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鐘星盈剛一開門,便瞧見院中多了幾具屍首。
她被嚇得麵色蒼白,雙腿酸軟。
“這是誰做的?怎能將屍體停在我院中?”
鐘星盈開口便是責怪院中下人,隻見那人支支吾吾的開口。
“是…是五皇子,五皇子說他們多嘴多舌,說了些許多不中聽的話,便拔了他們的舌頭,砍了耳朵,讓他們明白該做什麼事。”
鐘星盈壯著膽子,上前去掀起了一人身上蓋著的白布。
看見那人麵孔之時,又往後退了兩步。
甚至乾嘔了起來。
那人確實既沒有舌頭又沒有耳朵。
甚至切口整齊,一看便是熟手所為。
五皇子,江彌。
沒想到看起來風輕雲淡的一人,做起事情來卻也心狠手辣。
鐘星盈縮在一旁嬤嬤懷中,甚是後怕。
皇後等候多時,卻不見鐘星盈,還特意派了拂衣嬤嬤來請。
卻不承想,竟看到這幅。
“這是怎麼了?”
鐘星盈如今已經說不出來話了,不知該如何解釋。
但好在拂衣嬤嬤也認識他們幾人。
談笑間便派人將這屍首全都搬走。
“鐘小姐放心,此事老奴定會處理妥當,絕不會牽連小姐。”
鐘星盈緊緊拽著一旁嬤嬤的手,雖還有些後怕,卻也壯著膽子問她。
“拂衣嬤嬤,他們…”
那些傳的流言蜚語之人。
此時都成了那口不擇言而不能聽的屍體。
“鐘小姐,還是快去向皇後請安吧,皇後已等待多時。”
拂衣示意鐘星盈身旁的嬤嬤先將其帶走。
嬤嬤也頭一次見這番動靜,實在不敢多言,連忙攙扶著人轉身離去。
過了許久,就連鐘星盈也已沉浸在與皇後說話的氣氛之中,拂衣才回到皇後身前。
“娘娘。”
拂衣伏在皇後耳旁說了幾句,卻隻見皇後蹙了蹙眉,一副滿是不悅。
“你…確定?”
雖然之前也知曉它性情確實有些……
這件事未免做得有些過分了。
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奴婢也去問過,樓小姐之事,五皇子走前有諸多囑咐,不管是京城中還是宮內,都說過不準他人再繼續謠傳。”
那事空穴來風。
為了名聲,他自然不願背負。
所以早早便吩咐他人將此事處理乾淨。
偏偏皇後為了敗壞樓素雪名聲,又在宮中大肆宣揚。
實在是與其背道而馳。
再加上突然想讓他與鐘家聯姻之事。
他心中自然有諸多不滿。
如今才會如此。
皇後這才意識到那男子雖看似如今還勢單力薄。
可如今眼前之人已經不再是年少時那般孤苦無依之人。
至少他如今有能力有手段,能在陛下跟前說上話。
至於後宮之中的這幾條性命。
倒也好解決。
理由隨意找一找,總是會有的。
更何況他既然已經做下此等事,便已經想好為自己脫身之舉。
“怎麼了?姑母?”
鐘星盈一直懸著心,也有些後悔,為何自己要得罪江彌。
眼下實在是不放心。
“無事,今日早晨之時,應該也嚇到你了吧?”
她關切的目光落在鐘星盈身上。
鐘星盈便知皇後以人之道事實真相。
“姑母,那些人雖然確實曾經收了盈盈的銀錢,可是盈盈隻是…”
皇後擺了擺手,先讓拂衣下去。
那雙布滿了算計的眼眸落在鐘星盈的身上。
“你究竟是何想法,本宮怎會不知。”
可惜一腔熱血,卻終究愛錯了人。
“可是他…正如那千年寒冰,多年柔情似水,終究捂不熱他。”
甚至連冰山的一角都不可見。
皇後此時也知若鐘星盈執意如此,最終不僅要竹籃打水一場空,怕是還要…最後落了個難堪的下場。
“你就真的如此喜歡老五?”
鐘星盈點了點頭,又走到了皇後跟前跪下。
“姑母,盈盈今年從未求過姑母些什麼,但唯獨他,盈盈心中隻有他一人,不願再嫁與旁人,還請姑母儘力周旋。”
皇後歎了口氣,都是自家侄女。
所以如今看似已經無法,可終究卻也仍答應下來。
“罷了,這既是你心中所想,姑母便替你想法子成全你。”
她站起身,將人扶了起來。
“不過這幾日你便不要離開本宮宮殿之內,省著出了意外。”
江彌雖不屑對一見女子動手。
終究如今在氣頭上,誰知他最終會做下什麼事情來。
“是,盈盈都聽姑母的。”
午後。
七公主聽聞了此事,立馬登門前來看望鐘星盈。
瞧著鐘星盈那仍舊還不曾緩過來的神色,便知此事對其打擊極大。
“本公主早就與你說過,我那5個從不是憐香惜玉的主,你偏偏對其情根深。”
“公主,盈盈…”
七公主見其這般,根本不用她再度開口。
“本公主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可是本公主唯一的手帕交,也就算是要那天上的月亮,本公主也一定要讓人替你摘下來。”
不就是江彌嗎?
七公主心中已有計劃。
“姑母說,這些事,她自然有自己的法子,讓你我稍等片刻。”
七公主卻搖了搖頭,她可深了解皇後心性。
“不行,母後坐在皇後的位置上許久,竟不管做什麼事都束手束腳,你我若依靠於她,隻是怕要更浪費些許時光。”
“那該怎麼辦?”
鐘星盈緊緊抓著七公主的手腕,“我不想失去他,不如這樣…我去向他道個歉,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是我派了人在外胡說八道,辱了那位樓姑娘的名聲,我去道歉總可以吧。”
說到後麵,鐘星盈眼眸之中也帶著些悲傷。
原本他們之間雖不算親近,但卻也算互相尊重。
就算犯了錯,不會如此施予報複。
一切皆是因為樓素雪的出現。
“這哪裡是你的錯?我看就是那樓氏妖言惑眾,你放心,我一定要樓氏在這宮中腹背受敵。”
樓素雪有今日地位,不外乎,便是得了寧安公主的特殊照顧。
但若是沒有呢?
寧安公主那一番陰晴不定之人,前一秒還是滿臉笑意,而後一秒便是殺人誅心。
“此事你不必再管,全然交給本公主。”
她拍了拍那人肩膀,滿眼都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