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隻想留下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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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女子眉眼舒展,神色卻也仍舊有幾分憂慮。

“到底該怎麼辦?”

此刻江彌還尚在宮中,此事便可先向其求助。

隻是近來政務繁忙,而他也一直在宮外遊走,貧於處理公務,實在無空管轄於她。

寧安公主心中默想著此事,一時之間實在拿不定主意,甚至心中已起煩躁。

“公主殿下,奴婢將樓姑娘帶過來了。”

寧安公主清了清嗓子,“嗯,讓人進來吧。”

樓素雪朝著身旁的靈犀點了點頭,隨後推門走進了屋內。

房中的炭火還不曾燒儘,此時與外間相比,更是熱了不止一度。

樓素雪剛剛踏入,額頭上並起了薄汗。

“見過寧安公主。”

樓素雪彎著身子,緩慢地跪倒在地,向眼前之人行禮問安。

她略微點頭,讓人起身,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你如今尚在病中,就彆跪著了,那有椅子,你拿過來坐下吧。”

麵前的女子始終不曾回頭,似乎有幾分不願與之相見的樣子。

樓素雪心中忐忑,不知寧安公主剛剛醒來便召見她是有何要事相談?

但卻隻能按照其意思,拿了小木凳後,有些拘謹地坐在離她不遠處。

“那天的事,本公主還有些記憶,就聽著靈犀說…不管怎樣此事是你救了本公主,本公主最討厭便是欠人人情,你有何物或是何事求本公主,公主都可鬆口,如何?”

說這話時,女子才轉過身來望向她。

這是否是剛剛退燒的緣故,寧安公主的雙頰還有些微微泛紅,額頭上也起了些薄汗。

“公主殿下金枝玉葉,那日在水中泡了良久,不知如今清醒過來,還有什麼不適之處?”

“本公主知道你們靠近本公主都是心中有所求,今日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隻需說你想求什麼,其餘的不必說半個字。”

“奴婢所求,不過是能常伴於寧安公主身側,最好不挨打挨罰,衣食無憂,已經是是幸運。”

“你想…陪伴在本公主身側?”

這公主殿中人,除了身側的靈犀外,幾乎每隔兩三年便要換上一批。

甚至有不少人因聽聞寧安公主之殘暴,寧願自行去冷宮之處服侍,都不肯前來公主殿中。

唯獨樓素雪。

既然提出想要繼續待在這公主殿內。

“你可知這世間諸人皆是我這公主殿,猶如狼潭虎穴,若有的選,誰都不願將自家子嗣送進本公主這,本公主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確定要選留在本公主身側而不是…其他選擇?”

寧安公主站起身來,走到了樓素雪眼前,一隻手搭在了樓素雪的身上。

“若你今日開口,讓本公主將你送回樓家,本公主自然也會允許,如何?自己家中,與公主殿,哪個好哪個壞,總是能分得清吧?”

提到了樓家。

樓素雪卻突然心一橫跪倒在地。

“寧安公主,既然您心中記掛臣女救您性命之事,若能以此換一個承諾,臣女懇求寧安公主將臣女留在這宮中一世,永不將臣女放逐回樓家。”

嗯?

真是有趣得緊。

這宮中的女子個個都想削尖了腦袋擠出去。

畢竟嫁給凡夫俗子,幸福安康一生。

總比得過在這宮中提心吊膽,日日都生怕腦袋移家的舒坦。

“你還真是…讓本公主覺得好笑,這宮中這麼些人,每個人跪倒在本公主的石榴裙下,所求的都是本公主高抬貴手,讓他們離去,唯獨你…竟然真想留在這宮中。”

還真是可笑。

你之砒霜,她之甜糖。

曾經眾人所厭惡之事,如今卻是眼前之人哀求之事。

她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思考了許久,卻又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你…真的,想要留在此處?你難道不知外界那些人對本公主的評價,你畢竟救了本公主的性命,就算此刻你有些妄為,想借此離宮,本公主不是不能答應。”

寧安公主仍舊在試探眼前之人的行徑。

想知曉她…內心之中究竟是如何思慮?

“臣女已無家可歸,這公主殿便是唯一棲身之所,還請公主殿下高抬貴手,莫要將臣女趕出宮中。”

唯一棲身之所?

“你雖然確實做了些妄為,可終究是樓家子孫,更是樓家嫡女,樓家是慣不會不認你的。”

在京城之中的貴族之家素來都要依靠著聯姻二字而穩固合作關係。

樓素雪這番嫡女之身,往後是聯婚的首要人選。

雖然寧安公主覺得樓素雪肯定不會被樓家所拋棄。

“樓家如今對於臣女而言,便是龍潭虎穴,更是要臣女性命之所,臣女不願與他們為伍,就請寧安公主看在臣女的救命之恩,允了臣女。”

寧安心中本就有所猶豫。

她,是江彌點名說危險之人,原本也想借此機會將人送走。

此刻眼前的她,心中的那份憎恨與懼怕並不為假。

言語之中的那份懇求,更是讓人身臨其境。

素來對這世間無趣的寧安公主卻在此刻略感地有幾味情。

“本公主再想想吧,你先回去。”

“是。”

——

寧安公主出了事的事,很快便瞞不住,更何況此事還事關皇後所生的七公主。

江彌聽聞此事後,便快速趕往宮中,直到門口時才聽聞寧安公主醒來吃了些飯又睡下了。

他便直勾勾地朝著樓素雪的偏殿而去。

眼眸之中滿是逼問與恨意。

一想到那女子為了在這宮中站穩腳跟,竟然不惜一切代價,如此算計七公主與寧安公主,哪怕是挨了千刀也不為過。

“嘶。”

與此同時。

樓素雪脫去了外袍,露出了香肩,而肩膀上有一大片的青紫痕跡。

樓素雪又從一旁的托盤裡取來了專治跌打的藥酒,剛剛揉搓開來附在其上,感覺無比的刺痛。

但卻也知,這藥效即佳,是最好的恢複良藥。

臉上的虛汗化作水流而入,樓素雪已經無暇顧及,再度倒了些藥酒在自己的手上,開始按照那醫女所說,開始揉擦。

“你在做什麼?”

樓素雪聽見那夾著怒氣的男子聲音,依然顧不得其他,連忙將衣服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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