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故意與林天交好,待成功成為好友,取其信任,那對林天下手簡直易如反掌。”
“陛下!您不必在意林天是否真的信任,隻要讓犬子呆在他的身邊,那麼,微臣便有機會對他下手!犬子很是聽微臣話!陛下不必擔心!”
“若是此次不成功!微臣以性命承擔!”
眼見趙清瀾臉色越來越臭,趙德庸冷汗直冒,以性命為代價。
一條人命。
趙清瀾不缺的就是人命!
她確實想要林天的性命,但同時,她也知道林天並非愚蠢之人,想要讓他將後背權全露出,三年五載未必能成。
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承諾,趙清瀾等不起。
趙清瀾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擊打著桌案,沉默的越久,趙德庸越感受到他的命一點點流逝。
世間萬物美好等待著他,他不能這麼快去死!
豁出去了!
趙德庸咬咬牙,大喊道:“陛下!其實這次犬子宴請林天,微臣已做好充足的準備,置林天於死地!”
聞言,趙清瀾敲擊的手指停下,頗有興趣。
“哦?”
長久的沉默,終於聽到陛下的聲音,趙德庸頓時鬆了口氣,陛下感興趣,小命保住了。
“陛下!此次宴請,乃鴻門宴!”
“林天願意交好,無事發生,倘若林天不願,他不會活著走出蓬萊閣!”
“你要對他下毒?”
“是!”
得到趙德庸肯定的語氣,趙清瀾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蠢貨!
他林天又不是三歲孩童,在外征戰數年,什麼暗殺下毒下三濫的手段沒有遇見過。
光憑一個陌生人滿口稱讚,說著敬仰他,誰會放下戒心,況且他爹還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猜出趙清瀾心思,趙德庸不慌不忙搬出殺器。
“微臣知曉陛下心中所想,林天身邊親信有一人名為王忠,他有一心愛女子恰好是臣府中丫鬟,臣以丫鬟性命要挾,又許諾他替臣做件事,便會放任他們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王忠也是愛慘了那丫鬟,心甘情願吃下毒藥。可以以他為切入點,一網打儘!”
跪在地上沒知覺的趙德庸左盼右盼,都沒盼到趙清瀾的態度,原本止住血的傷口在長時間的壓迫下,傷口裂開,濃鬱的血味頓時席卷著大殿。
趙清瀾聞到血腥味,下意識皺眉,銳利的目光來回掃射趙德庸蒼白無血色的臉,恨不得把他扔出紫宸殿,省著臟了她的地方。
林天身邊的一眾親信皆跟隨他出生入死,不會輕易背叛,若趙德庸句句屬實,未嘗不可。
慕容月此前告知她放棄賜婚的念頭,否則亡國!
她是不信,但慕容月預知事件從來沒有出錯過,所以多多少少還是聽了,林天殺不得,下毒將他弄殘廢,一輩子捆在身邊,任打任罵,莫名覺得不錯。
這般想著,趙清瀾清咳一聲,“朕準!。”
搖搖欲墜幾近暈厥的趙德庸猛然清醒,他此刻心情無比激動!
認為自己終於能夠報一掌之仇,可接下來陛下的話,讓他陡然升起的氣焰消散一半。
“林天殺不得!昏迷他即可,朕留他有用。”
“微臣領命!”
趙德庸幾乎是咬著牙,仇人近在眼前,隻能看不能殺,抓心撓肝,好不自在。
翌日一早,旭日東升。
林天每日早晨都要耍槍健身,順便和一眾親信切磋武藝,指點缺漏之處。
尤其重生歸來,吸取上一世的教訓,林天對待親信武藝更加嚴格,他不願意之後混戰中,再有一人當他麵死去。
“王虎!你的下盤又不穩當了!去搬千金石深蹲五百起步!”
“王洋!你小子的拳頭軟弱無力!打沙包三千下!”
“王毅!你給我滾過去練你核心!這麼一下,東晃西搖的!成何體統!”
……
一早上被抽查武藝,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懂將軍這是在乾嘛。
雖然知道將軍是為他們好,想讓他們精進武藝,但是一上來就是大型重量起步,任誰吃得消。
他們連續幾天腰酸背痛腿抽筋!
“王忠,到你了。”
林天越切磋越上頭,整個人處於興奮的狀態。
他接連喊了好幾遍,王忠站在原地,目視前方,雙眼無神。
“王忠王忠!”
王忠身邊的人小聲的提醒他,對方還是依舊,剛要伸手推,被林天製止。
直到林天站在他的麵前,王忠都沒能回過神來。
幺妹的主人答應隻要幫他辦一件事,便放幺妹和他永遠的在一起。
看幺妹被照顧的很好,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吃下了毒藥,讓彼此之間有個保障。
現在想來,趙太傅和將軍第一日回朝產生糾葛,再到將軍掌摑太傅,彼此關係直至冰點。
倘若趙太傅要求的事情是對將軍不利,他豈不是不忠!
不行!不可能!
他家將軍待他很好,先前戰亂民不聊生,他很是幸運遇到了將軍,救他一命,甚至不惜傳授武學,有一技傍身。
他不想離開將軍,索性跟在他的身邊學習如何擊殺敵人。
戰場上他們一同廝殺,吃喝同住,彼此間已然成為無法割舍的親人,他無數次慶幸自己能夠成為將軍親信。
若真是做出對將軍不利的事,他情願不要和幺妹在一起!
“王忠!”
王忠想的出神,被耳邊陡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不由渾身一震。
“將……將軍!”
“過來!與我切磋一番!”
林天並未生氣,相反很是隨和,仿佛真的是簡簡單單切磋。
“哦哦,哦好!”王忠傻愣愣的應答,跟隨在林天身後。
原本看好戲的眾人全都一動不動,張大嘴巴,滿臉震驚。
不是!說好的過肩摔呢?
他們家將軍怎麼回事!
以往在軍營裡,但凡神遊天際一點,迎接他們的必然是將軍神不知鬼不覺的過肩摔。
誰懂?
摔一次脫臼一次!
還要清洗全軍營換洗下來的臟衣物!
媽的!
大老爺們的臟衣服惡臭無比,還有泥垢,他們一旦換下來碰都不碰。
“來!”
林天一手背後,一手拿著劍直指王忠。
“啊?好!”
王忠拾起旁邊的紅纓槍,稀裡糊塗的衝上前。
“鐺”一聲,林天一劍挑下王忠手上的紅纓槍,劍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