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樓素雪卻不曾開口。
重活一世,此刻,她的內心之中,並不肯輕易便信了旁人。
“我啊!並無所求。”
樓素雪站起身,看著眼前的靈犀。
“今日之事,多謝你,但是…以後不必再這樣自作主張。”
家中事。
在不曾徹底拿下江彌那顆心時,樓素雪並不想讓其率先摻雜其中。
“我還好心辦錯事了!”
靈犀也有些不滿。
畢竟若不是早前看見樓家是如何對待於她。
此事無論發展成何狀態,都輕易不會伸出援助之手。
“你求著寧安公主幫我,這份情誼我記在心中,可寧安公主…求了五皇子,他一個皇子,如此涉及臣子家中事,未免有些不妥。”
她亦是為了江彌所想,才會說出這番話語。
“知道了。”
樓素雪與靈犀各自回了住處。
時間過去良久,樓素雪卻有些難以安眠。
樓老爺那字字珠璣的言論還勝在眼前。
樓家人的謾罵與厭煩,正如噩夢一般。
“阿娘,原來…他是那般痛恨著我與安哥,怪不得從前,樓家恨不得把我和安哥兒養的再廢一些。”
真正做錯事情的可並非是他們姐弟。
更不是早已亡故的母親。
而是他們樓家。
在主母孕期,出軌姨妹,又為了那一雙女兒,恨不得將他們分食。
院中一片寧靜。
隻有眼前的水窩泛著幾分波瀾。
“阿娘,我好想你。”
重活一世,經曆多番痛苦,但隻要想到這一切,終有儘頭。
而那萬事結束之時,便是樓家高樓倒塌之際,便更加心生歡喜。
“阿娘,你等等我,再等等我,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依靠在廊下,在深夜之中顯得無比孤寂。
可是她,卻遲遲不肯放棄如今心中所堅持的。
從這一日起。
樓素雪與寧安公主二人也算心意相通。
接連幾日,寧安公主與其一同前往宮學求學,倒也頗得老師嘉獎。
甚至就連寧安公主,也不似之前那般遊手好閒。
接連幾次小考,成績都在七公主之上。
七公主那眼眸之中的嫉妒之情更深。
心中更是後悔,為何那日沒有死死的直接將人押進水塘。
反正寧安公主除了那久時在外被公務加身的五皇子外無人心疼。
又一日下了學。
樓素雪同寧安公主有說有笑,一同朝著門外走去。
可卻被七公主攔了下來。
樓素雪率先一片警惕,目光落在七公主身上。
“你知不知道現在有不少人說…你是想來給寧安公主當娘的,瞧瞧這副樣子還真像老雞護著崽子。”
“七公主,若皇後知道你如此口無遮掩,說起話來一點都不顧女子名聲,你看皇後該如何待你?”
“少來母後來壓我。”
提及皇後,七公主那得意的眼眸之中也帶著幾分害怕。
她雖是皇後所生,與幾個哥哥相比較並不受寵。
與寧安公主相比,也不過五十步笑百步。
“臣女是皇後安排在寧安公主身旁作為陪讀,自然是要好生保護好寧安公主,但最近卻聽老師說七公主的學業有所怠慢,不如臣女也去同皇後說說,讓皇後再為你尋幾個更負責任的伴讀如何?”
她輕聲冷笑,看著眼前的七公主。
樓素雪之所以拿寧安公主無可奈何。
是為了得到江彌的心。
讓他相信自己並非真正心機深重之人。
可至於七公主。
若是七公主要成為這條路上的擋路石。
那就莫怪她心中生下歹意。
七公主看著樓素雪,心中生了懼意,便隻好再度開口。
“本公主不屑與一個家中都不願意要的女子為敵,本公主來找你,隻是想告訴你,母後說今日鐘家小姐入宮,讓我們集聚母親宮中,也算是敘敘舊情。”
七公主的目光轉換落在了寧安公主身上,說完話便轉身離去。
樓素雪剛一轉頭便感覺到了寧安公主的不對。
“這位鐘小姐,公主是在怕她?”
下意識的問訊,卻讓樓素雪感覺到了有幾分奇怪。
她怎麼會怕什麼鐘家女兒。
“本公主不怕,本公主隻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罷了。”
從前那些猶如噩夢一般的舊事。
“今日去見鐘小姐的事情,你莫要同五哥說。”
寧安公主抓著樓素雪的手,十分警惕地告誡於她。
“可是…皇後叫您去了宮中,此刻鐘小姐也應該在皇後那,五皇子肯定會知曉的。”
寧安看著樓素雪,過了半晌,又叫來了靈犀。
“去皇後那說,就說放了學,我突然之間偶感身體有些不適, uff傳染給鐘小姐和七公主,便不過去了。”
“是。”
寧安公主吩咐完靈犀後,便抓著樓素雪的手快步回了宮中。
卻不曾想這公主店門口卻也有人攔著。
“見過公主。”
那是皇後身側最為看重的心腹,更是七公主的乳娘,崔氏。
“崔嬤嬤?不知你在此處如何貴乾?”
“公主貴人事多,自然容易忘記,所以皇後特意命奴婢在此處等著寧安公主,到時接上寧安公主,前往宮中相聚。”
既然早已派人攔在了宮門口。
“寧安公主此時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怕是無法赴皇後宴會,已經派靈犀去同皇後說明,還請崔嬤嬤回去之後也回稟皇後一句,臣女還得先將公主殿下請入殿中,隨即去請太醫。”
“你就是寧安公主的陪讀樓氏?”
“是。”
崔嬤嬤冷哼一聲,“主子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小小官宦之女,也敢隨意叫囂?真是沒有規矩,給我拉下去,打!”
“彆。”
寧安公主掀起了轎簾,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崔嬤嬤好大的氣場,如今在我公主殿門口,甚至在本公主麵前,都要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折辱我院中之人。”
“公主殿下明鑒,是這小賤皮子先說錯了,奴婢不過是……”
寧安公主一巴掌打在了崔嬤嬤的臉上。
在場幾人都不曾反應過來。
“樓氏,是本公主的陪讀,你如此稱呼,豈不是連本公主都罵了進去。”
“老奴不敢,公主,莫要被這…樓氏蒙蔽了雙眼,讓其越發猖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