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大心臟猛地一縮,頂著寒氣,小聲說:“她,她是小姐的生母,不叫太太,叫什麼?”
慘了。
他跟隨塗山宸多年,塗山宸一向睚眥必報,他能留下淩星,還來這個餐廳明顯就是想替淩星母女出氣。
想來心裡是有點喜歡的。
難不成是他猜錯了?
“我什麼時候說娶她了?一個水性楊花的人類女人,我不稀罕!”
言到最後,塗山宸聲音愈發冰冷。
“……”
這下淮大徹底懵圈了,把手機塞回口袋,擦了一把額間的冷汗。
淮大雖心底忐忑,卻還是忍不住問:“家主,您來這種地方不是為了給太太母女倆報仇嗎?”
塗山宸真的很想把他的嘴糊上。
推開包廂門,塗山宸臉色冷俊看不出什麼表情。
李所長已經攜帶著一個漂亮的女秘書在包廂內等候多時。
看到塗山宸進來,連忙熱情地迎了上去。
“宸爺,您好您好,您今天能赴約,真是給足了研究所麵子,感謝您對我們這些研究人員的支持。”
塗山宸在椅子上坐下,修長的指尖捏著下巴,另一隻手自然搭在腿上,有規律地輕點著。
他整個人被黑雲籠罩,就連棱角分明的五官都有些模糊不清。
即便這樣,渾身上下渾發出的淩駕於眾生之上的王者氣息,還是讓李所長心頭一震。
研究所前天被人砸了,可氣的是砸壞了他新進的一批機器,監控全部被毀,裡麵的工作人員非傻即賤,賤廢的那幾個人還失憶了,前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一點都記不得了。
這,這一切實在詭異。
他今天必需要說服塗山宸出資讚助研究所,隻有這樣研究所才能起死回生,他才能保住所長的位子。
“宸爺。”
坐到塗山宸身邊,李所長恭敬地給他倒酒。
塗山宸依舊捏著下巴沉思著什麼,臉上沒什麼情緒。
“宸爺,這位是小林,她可是位模特,長得漂亮身材超級棒,就讓她今晚陪您多喝幾杯。”
小林聞言,坐到塗山宸的另一側,拿起桌上的酒杯送到塗山宸嘴邊0,嬌滴滴的語氣說:“宸爺~來我喂您喝。”
塗山宸推翻酒杯,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
“不想死,離我遠一點。”
塗山宸聲音低沉冷冽,不摻雜一點感情。
氣壓極低,淮大轉身想出去躲躲,
豈知這位叫小林的美女仗著有幾分姿色,含情脈脈地抬起頭,軟若無骨的嬌軀若似無意地朝塗山宸身上貼去。
手指順著男人喉結一路朝下,輕輕撩撥著他的襯衫扣子。
嬌滴滴的美人投懷送抱,恐怕沒有男人能拒絕這種誘惑吧?
淮大:……
可他們家主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這一個個是趕著送死嗎?
門口的淩星拿出手機編輯一條信息發出,透過門縫瞄了一眼,這個角度看過去,背對著她的男人正抱著一個美女在尋歡作樂?
她眸色一寒,澤豐餐廳一直都是乾正經生意的,什麼時候變成風月之地了?
想到父親經營時的那個場麵,淩星鼻頭發酸。
她身穿一套廚師的白色套裝,戴著廚師帽和口罩,端著一個蓋著鍋蓋的大盤子,站在了門口。
包廂內,李所長見狀心想,有戲。
外界傳言塗山宸不近女色,看來都是假的,小林隻要把他喂飽,還怕塗山企業不讚助他們研究所?
美女小林也是這樣想的,她勾引男人就沒有失敗過。
在她眼中塗山宸和彆的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她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衫衣的紐扣被解開兩顆,正當小林要去解第三顆的時候。
塗山宸冷漠掃向她。
男人點漆如墨的眸子深邃,長睫微垂,狀似無波看過來,竟平添了幾分欲色。
小林臉皮微燙,臉上紅暈橫生。
她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大名鼎鼎的宸爺,一定要把握這次機會,飛上枝頭,哪怕成為宸爺養的金絲雀,也好過當一個出不了頭的小模特。
思及此,小林衝著塗山宸嬌媚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再次放至他唇邊:“宸爺,來,我喂您喝?”
塗山宸麵無表情:“你這樣喂可不太專業!”
“那宸爺想讓我怎麼喂?”
小林骨頭一酥,沒想到宸爺還挺有情調,隻要能傍上這棵大樹,怎麼喂都行,哪怕讓她用……
門外的淩星看得想吐,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她還想著塗山宸會和彆的男人不一樣,豈知都是一樣的好色,下流。
這時衣冠楚楚的淩峰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看到淩星眸光浮動了好幾下:“小星啊,你端的就鳳吟四海?”
淩星點頭:“是。”
“那交給我吧,我端進去,裡麵可是貴客,你儘量不要露麵。”淩峰抬手接過。
淩星心頭一喜,麵色無波說:“好,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她轉身就準備離開,淩峰叫住了她:“小星,你受了委屈我可以幫你出氣,可你懂我的心思,什麼時候搬回淩家?”
淩星唇邊勾勒出一抹極淺的弧度:“去死!”
“你……”淩峰瞬間臉色大變:“你不要忘記你父母的骨灰還在我手裡。”
淩星看向他:“你天天盯著我父母的骨灰,晚上會夢到他們嗎?你這樣欺負他們的女兒,他們可會放過你?”
淩峰眯起眼:“不要任性,四年前你執意要生下那個來曆不明的孩子,還非要離開淩家……”
淩星打斷他的話:“留在淩家等死嗎?”
淩峰:?
淩星懶得再搭理他,正準備離開。
這時——
“啊啊啊——”
“宸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包廂內突然傳出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旋即門被人從裡麵推開,隻見美女小林被削掉了一個耳朵和五根手指,狼狽地倒在血泊裡。
塗山宸眯著危險的眸子,靜靜欣賞著這一幕,手上血淋淋的匕首投射著他冷俊的臉。
昂貴的皮鞋尖挑著小林的下巴,像是在欣賞一件死物:“我記得提醒過你,想活命離我遠一點的,為什麼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