼前浮現了小包子那張玉雪粉團的臉,不生氣的時候真的很萌。
她走到門邊,隔著門回應,“我在。”
小包子又軟又甜的聲音響起,“我今天畫了一幅畫,你要看看嗎?”
“好啊,你畫了什麼?”溫晴嗓音溫柔,沈凜禁錮了她,她並不會把怨恨都撒到小孩子身上。
沈馨抱著畫,仰起頭看著兩個麵無表情的保鏢,奶聲奶氣命令,“開門,我要見大嫂嫂。”
保鏢相識一眼,都一臉為難,好聲好氣解釋,“小小姐,沈先生不許任何人進去找溫小姐。”
沈馨把畫放在牆邊,開啟暴走模式,她把大廳裡所有能砸的地上都砸個稀巴爛,清朝的青瓷花瓶被她推倒在地,滿地都是碎瓷片,周圍一灘水跡。
保鏢趕緊通知老太太林瑜。
林瑜接到消息,就匆匆趕來。
三樓狼藉一片,沈馨像一頭暴怒的小獸,到處搞破壞。
“我要見大嫂嫂。”
傭人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沈馨兩隻胖乎乎的小手,她拚命踢腿,兩個傭人的褲子上布滿了臟兮兮的鞋印。
林瑜提心吊膽,生怕小孫女踩到碎瓷片受傷,“馨馨,奶奶現在就讓保鏢開門,你很快就能見到大嫂嫂了。”
沈馨聽到林瑜的承諾才安靜下來,不再鬨騰。
傭人鬆開了沈馨,沈馨重獲自由,噠噠跑去溫晴的房門前等著。
林瑜看了一眼保鏢,“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