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看了眼紅包,抬頭看他。
半晌,她眼眶突然紅了起來。
孟宴洲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
“怎麼了?”孟宴洲抹去她眼角的紅潤,“怎麼又哭了?”
“孟宴洲,你曾說過,每年春節都會陪我一起過。”溫檸委屈著,“可你缺失了三年。”
那三年是她一直以來都無法抹去的痛,那每年外麵鞭炮喧天,而房間內卻空蕩安靜,甚至透著一絲沒有人氣的寂寥畫麵,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痛。
曾經有孟爺爺,後來他走了,隻剩下孟宴洲。
可後來,孟宴洲也走了。
整個孟家,隻剩下她這個跟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外姓人守著。
“孟宴洲,你走的那三年,每年春節我都很難受。”溫檸臉上眼淚滑落,“整個孟家再也沒了開心和快樂,隻剩下無儘的思念和痛苦。”
孟宴洲大掌握住她後腦勺,把她攬進懷裡抱住。
“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允許,讓你痛苦了這麼多年。”孟宴洲聲音鄭重,“檸檸,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永遠陪著你。”
下頜抵在他肩膀上的女孩輕聲抽泣著。
孟宴洲把人拉開,捧著她臉頰,傾身在她臉上一點一點地吻掉她落下的淚珠。
是鹹的,卻跟刀子一樣紮進他心口。
“這些年你受委屈了。”孟宴洲薄唇落在她唇角,親了下,“缺失的那三年,我用餘生去彌補你,好不好?”
溫檸看著他,哭著哭著卻笑了。
她吸了吸鼻子:“可我還沒答應跟你在一起呢。”
“沒關係,我願意等。”孟宴洲聲音溫柔得不像話,“當年跟你提分手雖然迫於無奈,但也確實是傷害到了你。就算你這輩子都不原諒我,不肯答應跟我在一起,我也沒什麼怨言。”
“這輩子隻要是你,不管你在我這裡是什麼身份,我都會永遠愛你。”
溫檸看著他,忍不住笑了。
笑完,她豎起三根手指。
孟宴洲狐疑:“要發誓?”
溫檸打他:“才沒有!”
孟宴洲笑:“那乾嘛豎起三根手指?”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你每在我這裡過一關,你就能多牽一根手指頭,直到能牽五根手指。”溫檸舉起五根手指,“能牽這五根手指了,你就算過關,過關了我就答應你。”
“所以……我目前隻通過了三關?”
“嗯。”
“我這三關怎麼通過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平安回來,通過一關。”
孟宴洲神色一疼。
“你每天做飯給我吃,接送我上下班,送我花,帶我去看電影,甚至晚上你還……”
孟宴洲忍不住笑:“還什麼?”
溫檸臉色微紅,有點說不出口。
每天晚上他都借著給她“肉償”的名義讓她親他、摸他,有時候尺度大了,他還語言勾引她往他更隱秘、更深處去摸。
這麼大尺度的話,她哪敢說!
溫檸輕咳了聲,改變其他說辭:“甚至你晚上還向我提供陪、陪睡服務,我覺得你很好,是個可以繼續接觸相處的追求者。”
孟宴洲笑了。
他們現在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
結果在她這裡,他還隻是暫時過關的追求者。
“真是個無情的女人啊!”孟宴洲故作感歎,搖搖頭,“每天晚上把我吃乾抹淨,結果我還隻是個暫時通過三關的追求者,真是個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大渣女。”
“我哪有把你吃乾抹淨!”
“沒有嗎?”孟宴洲突然握住她手腕,把她手貼上自己腰腹,牽引著她小手往衣服裡探,“要不要我把衣服脫了,讓你看看我身上有多少你昨晚留下下的痕跡?”
啊啊啊!!
溫檸快崩潰了,迅速縮回手,直接捂住他嘴巴:“你彆胡說八道!”
孟宴洲眉眼含笑,抓著她手指抵在唇邊,一根一根地親過去。
那雙深眸裡,蕰著濃烈的侵占欲。
“怎麼,親了我,抱了我,還摸了我……不想負責嗎?”孟宴洲繼續逗她,“你這樣我會很吃虧的,小朋友。”
溫檸臉已經又燥又熱了,弱弱地反駁:“你才、才沒有吃虧!”
孟宴洲笑了:“怎麼說?”
“我看你挺爽的!”
男人挑眉,最後把她的小手指含進嘴裡。
吮了吮。
那動作,特彆勾人。
簡直能讓她整個腦子都黃了個徹底。
“不止呢。”孟宴洲聲音低柔,湊近她臉,“小朋友,我還很爽呢~”
溫檸最後跑上了樓。
與其說她是跑,還不如說她是逃的。
再這麼下去,她肯定招架不住,直接徹底“投降”!
溫檸回到房間,深呼吸著。
最後,她走向化妝櫃,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個盒子。
下樓來,她看見孟宴洲坐在沙發上,目光定定地看著電視。
室內有暖氣,不冷,男人一身白襯衫和黑長褲,身體後靠,雙腿交疊,矜貴和溫潤氣質渾然天成。
聽到腳步聲,他側臉看過來。
孟宴洲抿唇,也不拆穿她剛剛因為難為情而跑的行為,朝她招招手。
“過來,我們一起看電視。”
溫檸走過去,蹲在他大腿邊,打開盒子打開,從裡麵取出一塊手表。
她沒說話,執起他左手手腕,把那手表給他戴上去。
孟宴洲看到那塊手表,怔住:“你……”
溫檸指腹輕輕摩挲那塊手表,彎唇說:“小叔,這是你當年戴過的手表。”
也是因為這塊手表,讓她心存他還活著的那點希望全部泯滅。
如今想來,這塊手表為什麼會出現那具屍體上,大概也是段知譽為了掩人耳目做的動作。
溫檸鼻子有點酸:“當年這表鏡片破了,上麵的指針也沒有再轉動了。”
就像他一樣,生命永遠停止在那一年那一時那一秒。
孟宴洲看著她低垂的腦袋,聲音梗塞:“什、什麼時候修好的?”
“你回來不久。”女孩輕輕地撫著手表上的鏡片,“這是你最愛的東西,壞了寓意不好,所以我特意請人修好了。”
“現在物歸原主。”她抬起紅潤的眼眶,笑了,“小叔,手表好了,你也要好好的。”
孟宴洲眸色一動容,拉起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壓低腦袋對著她唇重重吻了下去。
這一吻,帶著欣喜和疼惜,也帶著萬般的繾綣和愛意。
不知道吻了多久,久到旁邊手機響起,孟宴洲才放開她。
他看了眼,似乎不急著接。
見他又要壓過來親,溫檸推他,提醒:“快接電話。”
孟宴洲蹙眉,抓起手機接聽。
裡麵傳來段知譽的聲音——
“淩山江邊看煙花秀,我家小孩想見溫檸,你帶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