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
夏燁和陳到被糜家下人圍在牆角,這才剛翻牆過來,根本無可遁形,一時無計可施。夏燁見眼前一群人準備動手,和陳到一個眼神互動,便想憑借自身的身強力壯逃過圍堵。夏燁一個擒拿手,瞬間製服拿著棍棒掃帚衝上來的兩三個下人,陳到吸引火力,拳拳到肉,卻又不下死手,將連續衝上來的人揍暈在地,一時間兩人背靠著背,與一眾家丁周旋。
好奇心害死貓,糜家小姐沒見到,此刻卻被堵在糜家大院裡,進退不得,夏燁啊、夏燁,你真是心急吃熱豆腐啊,燙得滿嘴水泡!一番打鬥之下,糜家管家糜能,見二人武藝高強,卻沒有行凶傷人,隻是打暈一眾家丁,又見己方捉拿不下二人,便叫停了圍堵的一眾家丁,上前朝夏燁二人道:“敢問兩位壯士,從何而來,為何侵入我糜家府邸?”
夏燁、陳到二人背靠著背,見眾家丁不再衝上來圍毆他倆,兩人眼神一合計,夏燁朝牆角一個騰挪轉身,借著直角兩麵牆受力,像極了跑酷,兩三步衝鋒上牆,左麵牆蹬一腳,轉身右麵牆蹬一腳,接著又轉身左麵再蹬一腳便躍上了一丈高的圍牆。陳到緊隨其後,二人立在牆上站穩,眾家丁見二人要跑,緊跟著又衝了上來,奈何身手不夠好,隻能搭人牆,剛露個頭就被夏燁和陳到給踹了下去。夏燁見此情景朝糜能道:“我就是來試試糜府的防衛的,反偵查能力還可以,就是手下人不禁揍,哈哈哈。”隨即與陳到縱身跳下了高牆,逃之夭夭。
夏燁本想一睹芳容,奈何糜家三更半夜還燈火通明,一群家丁眼睛還賊好使,根本沒有機會。夏燁隻能掃興而歸,幸好管家糜能不認識自己,不然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堂堂青州州牧,竟乾些偷雞摸狗的事,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夏燁還不死心,擺脫一眾家丁之後,與陳到圍著院子繞了好幾圈,最後選好一處地方,繞過院子一角,悄咪味的攀上高牆,露出半個腦袋,兩雙眼睛,探頭探腦,四處打探院子中的情況。看著燈火通明的房簷外站著兩個人 ,最偏僻的地方居然也有人值夜,夏燁也是一陣無語,這糜家是真有錢,雇那麼多家丁!
夏燁沒有辦法,繞了好幾處,隻有這個角落值夜的人少,便和陳到商量,將那兩個值夜的家丁乾翻,二人一合計,翻越圍牆第一時間就衝到兩個家丁麵前,朝著兩個家丁腦門上和脖頸上就是一擊,揍暈。兩家丁才叫出:“什麼人。”便已經躺在了地上。
夏燁喘了口氣,與陳到將暈在地上的二人拖拽到黑暗的角落。夏燁手勁不是很大,剛被揍暈的其中一個家丁才一會兒就醒了,夏燁剛將手中的家丁放在黑暗的角落,那家丁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大喊一聲:“來人呐,有賊!”
嚇得夏燁一個激靈,瞬間轉身上前捂住家丁的嘴,兩聲響動,又引來了一群家丁朝夏燁這邊趕來,夏燁不想又被圍堵,出現剛才被一眾家丁圍堵的情況,便與陳到強製抬著這個剛剛蘇醒的家丁,捂住嘴巴,向院子深處逃跑。躲躲閃閃之間,憑借靈活的身法,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夏燁和陳到挾持著一名家丁,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處漫著幽香的閨閣。被挾持的家丁急不可待晃動著腦袋,生怕二人闖進那間閨房,夏燁看著使勁掙紮的家丁,不耐煩道:“你給我安分點!”
夏燁的話好像並沒有起作用,家丁仍然很激動,夏燁一看情況不對,就試著鬆開捂住家丁嘴巴的手,準備問話,哪知家丁卻破口大罵道:“兩個采花賊,好大的膽子,竟敢欺到我家小姐的閨房,無恥!”
家丁話還沒說完,夏燁又一把捂住家丁的嘴巴,聲音那麼大,肯定又得引來一波人搜查。夏燁見家丁是個累贅,又極度不配合,索性讓陳到將其擊暈,拖拽著來到四下無人的偏僻角落,隨便打開一扇門將其捆綁了起來,嘴裡被夏燁塞滿了乾草,用布條將嘴巴沿著臉頰向後腦勺捆住,關在了小黑屋裡。夏燁想著剛才家丁說的話,又和陳到偷偷摸摸的來到了糜家小姐的閨閣,夏燁讓陳到放哨,自己悄悄打開窗戶,用匕首一點點磨開窗戶後的栓條,終於一聲嘀嗒落地的聲音,窗戶打開了,夏燁輕輕推開窗戶,隻見一位素顏女子穿著一身輕衣盯著打開窗戶的夏燁看。
兩人隻間隔一扇窗戶,身體距離二尺遠,夏燁心頭一怔,真害怕這女孩叫喚,長得這麼好看,夏燁可不想辣手摧花,將其擊暈。卻沒想眼前這個女孩泛著兩隻水汪汪的卡姿蘭大眼睛盯著夏燁看,一點都不害怕,膽子真大!夏燁反而有些不自在了,趕忙將匕首揣回腰間,雙手扶著窗戶柩,朝女孩結巴弱弱的問了一句:“你家小姐在嗎?”
隻見那女孩很自然的回複道:“你找我乾嘛?”
呀,眼前這位漂亮的妹子就是糜綠筠啊,一時激動得夏燁說不出話,又有些懷疑,朝女孩的房間裡瞄了幾眼,看看有沒有其她女子。女孩見夏燁亂瞄她的閨房,一時有點氣急,隨手薅起一捆竹簡朝夏燁頭頂砸來。可能是美色的誘惑,夏燁竟然反應遲鈍的沒躲開,硬生生被挨了一擊,頓時眼冒金星。女子見一次沒砸暈夏燁,又舉起竹簡準備雙手用力砸,這下夏燁反應過來了,急忙用一雙大手接住砸下來的竹簡輕聲道:“小妹,莫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羞刹了俊俏的小臉~”
女子聞言,臉泛紅暈,急忙扯回砸向夏燁接住的竹簡,小女子的力氣哪有征戰沙場的夏燁大,見扯不動,那名女子便鬆手扔掉了竹簡,雙手反扣窗戶,準備趕走夏燁。夏燁怎麼會輕易讓她關上窗戶,急忙鬆開竹簡,雙手撐住窗戶兩側,一個縱步躍進了糜家小姐的閨房,同時轉身順著小女子的手關上了窗戶,做出了一個細嗅薔薇的動作,朝小女子道:“嗯呀,好香啊~!”
刹時,糜家小姐慌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身形有些站立不穩,急忙責問道:“你想乾什麼!你彆過來!”
夏燁看著嬌柔含羞的小女子,故意將鼻子湊上前去又嗅了一下體香,道:“嗯呀,長得真好看,你就是糜家小姐,糜綠筠吧!”
哪知夏燁卻被糜綠筠一巴掌伺候,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大比兜,並不是夏燁躲不過,而是夏燁此刻放下了警惕,眼前的女子對他構不成傷害。被扇了一巴掌的夏燁,左手撫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蛋,道了聲:“哎呦,好疼~”
隻見女子緊張的畏縮在窗戶旁,不敢言語,生怕夏燁有不軌之心。夏燁揉捏著臉蛋柔情的看向糜綠筠,又接著道:“嗯哼,打在我的身上,疼在你的心裡,來,讓我看看你手心有沒有被扇疼。”
說著話間,夏燁就朝糜綠筠的手摸去,頓時,糜綠筠臉蛋泛紅,大喊道:“有賊啊!”
唬得夏燁一個激靈,急忙將糜小姐抱住,抵靠在窗戶旁的牆邊上,單手捂住了嘴巴,另一隻手用食指比在自己的嘴唇人中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糜綠筠不要吵鬨。此刻二人身體零距離接觸,夏燁感受到了糜綠筠的心跳加速,這可不是夏燁魅力很大,完全是被夏燁給嚇的。當然男女之間肌膚相碰,多多少少會有一點情愫滋生,糜綠筠此刻對夏燁就是這種感覺,但更多的還是恐懼,畢竟一個陌生的男人闖入自己的閨房,把自己壁咚壓在牆上,想想都覺得可怕,若是采花賊,豈不是名節丟失,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在古代女子的名節可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夏燁噓完,見糜綠筠睜大了眼,盯著夏燁看,夏燁一時有點過意不去,便說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就來看看你,一會就走。”
夏燁見糜綠筠沒有反抗,便慢慢鬆開捂住綠筠的嘴巴,慢慢從她的身上抽離開,不在將她壓在牆上。見綠筠配合得不錯,便開始跟綠筠談起了心,道:“聽說你要嫁人了,聽說還是個州牧,你喜歡他嗎?”
糜綠筠平複了一下心情,加速的心跳慢慢降了下來,逐漸恢複了正常。綠筠回複道:“我嫁不嫁關你什麼事,用得著你管嗎?”
夏燁微微一笑道:“嗯呀,我確實管不著,不過我對你有興趣,願不願意跟我私奔,擺脫政治婚姻,今晚我就帶你走~”
綠筠被夏燁這一番話給刺激到了,原來是自己的追求者,上下打量了一番夏燁,個頭七尺五,麵如冠玉,臉上略顯滄桑,常年征戰留下來的痕跡,綠筠推測此人出身行伍,應該是個大頭兵。便朝夏燁道:“兄長之約,不可違背,我若出走,必定連累家族,我不能因為私情而不顧家族利益。你還是趁現在沒人來抓捕你,趕緊逃命吧,若是被抓住,以你的實力將會成為階下囚,貽誤一生。”
夏燁聞言,笑道:“感謝小姐的關心,你不用為我操心,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的處境吧!”
此話一出,綠筠眉頭一緊,緊蹙的眉毛如柳葉般彎曲,臉上浮現一股濃重感,頓時現出一陣莊重,呈現輕顏靚美的形態。旁邊的夏燁看得好不舒心。綠筠心裡想到:確實,一個大男人占據著自己的閨房,自己的安危更值得擔憂,比生命更重要的還有名聲,若是傳出去,自己恐怕得辜負兄長所托了。夏燁看著站著一旁發愁的糜小姐,又補充道:“小姐真是大義凜然啊,敬兄護族,願意犧牲掉自己的幸福;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傻嗎?嫁給一個從未謀麵的人,我聽說青州州牧可是一個醜八怪,長得還矮,一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都沒有,他的成功,完全仰仗他身邊的一眾文武。你就真的不想為自己想想嗎?”
綠筠看了看夏燁,說道:“難道我跟你走就能有好的結局?家兄的安排,不容改變,我相信大哥不會辜負我的,他給我尋找的夫君絕不會像你所說,一無是處。我不嫌棄他醜,也不嫌棄他矮,隻要他能兼顧天下,拯救天下黎明百姓,我願意獻出我的一生。”
夏燁聞言,大笑一聲,又恐家丁聽到,趕緊收緊了聲音,朝綠筠道:“你還真是如傳言中那樣賢良淑德啊!把天下蒼生裝在心裡。你可知道你的哥哥隱匿了眾多的人口,不上報官府,私自豢養奴仆,這些人在你哥哥手下失去了自由,你又如何拯救他們呢?想必連你那未見麵的郎君也做不了主吧!哈哈哈。”
綠筠卻反詰道:“如今兵荒馬亂,我哥哥豢養的奴仆皆來自流離失所的流民,管吃管住,從未遭受過虧待,他們自願來到我哥哥的手下,為我哥哥做事,並不是像你說的失去了自由。”
兩個世界的人思想不在一個頻道上,綠筠根本沒理解夏燁口中“自由”這個詞的含義。夏燁也不為難糜綠筠,畢竟人家是在封建思想的熏陶下長大的,隻能日後慢慢調整過來了。夏燁想了想,道:“好吧,我也說不過你,就算那些人是真心投靠你哥哥的吧。”
綠筠倔強道:“本來就是!”
夏燁看著綠筠倔強的臉蛋,心裡浮現出了可愛的想法,情人眼裡出西施,便也不接話,在綠筠的閨房裡四下轉悠。綠筠見夏燁不走,將窗戶打開,朝夏燁叫了一聲:“公子,你該走了!”
夏燁透過窗戶看著天邊麻麻亮,時候確實也不早了,朝糜綠筠笑道:“好,我這就走。”
夏燁看著梳妝台上有一塊布特彆眼熟,隨即扯入手心,打開一看,原來是數日之前,自己寫給糜家小姐的情書。此刻的糜綠筠看見夏燁拾起了梳妝台上的書信,急忙快步跑上來奪,嘴裡嬌嗔道:“還給我,彆動我的東西!”
夏燁一看糜綠筠急眼了,道:“喲,這是誰家公子寫的這麼矯情的情書啊!哎喲喂,羞死個人!”
綠筠沒有夏燁高,墊著腳尖怎麼搶也搶不到,臉上火辣辣的,又浮現出一片片紅暈,羞答答~~
夏燁一邊高舉布塊,念著情書上的文字,一邊調侃綠筠道:“我不是周幽王,亦要與你一片江山,禁錮之心。哈哈哈,好癡情的情種啊,麵都沒見過,還寫的這麼矯情~~哈哈哈”
一時急得糜綠筠貼著夏燁身體蹦跳,搶奪情書,情急之下竟用雙手摟住夏燁脖子,攀延搶奪。頓時一股燥熱從夏燁身體上散發出來,嚇得綠筠急忙鬆開了雙手,眼睛氣鼓鼓的看著夏燁。夏燁仍然自顧自的調儻綠筠,念著情書:“要那江山做甚,隻為伊人一笑。哈哈哈,好一個不要江山,隻要美人的情種,這種人能有什麼出息,糜小姐,這次你哥哥可是看走眼了喲!”
卻隻見綠筠捏緊兩隻小手拳頭,氣鼓鼓又無可奈何的說道:“要你管!”
說完,又開始動手來搶奪情書。夏燁卻任由綠筠在自己身邊蹦跳磨蹭,將雙手扯著情書舉得高高的念出聲來,道:“謀情與卿我的心房疼痛遭殃,你是何時竊取了我的心臟失心情妄,姑娘已許情郎好嫁,可否慷慨解我愁腸。欲想瀟灑,奔馳急見,奈何已情毒膏肓!哈哈哈哈哈哈,好個沒出息的青州牧,竟被一個還未見麵的女流之輩迷得神魂顛倒,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夏燁笑彎了腰,趁此間隙,綠筠一把奪過夏燁手中的情書,捂在胸口,臉上火辣辣一片。朝著夏燁身體踢了幾腳,算是出了口惡氣,同時道:“你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臭不要臉的!”
“姑娘,解我愁腸、解我愁腸、解我愁腸”夏燁捂著肚子笑得肚子疼,同時嘴裡不停的調儻糜綠筠。
生氣的綠筠,護住胸口的情書,一腳又一腳的將夏燁踹向窗口,夏燁也是一步一蹦跳的攛掇到了窗戶,嘴裡仍然不停的叫喚著:“姑娘,解我愁腸、解我愁腸,哈哈哈。”
糜綠筠的漂亮的臉蛋,羞紅得發燙,直被夏燁調儻得失去了理智,將情書拋在繡床上,撿起旁邊的竹簡朝著夏燁就亂扔亂砸。夏燁靈活的身法一一躲開了綠筠的攻擊,爬上窗戶朝綠筠道:“打不著、打不著、嘻嘻,就是打不著~~”
氣得綠筠使出全身力氣扔出了手中最後一捆竹簡,嘭一聲,夏燁應聲倒地,從窗戶上掉了下去,夏燁發出了哎呦一聲。綠筠聽見,頓時一陣心急,生怕真的傷到了夏燁,急忙跑來窗戶邊查看,卻四下環顧,都不見了夏燁蹤影,心裡一下子浮現出了隱憂夾雜著一點情欲,急忙打開門房,跑出屋外一看,天空已經現出一片蔚藍,太陽已經越過地平線,嘈雜的家丁仍然在院子中四處搜尋賊人,隻見遠處兩個漢子,在牆角一陣騰挪轉身,三步上牆,夏燁立在一丈高的牆上遠遠的朝糜綠筠的閨房看過來,遠處的綠筠也跑出了房間朝夏燁看來,兩人眼神交彙,夏燁露出寵溺的邪魅一笑,便縱身躍下了高牆,旁邊的陳到也隨夏燁逃之夭天。隻剩下站在庭院中的糜綠筠浮想聯翩,此刻的她突然有了想和她打鬨的這人私奔,卻是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之前心心念念的情書突然沒了感覺,心裡雜糅著彆樣的情緒,使得綠筠有些難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