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陳寶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有些驚訝。
一死一重傷,沈銘絕對麻煩了。
搞不好真會判了他一粒花生米。
沈茹驚慌失措跑來找陳寶梅。
“媽,媽,怎麼辦,二弟會不會被判死刑啊?”
平時打打鬨鬨不覺得,現在知道沈銘可能因為這個沒命,沈茹就慌亂不已。
到底是親弟弟,她怎麼忍心看著他死。
況且這事兒他雖然有錯,可要不是嚴菁合夥騙他,沈銘怎麼可能憤怒到朝他們動手。
沈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卻又找不到出口。
現在傷人案件變成殺人案,她卻連個靠譜的律師都還沒找到。
陳寶梅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法官!”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算他真吃花生米了,那也是他活該,是他咎由自取。”
成年人了,該對自己的所有行為負起責任。
沈茹懊悔喃喃自語道:“都怪我,如果我沒有拆穿他不育的事情,如果我沒有勸他帶金哥兒去醫院,嚴菁不會跑掉,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你啥意思啊,那報告還是我讓你帶給他呢,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害他殺人的罪魁禍首了?這麼會給自己攬責任,你咋不把他殺人的罪名也攬過去?”
陳寶梅是真生氣了。
明明就是沈銘自己犯下的罪,她倒好,淨會為彆人找借口。
又不是她們拿著刀逼沈銘去殺人的,怎麼就扯到自己頭上了。
反正陳寶梅覺得自己沒錯。
沈銘一個成年人,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他不清楚。
她們不過是給他揭開了真相而已,至於後麵什麼走向,那都是沈銘自己的選擇。
跟她們沒有半點關係!
沈茹倒好,啥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一出事就往自己身上找問題。
天下再也沒有比她更會自省的人了,她要是排第二,那就無人敢排第一。
“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啥意思?”
“我隻是,我隻是想著,如果二弟不知道真相,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跟嚴菁過下去,總好過他殺人犯法吧,至少他不用遭受牢獄之災,也沒有丟命的風險。跟命比起來,也許綠帽子也不算什麼。”
陳寶梅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想得可真美。”
瞞得了一時,難道能瞞一世?
上輩子確實到陳寶梅死了,沈銘都沒發現真相。
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總有暴露的一天。陳寶梅快死的時候,那個梁鬆和嚴菁母子來往越發密切,沈銘已經開始產生懷疑,甚至偷偷雇人跟蹤過嚴菁。
如果陳寶梅沒死,估計也能見到沈銘親眼見證真相的那一天。
這輩子沈銘才養了嚴菁母子幾年發現真相後都如此暴怒,上輩子他還養了對方十幾二十年呢。
上輩子被騙得那樣慘,陳寶梅覺得他隻會做得更絕。
“他自己選擇的路,不管什麼後果他都得受著。就你這個歸因法,那他不出軌,不跟外麵的女人亂搞,好好跟瓊華過日子,不就沒那麼多事情了?”
“以瓊華的性子,即使知道他不能生育,瓊華也不會跟他離婚的。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他自作自受。”
如果他潔身自好,在外麵不亂來,就不會有什麼嚴菁王菁李菁,也不會鬨出假兒子的事了。
跟著瓊華這個踏實厚樸的兒媳婦過日子多好啊,偏生有點小錢就不知足,學彆人包什麼二奶!
“那現在怎麼辦啊?”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急也沒用。”
“媽,你不是跟唐箏關係比較好嗎?上次給爸送進去的那個律師,我覺得挺好的,能不能請他給老二辯護?”
那是帝都來的律師,專業水平都是頂尖的。
再加上外地律師辦起事情來也沒太多顧慮,沈茹覺得對沈銘應該多少會有幫助 。
陳寶梅原想拒絕的。
沈銘和嚴菁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陳寶梅自覺大仇得報,恩怨已了,她並不想再跟他們扯上任何關係。
但陳寶梅轉念一想,不過是牽線搭橋介紹個律師而已。
就跟客戶轉介紹客戶一樣,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沈銘手裡還有點錢,房子和店麵也都還在,完全付得起律師費。
她幫忙拉個線,或許人家律師還感謝她幫忙拉業務呢。
“我先問問彆人願不願意接,如果願意接,我再讓給你聯係方式。”
“那行,謝謝媽了。”聽到陳寶梅願意幫忙,沈茹鬆了口氣。
沒辦法,她人脈有限,之前彆人給她推薦的律師,她都不太滿意。
至於大城市的,她也不知道彆人口碑怎麼樣。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專門從帝都請過來,幫她媽打偷盜官司的那個律師。
她爸偷錢都還沒得手呢,人家就能把人送進去關三年。
沈茹覺得這已經很厲害了。
陳寶梅:“真不知道你腦袋是怎麼想的,沈銘之前那樣對你,你還勞心費力為他跑上跑下,蠢的。”
若沈銘是個有良心的就罷了,問題是他沒有啊。
一個不順他的心意,他就能翻臉不認人。
之前因為沈茹離婚的事,蔣天明帶著人不去他那兒修車了,他還給沈茹甩臉子。
知道沈茹分了不少錢,他舔著臉跟沈茹借錢。沈茹不借,他又單方麵跟沈茹絕交。
這種人幫他乾什麼?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陳寶梅上輩子獨居的時候,經常刷短視頻。
她覺得有一句話很適合沈茹這種心軟如爛泥的大好人,那就是‘與其反省自己,不如多指責他人。’
沈茹被陳寶梅弄得哭笑不得,“人家老人都盼著兄弟姐妹感情和睦,您倒好,巴不得我們絕交。”
“我這是就事論事,拿事實說話。我也不是盼著你們兄弟姐妹關係不好,我隻是不想任何一個老實的人吃虧。”
“媽,老二都這樣了,爸也不在,我再不給他跑跑腿,就真的沒人幫他了。”
陳寶梅:“你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隨你願意吧。”
沈茹想幫沈銘,她也不可能攔著。
也不知道沈銘知不知道梁鬆搶救無效的事,沈茹剛把店麵轉讓出去,決定先去看一下沈銘,看看他狀態怎麼樣。
沈銘已經從警方那邊知道梁鬆去世了。
得知自己可能會吃花生米,他這回是徹底嚇住了。
沈茹去看他,他拉著沈茹哭得不能自已。
“大姐,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