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徹環視一圈,沒見人影不禁罵道:
“好歹是個土司,怎麼儘學些腳底抹油的本事!”
“不對!這獸王也少了一隻!”
林徹臉色驟然蒼白了幾分,那夜郎土司現在可不是死的時候!
“殿下救我!”
夜郎土司連滾帶爬的從遠處逃來,一隻獸王在他身後窮追不舍。
高甚氣息未穩,那邊又危在旦夕,本想以這夜郎土司為餌的計劃反倒讓這幾頭獸王給自己做了一個局。
無奈之下,林徹當機立斷,背上高甚,持劍殺去。
這一劍直刺,雖解了夜郎土司那邊的燃眉之急,卻也將自己和高甚的後背暴露了出來,那幾隻獸王也是趁他一劍出完的空檔,一起撲了上去。
千鈞一發之際,林徹隻能一個轉身,將長劍格擋在身前。
“殿下!”
一抹紅光殺到,一顆獸王頭顱平滑的落下,一女子手持寶刀,周身罡氣似血霧籠罩,一雙明眸卻滿是溫柔與關切。
“你這麼厲害,我都不敢娶你了,怕被你打。”
上官芸芸與其餘眾人趕到,除了這被一刀斃命的獸王,其餘幾隻也紛紛被蘇若離等人牽製。
“那地下密室有記載,七彩流光鯢天克這東西,並保存有上官姑娘手裡這把骨刀。”
而其餘幾隻則是聞到了那骨刀的味道,紛紛撤走,林徹接過骨刀追了出去。
而此時,莫老與柳湛已經開啟了不要臉的拉扯戰術。
獸皇想跑,他們就衝上去纏住,獸皇想先解決他們,他們就分頭撤離。將敵退我進,敵進我退的戰術玩得明明白白。
“莫老頭!他怎麼老是追我不追你呀!”
“哈哈哈,還不是因為你比我白嫩又有油水。”
“莫老老柳叔!你們去幫忙解決那幾隻小的,大家夥交給我!”
“殿下小心!”
“嗯?”
林徹心裡暗罵:跑這麼快?誰是誰護衛?
那獸皇被莫、柳二人拖住,沒能及時補充新鮮血氣,氣勢已經不及剛才與高甚交手時那般恐怖。
而且它眼見林徹手中的骨刀,神態似有些忌憚。
“嘿嘿!你怕這個!這就叫天然壓勝!”
有了骨刀的加持,雖沒刀切豆腐般絲滑,但那獸王在被林徹削掉幾根指甲後,已經不敢再硬接。
出於野獸的本能,抵不過的骨刀的獸皇開始遁逃,林徹持刀追趕,可奈何對方有翅膀,直接往島外逃去。
林徹一頓刀罡輸出,雖然砸得獸皇幾個踉蹌,但不是骨刀與之接觸,連那蟬翼都沒破!
好在那蟬翼並不能支持獸皇的持續飛行,林徹不至於被甩掉。
在一陣追逐過後,其餘人的獸王已經被解決,眾人齊齊趕來支援。
被逼到水邊的獸皇由於已經一個多時辰沒有吸到新鮮血液,體力已經嚴重下降,事到臨頭它便挺而走險,選擇了湖上逃生。
林徹等人笑笑不動,在它需要踏水接力時,一張巨口從水下衝出,將其直接吞下。
“蟲子,再厲害,也隻有喂魚的份兒!”
獸皇雖被七彩流光鯢吞下,但那些飲用了這湖水進而不知不覺中蠱的平民百姓此時是什麼狀況林徹等人還不得而知。
再與眾人商議過後,林徹決定讓真土司接替那假土司出麵,安撫眾人情緒,同時正式宣布阿苗為夜郎聖女。
至於島上之事,由於已經沒了其餘活口,便以十二洞忤逆土司,神獸現世並降下神罰搪塞過去。
雖然說詞空洞,但畢竟是貨真價實的土司,加上七彩流光鯢到岸邊露臉,即使開始眾人疑心,也拿不住彆樣證據。
由於土司被囚禁多年,在這石頭城沒並沒有自己的勢力,又有殘餘的十二洞勢力在暗中作梗。夜郎民眾對景朝的態度,也隻有等土司根基穩固後再慢慢調和。
畢竟在林徹走後,土司與阿苗隻能儘量呆在島上依靠七彩流光鯢的庇護。直到林徹送信給阿苗父母所在的寨子派人來援。
“芸芸,你說這骨刀和勿忘心安哪個更好?”
林徹在馬車上把玩著夜郎的鎮國之寶,始終不肯承認這骨刀好過自己父親的勿忘心安。
“若是用在它處,自是勿忘心安略勝一籌,但對上那噬心獸,想來這骨刀有天然的壓勝作用才會如此鋒利。”
“有道理,這東西送給皇舅,夜郎一地暫可保一時平安。”
當年大景一統中原,夜郎之地實在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如今大景以隨時可以騰出收來收拾這個反骨仔,用兵與否,全在康德帝一念之間。
順則昌,逆則亡。
本來十二洞勾結滇、蜀兩地已是非伐不可,林徹此番前來,也是為了敲山震虎。
而今,林徹先逼蜀王遷京,滇王選擇明哲保身答應退位,夜郎獨木難支,最倚仗的底牌噬心蠱也落空。蜀、滇二王再心有不甘,也隻有認栽。
至於夜郎,更是十二洞被拔出元氣大傷。噬心蠱雖有一些隱患但骨刀從此掌握在景朝手中,隻要再多滲透些內衛嚴加監視,自是翻不起風浪。
林徹一行剛出夜郎地界,便遇到早已等候在此另一隊錦衣衛。
“啟稟殿下,聖上有口諭:靖康王世子林徹,奉命替天巡狩,一路功績斐然,但性情跋扈,不敬尊長。現撤去其錦衣衛戍,自行完成巡視後儘快回京交旨!”
“臣遵旨。”
林徹讓馮遠峰等人將自己寫好的秘折和骨刀一起帶回京城。隨後便讓蘇若離等人自行決定去留。
“你們不是想要自由嗎?怎麼還跟著我?雷沐晴和穆婉清我已經去信叫放人了,花滿堂那邊我也打了招呼了。”
“我們隻是回家,恰好和你順路。”
“悠悠也想回揚州看看。”
“趙女俠,你呢?你也可以走了,去找你哥和外公或者回西州,都可以。”
“你以為我想和你一路?要不是我還沒來過這邊,更沒去過傳說中風景如畫的江南,我才不想跟你一路呢!”
“那你倒是走呀!乾嘛賴在我車上!弄得我都沒位置隻能騎馬了!”
“走就走!”
趙湘雨下車跨上一匹快馬,一騎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