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向穗身形曼妙,遊的愜意緩慢,技巧不算高超,卻讓身體的每次擺動,都完美在詮釋天生媚骨。
昏暗的光線下,沈書翊眸色深深的看著。
遊著半圈的向穗在水中優雅的轉身,忽的從水麵探出頭來,露出精致優美的鎖骨,流暢的肩部線條。
如墨長發輕柔飄散在水麵,在月光下純淨又魅惑,如同化形的妖。
向穗仰著精致的下巴,素白的手指撩起淨水,澆落在纖細白皙的脖頸,水珠仿佛有生命,滑落在她胸口,消失無痕。
沈書翊喉結滾動,將杯中的酒水飲儘,轉身去了樓上。
向穗視線再看去時,那邊已經沒有了男人的影子。
沈書翊剛踏入臥室,身後就貼上一具綿軟的身體。
沈書翊點了支煙,尼古丁鎮靜中,應拭雪的手從他胸膛寸寸下滑。
“怎麼那麼久,我等的要睡……”
沈書翊吐出的煙,模糊麵前女人的模樣,應拭雪輕咳,嬌聲嗔怪:“真討厭,你知道人家不喜歡煙味。”
應拭雪伸手想要拿掉沈書翊薄唇上的香煙,下一瞬,身體一陣失重,沈書翊將她壓在床上。
繚繞的煙霧吐在應拭雪的臉上,與尼古丁一同襲來的是男人的摸向她腰間的手。
應拭雪鮮少見到這樣的沈書翊,斯文的粗魯,儒雅的猛烈。
她沉浸到無可自拔。
沈書翊卻興致缺缺的離開,“我去洗澡。”
應拭雪用後麵攀在他寬闊的肩上,還想要挽留,想要繼續。
沈書翊卻還是起身去了臥室。
床上的餘溫還未散儘,應拭雪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是他嘗到了更新鮮的味道?
還是已經對她失去了激情?
靠坐在床邊思緒反複的應拭雪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給我預約個私處緊致美容,時間就安排在……”
應拭雪心中計算著自己最近的工作,水聲嘩嘩的浴室內傳來男人不經意泄出的悶吭,她臉色陡白。
他在,自己解決。
羞辱感遍布全身,應拭雪握緊手機:“明天一早我過去。”
掛斷通話,應拭雪緩慢調整著呼吸,她下意識的去打開自己在自媒體上的賬號,在成片的誇讚和溢美之詞中,隨機回複了一個粉絲的留言。
粉絲:【雪雪,我跟丈夫相愛了十年,但是最近他對我越來越冷淡,有朋友推薦我去做些那方麵的養護,可能還要做點手術,說是那事兒上和諧了,就能挽回這段感情,你說我要去做嗎?】
應拭雪:【你自己的身體為什麼要為個男人服務?一定要把自己擺在那麼低賤的位置嗎?】
應拭雪的自媒體賬號有近千萬的關注,她的回複頃刻之間將這條並不起眼的留言送上了熱門。
應拭雪在互聯網上以清醒獨立的大女主人設出圈,從重男輕女家庭中走出來決然斷親,拚出了自己的事業,還擁有一段讓無數人豔羨的感情,她的話被粉絲奉為真理。
聲討這名留言的粉絲是“婚驢”,是“婚內妓nv”的言論鋪天蓋地。
洗完澡出來的向穗看著應拭雪的評論區,眼神極冷。
應拭雪最擅長的便是操控輿論毀掉一個人,對方越是對她不設防,越是信任,便越會被摧毀徹底。
當年自己的父母將應拭雪視作親女。
自己的哥哥更是應拭雪照顧有加暗生情愫。
可前腳考上名牌大學的應拭雪,後腳便公開向媒體聲淚俱下的控訴,程家資助她上學不是出自好心,是覬覦她美貌又無權無勢,程父和哥哥長期對她打壓侵犯。
當年的言論一出,程家的股票大跌,隨著應拭雪接連的爆料以及所謂人證物證的佐證,眾口鑠金之下,程家被逼到破產。
爸爸哥哥在試圖自證清白的路上,遭受到極端維護應拭雪的粉絲圍追堵截,遭遇嚴重車禍。
堵截者因為違反交通、危險駕駛、過失致人死亡罪判刑五年。
可向穗再也沒有了爸爸和哥哥。
那晚,盛夏的大雨傾盆,血水混著雨水,轟雷伴著警笛聲,化成向穗和母親痛苦的呐喊。
即使已經過去五年,再想起往事,向穗依舊會覺得喘不上氣。
抱著情緒入睡的向穗失眠了,第二天早早醒來。
向穗吃過早餐,拿著備課的書本去找沈年希。
見他偷偷摸摸的跟在沈書翊和應拭雪身後,向穗眸光凝了凝,緩步跟上去。
車前,沈書翊紳士的為應拭雪打開車門。
應拭雪優雅的頷首,忽的踮起腳尖,吻在沈書翊的唇上,看著他唇瓣印上自己的口紅印,應拭雪滿意的笑了。
向穗淡漠的看著這一幕,在灌木叢後輕拍沈年希的肩膀:“該回去上課了。”
沈年希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和自覺,突兀的問了向穗一個問題:“老師,他們會有孩子嗎?”
向穗望著依依不舍上車的應拭雪:“如果身體沒問題,會的。”
不知道是不是向穗的錯覺,在她話落的瞬間,看到沈年希的神情陡然間陰鬱下來。
向穗確定自己沒看錯,想要多加挖掘其中緣由。
送走應拭雪的沈書翊出現在兩人麵前,“希希,你在這裡做什麼?”
沈年希陰鬱散儘隻剩下渴望關注的乖巧:“我……下周的班會,你會去嗎?”
沈書翊:“我會讓秘書過去。”
沈年希眼中的希翼儘數散儘,臉上的神情也冷下來,他盯看著沈書翊,滿是委屈和憤怒。
這一幕讓向穗覺察到兩人之間古怪的詭異。
在她分神思索間,毫無征兆的就對上沈書翊的視線。
超過五秒的對視是男女之間的精神接吻,向穗沒有移開視線。
沈書翊眸色深了深,“向老師。”
向穗眼神詢問。
沈書翊:“你明天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