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猛咳了幾聲。
“你這小孩,怎麼連吃飯都不會吃了?”
孟宴洲根本不知道他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有多炸裂!
她總不能跟他說,她們在討論他大不大,行不行吧?
溫檸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拭了嘴角,笑得一陣純真。
“沒什麼,我們隻是討論一些小女孩之間的私密話。”
孟宴洲眯眼:“私密?跟男人有關?”
你怎麼知道的哦!
溫檸有點緊張,剛要說話,被他掐去。
“跟我有關?”
溫檸雙眼瞪大,猛地捂住自己嘴巴,眼珠子轉了轉。
孟宴洲太了解她了,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哼了聲,拿起一塊大蝦給她剝殼,語氣頗吃味:“你也不吃醋。”
“啊?”
“彆人討論你老公,你也不吃醋?”
“!!什麼老公,你、你彆亂說!”
孟宴洲沒好氣瞥她一眼,“把嘴湊過來。”
溫檸以為他是喂自己吃大蝦,湊過嘴去,“啊……”
下一秒,她唇被他堵住。
溫檸雙眼睜大。
品嘗似的吮了一會兒,男人才放開她,在她愣神之際把那剝了殼的大蝦送進她嘴裡。
某人笑意淺淺,透著曖昧:“寶寶你好甜。”
溫檸簡直要瘋了!
以至於她最愛吃的大蝦在嘴裡都忘了嚼!
昨晚那瘋狂激烈的畫麵閃現在腦海。
男人惡劣性的一邊做一邊附在她耳邊。
“寶寶,你好會……”他聲音裡叼著一絲惡劣性的笑,“噴。”
當時她整個腦子轟得炸開了。
一個克己複禮、那麼矜貴端莊的人在床上是怎麼說出跟他平時形象截然相反的話的!
簡直不可思議!
當下她直接沒忍住,連最後一步都沒做,就達到巔峰。
她不敢想要是以後真的做到最後一步,她一夜能到幾次!
這姑娘一不說話,腦子裡肯定在亂想些什麼。
孟宴洲緊緊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手指上沾了點龍蝦的水漬,他抽出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
溫檸視線不由地往他那手指上走。
男人手指骨節分明,修長白皙,宛如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僅僅是在擦拭那指縫,聯想到他昨晚用手讓她欲仙欲死,溫檸莫名感覺他此時這個動作都很色。
簡直是要瘋了!
溫檸捂住腦袋,崩潰地啊了聲。
孟宴洲笑了:“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沒、沒什麼。”溫檸趕緊垂眼,繼續扒飯,“我餓了,趕緊吃飯吧!”
他根本不知道她現在腦子裡有多黃,也根本不知道她僅僅是看他現在這擦手動作就覺得臉紅耳熱。
孟宴洲似乎猜出她在想什麼,笑而不語,低頭跟她一起吃飯。
她喜歡吃的,他都會先給她夾一些放進她碗裡。
“夠了夠了。”溫檸阻止他,“你自己先吃。”
孟宴洲平時胃口不大,隻喜歡看她吃飯。
見她今天胃口不好,孟宴洲彎唇,笑了笑:“對了,你上藥了嗎?”
溫檸愣住,抬頭:“什麼?”
“大腿。”
“!!”溫檸連忙低頭,“上、上了!”
“對不起。”孟宴洲伸手,掐了把她的臉,“昨晚沒控製住,讓你受傷了。以後我儘量控製點。”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好,“算了,以後還是不要用腿了。”
溫檸嘴也是快,“那用什麼?”
“手?”孟宴洲想了想,“算了,這個也不行。”
“哪裡都不行,那就用下麵唄。”溫檸話一出,反應過來捂住嘴巴,雙眼大睜。
媽呀!太丟臉了!
她這嘴,怎麼那麼快啊!
啊啊啊!!
太羞恥了!!
溫檸無顏麵對他,乾脆一個滑遁,從椅子上滑下,躲到了桌子底下。
看到這裡的孟宴洲:“…………”
溫檸覺得自己肯定是學醫的,覺得人體結構不管在哪裡,對她來說都是一坨肉,所以說的話才那麼肆意無遮攔,越說越黃!
好在孟宴洲看出她的小心思,也沒拆穿她,笑著把她從桌子底下撈出來。
“好啦,這話題咱不說了。”
溫檸灰溜溜地出來,乖乖坐好。
後半段的飯,她是在尷尬和羞澀中吃完的。
吃完午飯後就是午休,張雪吃完飯回來,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後就進休息室午休了。
溫檸不打算午休,決定再練習一下紮針。
這段時間一直看診,極少給病人紮針,她手感都快生疏了。
孟宴洲在旁邊陪她,見她沒手試練,主動請纓伸出手臂。
男人坐在她診桌旁邊,擼起袖子把手臂伸過去,“紮吧,小叔給你練手。”
溫檸看著那條手臂。
修長白皙,被皮膚包裹著的青筋微微凸起,從肘部下麵一點往下延伸,最後蔓延在整個手臂。
溫檸視線從細長好看的手臂上往下走,最後落在他那骨節分明的手背上。
手指骨節分明,宛如藝術品,真的很好看。
溫檸下意識滾了滾喉頭,拿著細針仔細找穴位紮著。
此時,孟宴洲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是張臨。
一接通,他那邊就傳來聲音:“孟醫生你在乾嘛?”
“給老婆紮針呢。”孟宴洲瞅了眼認真紮針的某人,笑了,“怎麼,有事?”
“嘿嘿嘿,你怎麼知道?”
“說。”
“院長讓我來請你……”張臨話到這兒,似乎覺得還是當麵說的好,“算了,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當麵跟你說清楚。”
“電話裡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
孟宴洲抿唇,“孟氏醫館。”
說完掛了電話。
掛完習慣性動了左臂,那姑娘立即叫著:“哎呀哎呀,彆動彆動!”
孟宴洲看她,手臂因為他的動作,導致針頭紮歪,瞬間感覺細微的痛感。
這點疼不算什麼,但溫檸拔出針頭後,傷口那裡冒了點血。
她嚇得不行,“哎呀不行不行,冒血了,我去找個止血貼……”
話音未落,孟宴洲長手一伸,攬緊她腰肢把人帶進懷裡。
他讓她坐在腿上,下頜抵在她細肩,聲音裡透著一絲撒嬌。
“不用,不嚴重,你親親我就好了。”
“都冒血了還不嚴重!”溫檸打他一下,做勢要從他身上下來。
這時候,張臨跑進醫館,大聲喊:“孟醫生!”
看見兩人親密的舉動,他嚇得腳步一個刹車,迅速轉過身去。
“我什麼都沒看到!!”
溫檸臉直接紅到底。
某人卻一臉無所謂,單手撐著顴骨笑眯眯地瞅著她。
溫檸實在受不了孟宴洲那望妻石的樣子,跟張臨打了聲招呼後,灰溜溜地跑去藥櫃拿止血藥了。
被人打擾好興致,孟宴洲臉露不耐,收回落在溫檸身上的視線,看向張臨那大電燈泡。
“你來這麼快乾什麼?”
“??”張臨轉身,手指自己,“我嗎?”
孟宴洲斜他一眼。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這不是在附近嗎,直接跑過來的。”張臨一臉賠笑,“打攪你的好事,對不起咯。”
孟宴洲沒好氣地再斜他一眼,“有事說事。”
張臨趕緊在他對麵坐下,剛想說話,就看到他手臂上的淤青。
“呀,這是怎麼回事?手臂怎麼青了?”
孟宴洲挑眉,頗得意:“這是愛的青青。”
“……”
“我老婆弄的。”
“…………”
你不虐狗會死啊!
張臨實在看不下去了,跟他說明來意。
聽完,孟宴洲才知道。
之前他任職心外科主治醫師的仁心醫院院長得知他還活著,還平安回來了,很是高興,想返聘他回醫院任職,隻是他之前的手機壞了,號碼也沒了,新的號碼院長不知道,就沒聯係上他。
如今得知張臨已經跟他見過麵,就讓張臨過來跟他說說這件事。
至於院長最後沒有當麵來跟他談這件事,而是讓張臨過來,估計也是怕他拒絕吧。
畢竟那老頭,好麵子。
孟宴洲輕歎了聲,看向正在藥櫃前忙活的女孩。
“經曆過一次生死後,我分外珍惜跟她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孟宴洲出聲,轉臉看向他。
“之前我也有想過回去醫院上班,但最後發現,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自由些的工作,好有更多的時間陪陪她。”
張臨知道“她”是誰。
聽完,他也理解,點頭:“也是,醫院事多,也忙,平時極少有時間陪陪家人。你跟溫檸妹妹分開了三年,好不容易回來,確實應該好好陪她。”
“你現在做的藥物研究也不錯,時間比較空閒,等藥物合格上市有了專利,賺的也比在醫院多多的多。”張臉點頭,“總比在醫院忙得跟陀螺似的好。”
張臨深呼吸,“行吧,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院長那邊我會跟他如實說出你的想法,幫你拒絕他。”
說完,他起身:“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溫檸剛拿好藥回來,見張臨要走,詫異:“這麼快就走了?不坐坐?”
“不坐了。”張臨笑得一臉促狹,“溫檸妹妹,快去給某人止血吧,要不然他得跟你撒嬌說這裡疼,那裡疼,全身都疼。”
孟宴洲:“……”
張臨離開後,溫檸拿藥給他止了血。
孟宴洲看著那包紮的紗布,笑了聲。
剛想說她太誇張了,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愣住,拿出一看。
眉頭當即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