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想儘辦法賺錢給小家夥看病。
她們不知,小家夥根本就不是病,隻是因為她是狐狸幼崽,正常地發育反應。
還會被惡意的淩辱,就像今天,如果他沒有跟去,她們母女倆肯定被欺負慘了。
塗山宸薄唇抿成了一條縫,眼尾泛紅,憤怒地攥緊拳頭,怕嚇到小淩玥,又儘力壓製著不表露半分。
塗山宸抓起小淩玥的手貼到自己臉上,啞聲說:“小月亮乖,以後你就跟爸爸回家,爸爸的家好大好大,你想吃多少都可以,而且爸爸保證絕對沒人敢打你。”
“你看門口的叔叔一個比一個厲害,還有爸爸,爸爸也很厲害。”
小淩玥小手微微抖著:“那你會保護媽媽嗎?”
“會,爸爸也會保護媽媽的,隻要你媽媽願意……”爸爸會娶她,讓她做爸爸此生唯一的伴侶。
後半節話塗山宸在心裡默默說著。
門口的淮大紅著眼眶,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如果淩小姐不是那種女人該多好啊……
為了不讓家主陷太深,淮大默默敲響了病房門。
塗山宸前腳剛離開,淩星就提著一些食物進來了。
……
醫院走廊的拐角處。
塗山宸半眯眸子,語氣意味深長:“真沒想到那個人類女人會生下我的幼崽。”
“是啊,小姐真是可愛得緊,她基因強大,家主您總算是後繼有人了,隻,隻是……”
淮大支支吾吾說:“家,家主,上次您讓調查淩小姐的資料,已經有結果了。”
塗山宸眉頭一壓:“有什麼話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
淮大:“她,她……”
塗山宸:“怎麼,她結婚了?”
淮大硬著頭皮說:“那倒沒有,隻是淩小姐的感情生活有點豐富,她在大學時期曾經談了十幾個男朋友,還做過校草一年的舔狗,而,而且……”
塗山宸眸色幽暗如海:“什麼?”
淮大繼續說:“而且這四年來她一共搬了二十幾次家,好像每次都是為了躲避男人……”
塗山宸笑了笑,俊美無雙的麵容卻叫人覺得陰惻惻的。
“這麼說,她找一個男人搬一次家?利用完就甩掉?”
“應,應該是吧。”淮大撓了撓頭:“家主,您不要傷心,好賴您當了小姐的便宜爸爸,總算後繼有人了,族中長老不會再逼婚……”
“閉嘴!”
塗山宸氣急:“下樓給自己交住院費。”
淮大懵逼:“交什麼住院費啊,我沒有生病。”
塗山宸抬起眼,聲音很冷:“把這張嘴換了,你這張嘴被我開除了,不換就滾回部落。”
話落,他轉身就走。
淮大拍了拍自己的嘴:“家,家主彆啊,我還要留著這張嘴替家主排憂解難呢。”
“喂,家主,家主……您等等俺呀……”
淮大小跑朝塗山宸的背影追去。
家主最恨欺騙和背叛,看來要見血了……
……
喂小淩玥吃飽飯,又將人哄睡,淩星疲憊地離開病房。
一股強悍的冷冽氣息鋪天蓋地襲來,烏木沉香衝上鼻尖,逼仄感漫天襲來。
男人帶著幾分涼薄的低啞嗓音自她頭頂上方傳來——
“淩小姐,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快說!”
這聲調,這語氣。
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她正準備感謝他呢,他突然發什麼神經?
又懷疑她有什麼目的?
“怎麼,很難說嗎?”塗山宸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那讓我猜猜。”
“四年前你突然出現就是彆有用心,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窮小子就無情拋棄,而現在接近我,就是圖我的錢,我猜得對不對?嗯?”
“你,你是四年前的那個男人?”淩星驚鄂地張了張嘴。
那夜的荒唐如洪水般湧入淩星的腦袋。
冰涼刺骨的泉水中,令人窒息的氣息,霸道的占有欲,衣服被撕成了碎片。
他像是困於牢籠中的野獸,占有著她的一切。
他像一個獵人,又似勾人的狐狸精,在她耳邊一次次誘哄,勾得她一次次沉淪。
還有那九條纏著她腰肢的大尾巴……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人。
他,他是折磨人的狐妖——
回想到這一切,淩星臉色煞白,轉身就想逃,手腕被男人一把鉗住。
她被男人強行帶進車裡。
車內的寒氣逼人,淩星神經緊繃,惶恐幾乎將她吞沒。
塗山宸眯起危險的眸子盯著淩星,冷冷問:“都想起來了?”
淩星聞言,身體不自覺發抖,她慫了:“我,我以前沒見過你……”
塗山宸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聲音冷若寒冰:“你不僅見過我,還用過我,嗯?”
這一瞬,淩星敏銳地感受到男人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意。
她與塗山宸對視了一眼,他那赤紅的眸子裡盛滿了癲狂與怒色。
她被他身上的氣勢震攝住了,想到在研究所他‘殺人’的一幕,淩星的內心更是驚駭不已。
男人的大手順著她的下巴緩緩朝下,淩星瞬間有種被狐狸纏上身的感覺,身體不受控製打著哆嗦。
“彆,彆碰我——”淩星低聲驚呼。
“哦?”
塗山宸玩味地盯著她,低啞的聲線磁性撩人且冰寒:“那夜你接近我,又生了我的幼崽,不就是對我有所圖謀嗎?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
淩星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偏偏她還掙脫不開。
淮大站在車門外默默地看著。
家主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十幾歲殺了上任家主,成功上位,短短十來年在人類社會打造了一個商業帝國,此生最恨欺騙。
淩小姐不僅欺騙他,還玩弄他的感情。
若按照他平時的癲性,淩小姐早就斷氣了。
淮大隱約覺察出家主在克製著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對淩星說:“淩小姐,你四年前毀了家主的清白,可把我們家主害慘了,你趕緊跟家主服個軟。念在你為他生了一個幼崽的份上,讓他饒你一命啊。”
聽到這話,淩星難堪到耳根發紅,用力抿著唇,沒有說話。
什麼叫她毀了他的清白,那夜她是第一次好嗎?
再說決定生下小月亮純粹是她覺得與這孩子有緣,她當時痛失雙親,又沒有兄弟姐妹,實在太孤單了。
思緒亂飛間,隻聽淮大又說:“我們家主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幼崽流落在外的,我會勸說家主給淩小姐一筆錢,至於彆的……”
淮大自認為很了解塗山宸,家主是絕對不會娶一個對他不忠的女人,不殺了她已經網開一麵。
淩星努力調整呼吸,聲音軟軟開口:“宸先生,那夜隻是一個意外,我去給顧客送餐,意外經過那裡,我,我不知道您在,再說,是您,是您拖我下水的……至於我生下孩子,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絕對沒有攀附訛錢的意思……”
塗山宸背靠著座椅眼眸微眯,聽到這些話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在思索這話的真假,又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生下這個孩子真的是一個意外,宸先生,求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我會帶著小月亮跑得遠遠的,再也不會打擾您的生活,更不會讓人知道您有一個私生女,玷汙了您的名聲。”
她聲音很輕很柔,幾乎卑微到塵埃。
淩星想著塗山宸會有些動容,至少不會為難她吧?
下一秒。
她的脖子被一隻冰冷的大手鉗住,男人稍一用力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一道裹挾著寒冰的低啞聲響起:“我絕不允許自己的幼崽流落在外,吃不飽穿不暖。”還要管人家叫爸爸。
這聲音仿佛來自地獄,聽得人毛骨悚然。
淩星:?
她到底睡了一個什麼玩意啊?
她闔著雙眼,眉毛擰成一團,思量著,怎樣才能保住這條小命。
“你敢帶著孩子逃嗎?嗯?”
隨著聲音再次響起,掐著她脖子的那隻手加深了力道,險些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