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櫻自幼便在修仙一道上天賦異稟,在紅鸞派中,從最初踏上修行之路起,她的修煉進度就遠超同門師姐妹。
無論是研習艱澀的功法口訣,還是凝練靈力、衝擊境界。
她都表現出令人驚歎的悟性與天賦,旁人需要花費數月乃至數年才能掌握的法術,她往往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融會貫通。
因此被眾人稱為天才,讚譽與羨慕之聲始終圍繞著她。
然而,當她站在獨孤信麵前時,這種曾經的優越感瞬間蕩然無存。
眼前這個男人,不到百歲便進階結嬰期,還能以結嬰之姿對戰元神期強者而不敗。
這等成就,猶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橫亙在她麵前,讓她清楚地意識到彼此之間的巨大差距。
她不禁回想起曾經那些沾沾自喜的時刻,以為自己的天賦與努力足以傲視修仙界的同階修士。
可如今與獨孤信一比,才驚覺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這種強烈的落差,起初讓她心中滿是震撼與不甘,但在這複雜情緒的交織之下,一種彆樣的情愫也悄然滋生。
戀櫻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獨孤信的一舉一動,他挺拔的身姿、堅定的眼神,還有麵對眾人審視時那從容不迫的氣度,都讓她內心泛起層層漣漪。
每當獨孤信開口說話,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仿佛有著一種魔力,能輕易地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
一絲不一樣的懷春情感,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落在了獨孤信身上。
她開始在意自己在他麵前的言行舉止,擔心自己稍有不慎就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種微妙的情感,對於向來專注於修煉與門派事務的戀櫻來說,既陌生又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卻又隱隱期待著能與獨孤信有更多的交集 。
獨孤信在與戀櫻的相處過程中,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對自己態度裡那一絲特彆的意味。
作為一個曆經世事、已然成家的男人,他太明白這種情感暗示背後的含義了。
戀櫻看向他的眼神,比尋常的好奇與敬重更多了幾分熾熱與羞澀。
相處時那不經意間的靠近、欲言又止的神態,都如同寫滿心思的信件,直白地向他傳達著某種情愫。
偶爾,獨孤信也會因這份特彆的關注而在心底泛起一絲自得。
畢竟,被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傾心,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種值得驕傲的事情。
可每當這種沾沾自喜的情緒湧上心頭,木伽羅的身影便會毫無預兆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木伽羅,那個與他攜手走過許多歲月的女子,她婉約的氣質中總是透著一股堅韌的英氣。
他們一同經曆風雨,相互扶持,共同麵對修仙路上的艱難險阻。
伽羅為他孕育了麒麟兒小雄霸,在他的生命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份相濡以沫的感情,早已深深紮根在他的心底,成為他生命中最溫暖、最堅實的依靠。
再看戀櫻,她和伽羅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美。
戀櫻嫵媚動人,身姿綽約,一舉一動間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她的體態婀娜多姿,前凸後翹,恰到好處的曲線勾勒出女性獨有的韻味。
而她的聲音,猶如天籟,清脆婉轉,每一個音符都仿佛能鑽進人的心底,讓人沉醉其中。
這樣的戀櫻,無疑有著獨特的吸引力,可在獨孤信心中,卻始終無法與木伽羅相提並論。
木伽羅給予他的,是家的溫暖、靈魂的契合,是在歲月中沉澱下來的深厚情感。
這些珍貴的回憶與情感,如同堅固的堡壘,抵禦著外界一切誘惑的侵襲,讓他在麵對戀櫻這份彆樣的情感時,始終堅守著自己對木伽羅的忠誠 。
獨孤信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中滿是無奈與惋惜,聲音也不自覺地低沉了幾分:
“唉,戀姑娘。我是有老婆的人了,兒子都快七歲了 。”
他微微低下頭,腦海中浮現出木伽羅溫柔的笑臉和小雄霸天真無邪的模樣,心中滿是溫暖與眷戀。
在他看來,家庭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是無論如何都要堅守的港灣。
說實話,獨孤信並不討厭戀櫻。
在與戀櫻相處的這段日子裡,他發現戀櫻不僅外表嫵媚動人,性格也直爽可愛,和她在一起時,總有一種渾身充滿乾勁的感覺。
戀櫻的活力與熱情,就像春日裡的暖陽,能驅散他心中偶爾泛起的陰霾,讓他感到輕鬆愉悅。
“哼,你的事天下人皆知。”
戀櫻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惱怒,她臉頰微微泛紅,眼神裡滿是不甘與委屈 。
自己已經把心意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難道他真的看不出來嗎?
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戀櫻心中又氣又急,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對著一塊石頭傾訴衷腸,所有的熱情都被無情地擋了回來。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埋怨,自己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人呢?
可即便如此,她對獨孤信的那份喜歡,卻像是紮根在心底的藤蔓,越想拔除,就纏得越緊 。
獨孤信的目光在戀櫻臉上徘徊片刻,而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又似有著些許無奈,緩緩開口:
“要不,我們以兄妹相稱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戀櫻的表情變化,試圖從她的反應中捕捉到一絲理解與接受的跡象。
話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往一旁瞥去,抬手指向不遠處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聲音微微壓低,還透著那麼點兒心虛:
“還有那邊那個老頭看到了吧,那是木老丈,我夫人的親爺爺。”
提及木老丈,想到若是讓木老丈察覺到戀櫻對自己的彆樣心思,怕是會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他不禁有些後悔,帶著木老丈一起出門了。
戀櫻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緊,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一種酸澀的滋味迅速蔓延開來。
她緊咬下唇,努力不讓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掉落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卻還是故作灑脫地應道:
“嗯,好的,信哥。”
這一聲“信哥”叫出口,戀櫻隻覺得心中的某扇門緩緩關上了。
她清楚,從這一刻起,自己對獨孤信那些旖旎的幻想都將化作泡影,隻能把這份喜歡深深埋在心底,以妹妹的身份與他相處。
而獨孤信在聽到這聲回應後,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自己妥善處理此事的慶幸,又隱隱有著一絲對戀櫻的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