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星隻覺得自己的雙唇像是被人死死地銜住,粘在一起,讓她一句話都再說不出來。
男人的吻又重又燙,如疾風驟雨一般落下。
星星點點的痕跡燙得她渾身如同被曝曬一般。
就像他們重逢的那一夜。
她那天和同事們在星夜聚餐,喝了點兒酒。
去廁所的時候,和他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心跳驟停,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離開京州六年,她沒想到自己看見和他相似的身影依舊會亂了呼吸。
沒想到他竟然一把攥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漆黑的包房內,壓著她問:“怎麼,見到二哥都不喊一聲?”
聲音喑啞磁性,就壓在她的耳邊。
彼時,陶晚星呼吸和心都亂了。
她臉頰一瞬間紅透,忍不住往一邊躲,卻惹得身上的男人更加狂野。
包間外是來來往往的腳步聲。
她想要躲開,又不敢動作太大,也不敢出聲。
擔心隨時都會有人闖進來。
她驚慌地勾住他的肩膀,輕顫著喚了一聲:“二哥。”
男人的動作一頓,是因著這個稱呼想起了什麼,緊緊掐著她腰的大手也鬆了下來。
那一刻,陶晚星終於習慣了黑暗,在暗處看著男人那張輪廓冷硬的臉,腦子裡轟地一聲巨響,遲來的酒意上湧。
她勾著他的脖子,朝他臉上胡亂地吻了上去。
這人肯定不是她的二哥。
二哥怎麼會這麼對她,他應該是厭惡她,巴不得她離他遠些才是。
他應該已經和朱煙修成正果了才是。
此時此刻她才終於懂了什麼叫做宛宛類卿。
不管了,反正長得這麼好看,她也不吃虧不是。
後來的事情就是順水推舟。
陶晚星想要躲,又不敢躲,怕惹怒了他。
他們結婚的事情隻能爛在肚子裡,不能讓孟家包括她姐姐知道。
否則她都不敢想會在孟家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男人勾唇,似乎是對她懼怕的反應很是滿意。
鬆開了她,兩人額頭相抵,眼底滿是旖旎。
“晚星,你彆這樣好不好?”
“怎麼樣?”陶晚星垂著眼眸,嘴角帶著些微的諷刺,“二哥?”
她話音落下,能感覺到孟楚的視線越發的灼熱,讓她頭皮發緊。
她不敢去看他是一個什麼樣的臉色。
就在她又要堅持不住想投降的時候,手機嘟嘟聲響起。
陶晚星徹底清醒過來。
她接過手機,對麵女人略帶抱怨的聲音傳來。
“陶晚星,你都多久沒有給我打電話了,有這麼忙嗎?”
陶晚星嘴角掀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不是不打,而是不敢打,總覺得心虛。
“我累,姐。”
手機對麵的陶初夏有些心疼地抱怨,“我早就說了讓你不要去做那個工作,讓你姐夫給你重新找一個機關裡的工作哪兒不好,你非要去乾這新世紀的丫鬟工作。”
“姐。”陶晚星打斷陶初夏的話,聲音陡然冷下來,“你怎麼還說這種話。”
“誒呀誒呀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占他們孟家的便宜嘛,明明……”
嘟——
陶晚星陡然掛斷了電話。
不用聽下去,她都知道陶初夏還想要說什麼。
一抬頭就對上了孟楚那能將人溺斃的眼神。
她猛地將手機掏出來給陶初夏回了電話。
“姐姐,剛才不小心掛了…嘟——”
孟楚伸手躲過她的手機將電話掛斷。
她氣急,微微鼓著腮幫子朝他吼道,“你乾什麼!”
男人眼神幽深,薄唇輕咬,緩緩吐出兩個字來,“乾你!”
不等陶晚星反應過來,就被壓在身下。
反抗無效。
這狗男人是一句話也不讓她說,隻要她想說話,就堵她的嘴。
最後,她也說不出話來了,隻剩嚶嚀聲,哭哭啼啼的求饒聲。
陶晚星睡著了,嫣紅的麵龐溫軟,腮幫子鼓起,烏黑的睫毛上仿佛還掛著淚珠,不時地嘟噥兩聲,孟楚喉頭輕滾。
孟楚伸手撚了撚陶晚星肩背上的青紫,起身,看向落地窗外的霓虹燈,點燃一支煙夾在指尖。
半晌才撥通了一個電話。
“顧桉,幫我查一個人。”
顧桉是他從小一個大院兒長大的發小,關係最鐵。
“誰?”
“陶晚星。”
“什麼?”對麵的顧桉驚叫一聲,“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陶晚星吧!”
陶晚星的父母親都死後,便跟著姐姐到了孟家生活。
她小時候又特彆黏孟楚,因此孟楚的幾個死黨都認識陶晚星。
孟楚捏了捏眉心,“就是她。”
“你查她做什麼,你不會是……”
孟楚擰眉,“我什麼?”
顧桉欲言又止,“哎,沒什麼,煙煙呢,我聽說她也來了雲州,沒來見你?”
孟楚冷淡開口:“見了。”
顧桉又歎了口氣,“你想知道陶晚星的什麼事情?”
“全部,所有。”
“那煙煙呢?你和煙煙她……”
孟楚重重喊了一句,“顧桉!”
電話那頭的顧桉微頓,片刻後才低笑道:“生什麼氣啊,我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和煙煙結婚,畢竟你們倆都糾纏這麼多年了,修成正果也好讓兄弟們都吃席啊。”
“好了好了,不鬨了,我都多少年沒見過晚星那個小丫頭了,既然這次你在雲州見到她了,那下次我來雲州的時候也帶出來見見唄。”
孟楚“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他承認他很卑鄙,如果不是他以那夜的事情來脅迫她對他負責,恐怕……
再見到陶晚星,那一夜,他幾乎一夜未眠。
但是陶晚星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的心涼了個徹底。
“二哥,我,我喝多了,我先走了。”
“嗬,陶晚星你真是出息了。”
孟楚冷笑,掐滅了手裡的煙。
陶晚星低著頭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剛想跑出門去,孟楚沉聲道,“你可想好了,隻要你現在從這裡出去,那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一定會傳出去。”
“明天的頭版頭條,就該是我孟楚撿屍陌生酒醉少女,與其在酒店纏綿一夜。”
陶晚星頭皮一瞬發緊,想開口解釋,乾啞的喉嚨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這人什麼都好,連酒品也是,因此她清清楚楚的記得是誰主動的。
又聽身後的男人說,“到時候,我這個州長說不定會被政敵迫害雙開,到時候要是傳到老爺子和大哥的耳朵裡,你說會怎麼樣?”
陶晚星心底陡地一沉,脫口而出,“你想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