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心裡一緊,語氣儘可能平靜,“抱歉女士,這裡有規定,我們不能喝客人的酒。”
在場的都是人精,此刻也明白過來這酒八成有問題。
風淺淺懶得跟他廢話,給靳澤野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上去就是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離得最近的蘭切斯立刻衝上去按住地上的人,靳澤野從風淺淺手裡接過酒杯直接懟進那人嘴裡。
被踢懵的服務生還沒疼過勁兒,下巴就被死死的攥住,液體灌滿口腔,當他意識到時已經被迫吞咽下去。
“咳咳——!”
靳澤野、蘭切斯鬆開手,服務生拚命摳嗓子眼,試圖嘔吐出來。
沒用。
當他抬起頭看著幾人冰冷的眼神時,渾身血液凝固。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瞬間丟掉一切顧慮,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跪著爬到風淺淺麵前哀求。
“彆殺我彆殺我!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我隻個小角色!不是我要害你的!”
“這酒裡下的是毒藥,指使我的人是我的主管!負責人事調動主管!是他,是他讓我把這杯酒給你的!”
“其他的我真就不知道了!求求你讓我趕緊去就醫!我不想死啊!我求求你!”
風淺淺什麼也沒說直接朝外麵走去。
南君鶴、楚翊趕忙一左一右跟上。
蕭斕冬看向靳澤野道:“這人我處理,你去跟著淺淺。”
蘭切斯發現自己在風淺淺身邊沒有絲毫用武之處。
大家都搶著做事。
他能接近風淺淺的概率幾乎為零。
淦!
風淺淺換完衣服直奔那名主管辦公室。
隨行的南君鶴、楚翊、靳澤野什麼都沒問跟著風淺淺走。
很明顯他家淺淺什麼都知道。
那杯毒酒知道,幕後主管知道。
她總能把一切事情想在前麵。
來到地方男人正在打電話,門被靳澤野一腳踹開。
他趕快掛斷電話,假裝不認識眼前這幾人,“你們這是做什麼!”
與此同時被突然掛斷電話的楚傾辭心裡生出強烈的不安。
她再打過去剛響一聲又被掛斷。
不安加劇!
她攥著手機安撫自己沒有事的。
她才剛出手,不可能被發現的。
這招雖然不高明,但夜蕊說過,往往最不高明的招反而會有奇效。
打的就是一個意想不到。
再說這是第一招,就算風淺淺僥幸躲過,接下來還有其他安排。
楚傾辭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
風淺淺不就是武力值高了點,腦袋聰明點會解題。
但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她的傲慢會讓她付出代價!
等等看,說不定一會兒就傳來她中毒的消息。
這邊靳澤野三下五除二就把男人撂倒,對方滿臉是血躺在地上大喘氣。
男人艱難說道:“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靳澤野對著男人腹部又是狠狠一腳。
風淺淺根本就沒打算問,她看了眼男人掉在地上的手機。
楚翊掏出消毒濕巾握著手機,強行按著男人的手指解鎖,然後擦乾淨遞給風淺淺。
“姐姐,給。”
風淺淺接過手機點開通話記錄,她在進門之前就放出異能鎖定男人位置,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談話。
她按下通話記錄第一個號碼,響了兩聲被接聽。
楚傾辭聲音立刻響起,“你剛才怎麼了!”
風淺淺勾起嘴角,“是我。”
砰!
電話被楚傾辭掛斷。
連對話都不敢,卻敢給她下毒。
想到她曾經那套荒唐邏輯也就不奇怪了。
南君鶴掃了眼地上的男人朝風淺淺道:“你回去休息吧,這點事交給我處理。”
風淺淺點了點頭。
她這一趟要應付的不是這種小角色。
真正的對手還沒出手呢。
撂斷電話的楚傾辭目光呆滯,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她坐在輪椅裡也感知不到自己身體所在。
風淺淺是鬼嗎?
她是怎麼查到她的人!
她又是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是她!
難不成她一早就知道?
可這怎麼可能!
會不會是夜蕊告訴她的?所以她才這麼快反應過來查到自己?
還是說夜蕊的計劃早就泄露,所以風淺淺才提前做好了準備!
無數問題在楚傾辭腦海裡打架,但不管過程如何結果都已經出現。
沒動手前,楚傾辭滿腦子都是不計後果的複仇。
動手敗露,後知後覺開始恐懼被報複。
風淺淺心狠手辣一定不會放過她。
如今能救她的隻有楚連雲!
沒錯,大伯肯定能救她!
他是風淺淺的親生父親!
楚傾辭操作著輪椅立刻去找楚連雲,生怕晚一秒風淺淺殺過來。
當楚連雲和魏琪聽完楚傾辭做的事後,當場給她轟了出去!
任憑她哭天抹淚也無濟於事。
膽子是真大啊!
居然敢給風淺淺下毒!
天,這誰敢給她說情!
……
八點整,當所有聖彌爾學院的人齊聚穹頂大禮堂舉行百年校慶時,南君鶴的私人保鏢用槍乾脆利索了結楚傾辭。
給了她個痛快死法。
她身體力行驗證了一句話:衝動是魔鬼,完事就後悔。
槍聲被消音器掩蓋,大禮堂學生隊伍裡夜蕊卻突然一咯噔,楚傾辭明明在遊輪上卻沒來參加校慶,答案不言而喻。
她還是動手了
這次後果是什麼,不用想都知道。
夜蕊注視著台上作為學生代表發言的風淺淺,她們第一次見麵,她在台上發言,她站在台下。
現在她站在台上,她站在台下,無論在哪裡風淺淺依舊光芒萬丈。
但此時夜蕊心裡卻不敢有嫉恨情緒,有的隻有慶幸。
慶幸自己那天上了天台,恰好碰到了風淺淺也聽到那番話,讓她重新思考起自己的人生。
不然今天執迷不悟裡還要加個她。
……
……
風淺淺演講結束,場下掌聲雷動。
接下來就是各種各樣的學院活動,熱鬨非凡。
風淺淺沒有參加,她獨自來到甲板上,高高懸掛著的燈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天氣很陰,黑霧將月亮遮的幾乎看不見,翻湧的海水一波一波帶來鹹濕的空氣。
南君鶴站在陰影裡凝視她的身影,然而沒看多久就聽到那處飄來她輕靈的聲音。
“既然跟了過來就出來吧。”
南君鶴怔了下,隨即走出陰影來到風淺淺身邊抬手將她輕輕攬在懷裡。
“淺淺,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不光他察覺到了,其他三個也感覺的到。
於是商量過後決定讓他試著問一問。
風淺淺在他懷裡轉了個身,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微笑著問:“有那麼明顯?”
“這倒不是,隻是自從上了遊輪後感覺你氣場變了許多。”南君鶴接著說:“而這種感覺很接近上次在跨江大橋上。”
“是又要有危險了嗎?”
他不緊不慢說出心裡的猜想。
上次的旅行實在倒黴過了頭,過後他們四個曾私下討論過。
那不是用巧合就能解釋的。
顯然淺淺知道什麼,因此在儘全力救他們。
但她不說代表這個事不能講出來。
風淺淺環在男人腰上的手捏了捏,語氣輕鬆,“是,但彆擔心有我在。”
她聲音不大不小,聽在南君鶴心裡很不是滋味,複雜情感翻湧而出,他托起她的臀部將人抱起扣在懷裡,大掌撫上她的後背。
“真希望能替你做點什麼,不管什麼都好。”
他語氣有些哀傷,帶著無能為力的歎息和心疼。
風淺淺貼了貼他微涼的耳尖,“回房間,讓我好好摸摸你。”
略微傷感的氛圍瞬間消散,南君鶴輕笑出聲,“你呀”
讓我歡喜讓我憂。
他抱著人邁著穩健的步伐返回客艙。
隻要她需要,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