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馮高峰的悲痛那麼深,申媛沒辦法視而不見。
“唉!起來吧!”她深深的歎了口氣。
“大師你答應了?”馮高峰的眼角還掛著淚痕,他的額頭嫣紅一片,看上去淒慘無比。
“我要你答應我,從現在開始不要把我當罪犯看,要把我當成顧問,以禮相待,如果你能做到,那我願意試試。”
申媛沒有回答馮高峰的話,而是把視線轉到了一直雙手抱胸皺眉旁觀的吳正毅臉上。
審訊室的人目光都轉向了吳正毅,包括馮高峰,他仍然半跪在地上,紅腫的眼神期盼的看著吳隊長。
“這不合規矩。”吳正毅皺眉緩緩開口了。
“吳隊長,我求你了。”申媛的眉頭剛剛輕微皺起,馮高峰已經匍匐著跪到了吳正毅的腳邊哀求道。
“家屬,你起來,這樣不合規矩,她是嫌疑人,有可能就是幫凶,你彆被她騙了。”無神論者的吳正毅不想相信這些,這一切太荒唐了。
“不!她不是,吳隊長,你就試試,哪怕隻是幾天,萬一這期間就破案了呢?”
“破案是警察的工作,她隻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神棍,馮高峰,你彆無理取鬨,我已經答應了你見她的要求,你現在可以走了。”吳正毅打死都不鬆口,這女人想用死者家屬來裹挾自己?
真是好歹毒的心,他已經這麼慘了你還要利用他嗎?吳正毅不滿的瞪了女人一眼。
“你不答應我出去就拿瓶藥水到這裡喝!”馮高峰雙眼通紅的瞪著這個狗屁隊長,他心裡恨啊,你就不能假意妥協,語氣稍微好一點,先把大師哄騙一下,讓大師破了案再說嗎?
你就非要端著你的官架子嗎?
“我當你這是悲傷過度說的胡話,小丁,把人拖出去。”吳正毅心頭的火都冒了起來,看著小丁他們把馮高峰帶出去之後,他再次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
“彆想用受害者家屬來威脅我,如果他有什麼事,你的良心能安嗎?”
“那你的良心呢?”申媛坐在椅子上抬起頭絲毫不畏懼他的眼神,幽幽的反擊道。
“你!哼!你就好好在這裡待著吧。”吳正毅粗暴的拽起了申媛,把她關進了警察的臨時牢房。
“啊哦!!!”申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直接走到窄小的床邊躺上了,好像沒有絲毫不適應,更像是住慣了監獄一樣。
她這副淡然又把吳正毅氣到了。
“頭,查到木屋的主人了。”還好這時有下屬過來彙報案件進展,吳正毅又瞪了女人一眼,轉身走了。
“通知大家過來開會,還有技術科那邊都叫過來。”
“是。”
他故意大聲在牢房前說出這句話,就是想讓那個女人聽到,也是在告訴那個裝神弄鬼的神婆,破案那是警察的事,沒有你世界還不能轉了?切!
“頭,木屋的主人是一個單身的老漢,以前那附近有塊魚塘是他看守的,魚塘是附近村民私自挖的,後麵被填平了,這個小屋幾乎算是荒廢了,不過偶爾會有村裡調皮的孩子過去玩,還有那個單身漢也時常會過去。”
會議一開始,調查木屋的警察就一股腦把查到的情報說了。
“這個單身漢跟受害者一家認識嗎?單身漢的關係網調查了嗎?”
“暫時沒有查到單身漢跟受害者一家認識,要說單身漢的關係,整個付家村都要查,他們都知道木屋的位置,暫時還沒有開始走訪。”
吳正毅點點頭,然後又看向了技術科的同事問:“你們那呢?有進展嗎?”
“除了那個尿桶裡麵檢出了四人的dna之外,現場發現了幾個指紋掌紋和腳印,目前正在一一排查。”
“加快速度,監控方麵呢?”
“還是沒有進展,嫌疑人在有監控探頭的地方非常謹慎,帶了口罩和墨鏡,除了可以辨認出是男性之外,目前沒有更多的進展。”
負責調監控的警員最近眼都看花了,嫌疑人非常狡猾,戴了手套,口罩,帽子,墨鏡,車子也是假的套牌車,真的很難查。
“頭,要直接把那個單身漢帶回來審問嗎?我看他的嫌疑目前最大。”丁俊武打破沉默開口說。
“嗯,先帶回來吧,好好查清楚他案發附近的作息並讓他供出有哪些成年男性知道木屋並經常會過去。”吳正毅點點,目前沒有彆的線索在,隻能先從單身漢開始查起。
“屍檢結果呢?”他又扭頭看向法醫問。
“溺亡窒息而死,跟那個女人說的一模一樣,我們在死者的肺部采集到了尿液,不過我們很難確定這些dna是否有凶手的,他有沒有尿在尿桶都不一定,還有如果他的樣本過少也無法確定,總而言之,死者體內的尿液暫時不能作為證據。”
吳正毅撓了撓頭,煩躁的很。
“先把那個單身漢帶回來先,其他人去付家村走訪調查,還有撈屍的河邊也到附近走訪看看,看看能不能問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都動起來,這個案子已經在社會上引起很大的關注度,我們必須儘快破案。”
“是,隊長。”眾刑警齊齊應聲,然後立即開始投入緊張的忙碌當中。
隻有丁俊武磨磨蹭蹭的最後一個,看所有人都散了,他才鬼鬼祟祟的走的隊長麵前問:“頭,咱們真的不請那個女人看看嗎?還有咱們要關她多久?她懂法的,回頭去投訴我們怎麼辦?”
“看看?怎麼看?你昏頭了?真相信這些牛鬼蛇神?先關她24小時再說,誒,你去送飯,順便套套話,看能不能從她嘴裡問出什麼東西來。”
吳正毅口嫌體正道,他嘴上看不起那個女人的歪門邪路,心裡卻又猶豫矛盾的很,這才讓小丁去套話。
“好嘞!”丁俊武也不戳破自己的隊長那點小心思,答應了就領命出去了。
刑警隊忙的熱火朝天,而發現屍體的最大功臣正在牢裡呼呼大睡,如果此時誰抽空過來看她一眼,就可以發現她雙眉緊蹙,身體輕微顫抖,顯然正在做著什麼不好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