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戀沒有再出聲阻止,這些信息雖然不多,但是暫時夠用了。
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用這點信息來套取更多有效信息。
寒冬臘月,河水冰涼刺骨,薑戀一邊想著事,一邊在河水中洗菜。
僅僅一兩分鐘,十指都被凍的通紅,她沒有抱怨,隻是偶爾將手搓一搓,又繼續洗。
時燼看著她蹲在河邊的背影,慢悠悠走了過去。
莫名有種想將她踹進河裡的惡趣味,時燼腳在泥土上碾了碾,她落水掙紮應該很有趣吧?
薑戀已經警惕回頭了。
時燼遺憾收腳,踹女孩子……似乎很沒素質。
“沒有人會在意你菜洗的是否乾淨。”
“我在意,我待會得吃。”
薑戀確定時燼不會動手後,轉過頭,繼續洗菜。
“這隻是一個遊戲副本而已,不是現實。”時燼好笑,她做所有事,似乎都很謹慎認真。
“不是現實我就不用吃飯了嗎?”
薑戀洗完最後一棵菜,在手心哈了哈氣,隨後端起冰冷的菜盆。
“不冷嗎?”
“冷啊,但是冷就不洗了嗎?”
尋仇很難啊,那些監控裡的人,有錢有權,跺跺腳就能讓她像薑青青一樣,悄無聲息死幾個來回。
但是難就不做了嗎?
時燼無言,他看到女孩手指和鼻尖都通紅,她似乎在任何環境下都能逼自己努力適應。
薑戀端著菜盆漠然離開,時燼這次沒有跟上,他能猜到她要去做什麼。
也有些好奇,她到底能在驚悚遊戲中走到哪一步?
廚房煙火繚繞,已經有了些飯菜的香味飄出。
薑戀輕手輕腳走到門口,這次裡麵隻有切東西的聲音,倒是沒再繼續說話。
有些失望。
她走進去,放下菜盆跺腳:“真冷啊,怕是要下雪了?”
大媽見她回來,連忙說:“去烤火,不用你幫忙了。”
趙俊已經不在廚房了,薑戀自覺的坐在灶邊添柴,邊烤暖手邊假裝不經意的說道:“剛剛在河邊遇到祥子叔了。”
大媽切菜的手一頓,臉色有些不自然。
“祥子叔,哦他啊,他現在腦子有些不正常,有些胡說八道的話,彆搭理他。”
“倒也沒說什麼,他就說他兒子……唉!”薑戀歎一口氣,話音一轉,“說這幾年年獸傷人厲害,阿姨,我有些怕。”
大媽放下菜刀,這次倒是沒有反駁。
“沒事,咱不怕。到時候過年的鞭炮一響,那年獸就害怕了,過完年它就得走了,咱們躲在家裡不出來,怕什麼。”
“我們幾個過年回來忘了多買些鞭炮,都空著手呢。”薑戀低頭,十分慚愧。
“你們能回來就行了,這幾年你們都不回,唉,大家都說你們估計記恨村裡呢!但是那祠堂著火燒死人,也是誰都料不到的事兒,這都是命。”
大娘歎息著,重新拿起了菜刀。
“哪能呢,我們是在外麵沒掙到錢,哪好意思回家啊!也幫不上村裡,今年實在想家了,就商量著一起回來。”
兩人絮絮叨叨聊了些家常,都是無關緊要的話。
感覺距離拉近些後,薑戀突然問:“這幾年我們不在村裡,有村民被年獸傷害嗎?剛剛聽祥子叔的話,心裡慌慌的……”
“既然你聽說了,我也不瞞你了,免得你們胡思亂想更害怕。村裡還是跟以前一樣,自從十年前過年夜那場大火把寶物毀了,就沒東西能鎮壓住年獸了。”
“你們進城有五年了吧?在那之前倒還好,隻是嚇人,自打你們進城之後,村裡年輕人都陸續進城了,隻過年的時候才回來呆幾天。
也就是你們沒回來的這幾年開始,年獸越來越凶,每逢過年就要見血。這幾年……唉!村裡因此死了好幾個人了!”
大娘歎息著,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乾活十分麻利。
薑戀假裝打了個哆嗦,又問:“咱們就不能想想辦法,找個其他寶物鎮壓年獸嗎?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其他寶物?之前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老物件,燒毀了,年獸鎮不住了,祖宗估計也生氣了……”
大娘唉聲歎氣,接下來無論薑戀再問什麼,都是顧左右而言他。
暫時問不出更多有效信息了。
薑戀坐在灶邊,開始整理現有信息。
按照祥子叔和大娘的話,村裡十年前大年夜,在祠堂發生了一場嚴重火災,祥子叔的兒子、以及他們七人的父母都在火災中喪生。
同時祠堂裡鎮壓年獸的“寶物”被毀壞,他們進城前年獸隻嚇人。
這幾年年獸已經開始殺人。
十年前的火災目前原因不詳,但這應該是副本關鍵信息。
一頓豐盛的飯端上桌,這頓飯算是薑戀自己看著做的,格外放心。
十個人圍坐在大桌前,菜香撲鼻,但是幾個玩家各懷心事,都沒有太多心思放在飯菜上。
黃文石倒是看了薑戀和時燼兩眼,他們剛剛一直在屋裡,沒有套出有效信息。
這兩位剛剛出去了,應該知道的多一些,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願不願意分享信息,不過現在也不是討論的時候。
“來來來,吃菜,待會陪叔喝點兒!你們好歹也在我家寄住了五年,沒良心,這幾年都不知道回家看看我!”
村長在一個酒杯倒滿酒,麵容慈祥的看向七個玩家。
“叔,咱們這人基本都齊了,家裡還有人怎麼沒來?”
薑戀和另外兩個女孩子坐在一條長凳子上,她突然有些局促的開口。
其他幾個玩家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聽出了她的話外之意。
“對啊叔,一起吃飯。”
“大家一起……”
“你們說趙北?”村長臉上笑容淡了一些,“他這幾年情緒不太好,在房間待著呢!怕出來了影響大家心情。”
這其中絕對有故事!
“那要不我趁還沒吃,夾點飯菜拿去給他。”薑戀趁熱打鐵。
“不用了!”趙俊站起來,自行拿了個碗,“我去吧,你們是客人嘛,先吃著。”
村長也恢複了笑容:“先吃著,我家小北就是十年前那場火把他嚇著了,再加上臉燒傷了,唉!作孽啊,不說了,大家該吃吃該喝喝。”
趙俊端著一碗飯菜,轉身走出屋子。
叫劉奉的男玩家眼睛骨碌碌轉了下,突然起身,“哎呀我這肚子,突然不舒服鬨起來了,得去趟廁所。大家先吃著,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也站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