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曹公公”
於明淵聞言,再次對曹陌一拜。
一年多時間都已經等了,他也不差再多等幾日。
隻要能夠平反,重見天日,彆說幾日,就算幾月,幾年,他也能等得起。
而聽到魚清漪方才所說,她乃是被曹陌搭救,如今是曹陌官署的文秘,枯瘦婦人不由也站起身來,對曹陌感激道:“多謝曹公公,對小女的照拂”
“於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曹陌微微一笑,對方此舉,顯然是折煞他了。
誰家的好女婿,初見老丈人和丈母娘時,是老丈人和丈母娘給女婿行禮的。
怕是除了女帝這位皇帝外,也就隻有他曹某人了。
不過沒辦法,誰叫他曹某人明麵上隻是一個太監,於明淵夫婦可還不知道,他們的女兒是他曹某人的女人。
“曹公公”
這時,剛剛離去的值守校尉折返回來,手中還端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盤。
上麵乘著好幾碟肉菜,以及一壺上好的杏花釀。
“”
與此同時,看到值守校尉端來的這一盤好酒好菜,於明淵和枯瘦婦人頓時下意識的嗅了嗅鼻子,很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被關在天牢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有葷腥的東西了。
更彆說如此一盤,方一臨近,便逸散著香味的酒肉。
見此一幕,魚清漪一雙美眸,頓時更加泛紅起來。
她此前在教坊司和暖香苑的時候,雖然沒有自由,但至少在吃的方麵,並沒有受到虧待。
可是娘親和爹爹,被關在這天牢裡麵,卻是連一頓像樣的酒肉都吃不上。
一時間,魚清漪對爹爹和娘親,更加感到心疼起來。
“給於大人端進去吧。”
曹陌揮了揮手。
“是,曹公公。”
值守校尉當即客客氣氣的,端到了於明淵的麵前。
而後又躬身退了出來,再次和曹陌告辭離開:“曹公公,卑職先告退了。”
“嗯。”
曹陌點了點頭。
在值守校尉離開後,目光又看向有些局促不安的於明淵夫婦。
輕輕笑了笑,淡聲道:“於大人放心,這可不是斷頭飯,你們和清漪好好聚聚,本督就不打擾了。”
魚清漪難得和父母見一麵,自然會有些私密話要說。
曹陌也不介意給‘老丈人’一家一點私密空間。
“謝過曹公公了。”
於明淵再次由衷感激道。
在曹陌離開後。
於明淵望著麵前木盤上盛著的好酒好菜,一時心頭感慨。
若不是親眼見到女兒到來,加之曹公公方才說,陛下要為他平反。
隻怕他想要再次吃上這樣一頓好酒好菜,也隻有掉腦袋前的斷頭飯了。
“來,孩子她娘,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這個雞腿給你”
沒了旁人在場,於明淵頓時也不再顧及形象,將盤中燒雞的雞腿擰了下來,遞給一旁的枯瘦婦人。
枯瘦婦人也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直接塞在嘴裡。
不過她也沒忘了,將盤中燒雞的另一隻雞腿也擰了下來,又遞給於明淵:“孩子她爹,你看看你,也瘦得不輕,這隻雞腿你吃”
“”
於明淵笑了,同樣不客氣的接了過來。
患難至此,還有枯瘦婦人能夠一直不離不棄的陪著他,這一生不論如何,都已經值了。
看到一旁的魚清漪一直泛紅著眼眸,於明淵並沒有吃這個雞腿,而是遞給魚清漪:“清漪,你吃。”
“不,爹爹你吃,清漪已經吃過了”
魚清漪搖了搖頭,連連拒絕,並補充道:“清漪在西廠衙門,被督主照顧得很好,你們看,清漪還胖了呢”
“你的確胖了些,但是爹爹和娘親,可是瘦了不少”
見到魚清漪開始會心疼爹爹了,於明淵半欣慰半自嘲的一笑,倒也不再強撐著,自己開始吃了起來。
“清漪,和我們說說,你是怎麼遇到曹公公的?”
一邊吃著酒菜,枯瘦婦人看向魚清漪,好奇問道。
“好”
魚清漪點了點頭。
隨即,便是將自己被打入教坊司,但是又被賣到暖香苑,而後遇到曹陌的經曆,給兩人簡單講述了一遍。
隨後,又將這段時間,京城中發生的變化,曹陌是如何清剿白蓮教逆賊,除掉大將軍武烈,一一說了出來。
在她的描述中,曹陌不僅年紀輕輕身居高位,深得陛下的信任和器重。
而且文武雙全,才高八鬥,對她也很是照顧
“”
聽到魚清漪敘述著,近一月京城中發生的種種事情,於明淵夫婦兩人都是震驚不已。
沒想到曹陌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太監,竟是這麼厲害。
當然,在對曹陌震驚的同時,於明淵夫婦卻是又發現一個小細節。
那就是女兒魚清漪,在提到她口中的那位督主大人時,眼中的情意根本藏不住。
身為過來人的他們哪裡不知道,女兒魚清漪對那位曹公公的感情,定然不一般。
隻是
於明淵和枯瘦婦人對視一眼,皆是感到可惜。
那位曹公公的確是一表人才,但卻是一個太監,不然,也的確是他們女兒的良配。
“清漪,你是不是喜歡曹公公?”
在魚清漪說完後,枯瘦婦人看向她,突然問道。
“啊?”
魚清漪頓時一愣,鬨了一個大紅臉,娘親怎麼會知道的。
見她這副樣子,枯瘦婦人心中的猜測頓時得到印證。
“娘親也不是阻止你,隻是你也知道,曹公公他是一個太監”
枯瘦婦人歎息一聲。
“沒關係的。”
魚清漪急忙搖頭,正想說出曹陌不是太監,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曹陌不是太監這件事,她還不能說給娘親和爹爹知道。
“好了”
於明淵倒是看得很開,給了枯瘦婦人一個‘不要話多’的眼神。
畢竟若是真如魚清漪所說,女兒會喜歡上曹陌,也並不奇怪。
而且他們剛剛也見到了曹陌,對方的確玉樹臨風,俊美非凡,除了是個太監之外,就沒有彆的缺點了。
但隻要女兒喜歡,他也不會指手畫腳。
於明淵揮了揮手:“這裡畢竟是天牢,你這孩子待了這麼久,也該出去了。”
枯瘦婦人欲言又止,可見於明淵都已經發話,最終隻得心中歎息一聲,同樣開口:“你爹說得不錯,這裡畢竟是天牢,你也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