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滿腔恨意。
那凶狠的眼神,嚇了沈茹一跳。
“沒死呢,難道你還想真捅死她不成?”
沈茹沒好氣說道。
來看沈銘之前,她已經到醫院了解過嚴菁和另外一個男人的情況。
嚴菁雖然沒死,但被傷了尾椎骨,下半輩子估計都要癱在床上度過了。
而她那個情夫情況更加嚴重,到現在都還沒從重症病房出來,醫生說凶多吉少,就看天意了。
如果他死了,沈銘就是罪加一等。
彆說能出來,能保住一條小命就算不錯了。
“真是便宜她了!”
沈銘是真想弄死嚴菁的。
“大姐,你不知道,她不僅騙我,還騙我的錢養她那個姘頭!”
“她用我給她的錢,供那個小白臉讀書,供他讀研究生,姐,我被騙得太慘了。”
原本沈銘就是想找到人狠狠教訓一頓,再要回他曾經給嚴菁母子的所有花費。
誰知道找到人後,沈銘無意中發現,嚴菁一直拿他的錢在養她那個姘頭。
自己包養她,她卻拿著他包養的錢去養彆的男人,甚至還想混淆他的血脈。
怒從心起的沈銘發了瘋一般朝他們動手了。
要不是那個男的護著,嚴菁早被捅死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要不在外麵亂搞,跟瓊華好好過日子,怎麼可能會被人騙!”
“要怪就隻怪你管不住自己,你活該!”
“就算再大火氣,你也不能動刀啊,嚴菁是沒死,不過她估計是癱瘓,再也不能站起來了。那個男的情況嚴重,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呢。弄成這個樣子,你後半輩子也毀了。”
沈銘不以為意。
他恨不能那倆奸夫淫婦去死。
“反正我也不能生了,後半輩子還有什麼意義。被他們欺辱至此,我隻恨自己沒能力帶走他們!”
沈茹忍不住搖頭,他真是無藥可救了。
“後麵怎麼弄,還要看傷者的情況,你就祈禱那男的能醒過來,保你一條小命吧。”
見他這樣子,沈茹也不想跟他多說了。
他太固執,已經鑽進死胡同了。
“大姐,大姐!”
“你會幫我請律師的吧?我的錢都給你,還有修車廠你也幫我轉出去吧,有多少錢花多少,一定要給我請最好的律師!”
嘴上說後半輩子活著沒什麼意義,實際上沈銘卻惜命得很。
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要進去的,但一個好律師卻能讓自己少坐幾年牢。
“你放心吧,律師我會幫你請的。”
沈銘自己有資產,她幫忙跑腿還是可以的。
“對了,媽呢,媽知道了嗎?她什麼時候來看我?”
他發生這麼大事情,媽總該關心一下他吧。
“跟媽說過了,她不想來。”
沈銘有些頹喪。
“看來媽還是不肯原諒我。”
“大姐,你跟媽說,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給爸介紹女人,我後悔了,我跟她道歉,求她不要記恨我。”
被人背叛的感覺,他現在完全感同身受。
難怪他媽當時那麼恨他,甚至要跟他斷絕關係。
是他識人不清,才會引狼入室,既害了父母離婚,又害了自己。
沈銘悔不當初,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造成現在的悲劇,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跟媽說吧,如果你還能出來的話。”
這種事情沈茹可不好傳達。
沈茹要走了,沈銘又叫住了她,“大姐,如果你能聯係瓊華的話,能不能讓她來看看我?”
沈茹語氣不善,“還是彆了吧,她都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陸瓊華現在過得很好,她覺得沒必要再因為沈銘的事情去打擾她。
人家都已經向前看了,沈銘又是何必。
他這是被欺騙了,落難了,所以想起前妻的好來了。
如果嚴菁沒有騙他,他嬌妻幼子在身側,怎麼可能會想起陸瓊華。
沈茹可不想幫他傳這話,那太討人嫌了。
從看守所出來,沈茹就直奔陳寶梅的小彆墅。
見到陳寶梅,就嘰嘰喳喳跟她將沈銘的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
“你說嚴菁那個情夫叫梁鬆?”
沈茹說了一大堆,陳寶梅就記住了一個叫梁鬆的名字。
“對,還是個大學生,在咱們陽城學院讀研二呢。他們是老鄉,聽說兩人以前談過戀愛,嚴菁也就比他大兩三歲而已,誰能想到她會當三供戀人上學,那男的竟然也能接受。”
陳寶梅嗤笑一聲,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笑意。
這個梁鬆,上輩子出現過的。
不過是以嚴菁遠房表弟的身份,出現在沈銘和嚴菁身邊。
那時候梁鬆成功留任陽城學院,在陽城學院當教授。
他跟沈銘一家來往密切,不僅對嚴菁好,對金哥兒這個‘外甥’更是稀罕得很。
不僅無償幫他補課,時常送他禮物,一有空就帶他到處旅遊。
金哥兒在梁鬆的有心教導下,成績一直在年級名列前茅,高考甚至考上了一所211重點大學。
他都四十來歲了,依然獨身一人。
沈銘也很詫異問他為什麼不找個女人結婚,偏偏對金哥兒這麼好。
次數問多了,梁鬆就吞吞吐吐說自己不行,沒那功能。
那時候沈銘還很高興,覺得自己占了老婆表弟的便宜。
有他這樣一個大能人幫自己帶兒子,他完全不用操心。
陳寶梅躺病床上的時候,他還把這事兒當笑話說給了陳寶梅聽。
說他撿了大便宜,梁鬆這是知道自己要絕後了,拿金哥兒當兒子養,以後盼著金哥兒給自己養老呢。
跟陳寶梅說的時候,他滿臉洋洋得意。
還說什麼梁鬆無後,他那麼喜歡金哥兒,以後他百年了,他的的財產積蓄,肯定是金哥兒繼承。
陳寶梅快死的時候,梁鬆還在為金哥兒奔波,準備把他送出國鍍金。
如今想來,沈銘洋洋得意自己占了彆人便宜時,殊不知他才是那個最大的冤大頭,幫彆人養了十幾二十年的兒子!
嚴菁也真是厲害,竟然能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二十來年都沒讓沈銘發現端倪。
沈茹忍不住說了句,“這也太狗血了。”
陳寶梅輕嗬一聲,“那你和沈銘有得一拚。”
沈茹:“”
知道陳寶梅不願意插手沈銘的事,沈茹也就沒拿他那些事情煩她。
也就是單純過來找她說說情況而已。
在沈茹忙著幫沈銘找律師的時候,醫院傳來消息,梁鬆搶救無效,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