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留我在宮裡,你可知是為何?”
“老師,他的事我不想知道。”
紀雲山當做沒聽見這句話繼續說了下去,“陛下說他想立太子了,可是四皇子跟五皇子年紀尚小,暫且看不出來當立誰。”
“問老頭子有什麼看法,你猜老頭子我怎麼說的?”
君逸寒:“老師,您如今也學會了賣關子了?”
“怎麼著,我樂意。”
“我給你找了個活,從明日起你就是老四老五的太傅了。”
“陛下本來是想讓老夫我來代勞的,不過嘛,老夫覺著年紀大了,該頤養天年了,這些教娃娃的事,就交給你了。”
顧璟辭本來是看熱鬨的,誰知紀雲山轉頭就朝著他說道:“對了,還有你,你這一身的才學不去也浪費了,彆一天天的在家裝暈,刑部那點兒案子也絆不住你。”
君逸寒:“老師,您知道我不會在京城很久的。”
“我知道啊,所以不是讓璟辭也去了嗎?”
“哎呀,我困了,李管家,老夫的房間呢,收拾好了嗎?”
君逸寒看向顧璟辭,“你覺得老師是什麼意思。”
顧璟辭站起身,“走了,桑桑還等我呢。”
次日一早,京城大街小巷擠滿了人,都是來看桑家被抄斬的。
莫桑桑也在其列。
周瑩瑩指著街道上的人,“還挺熱鬨,聽說桑家這次可是百官監斬,也算是給足了桑家麵子了。”
莫桑桑無語,這樣的麵子誰想要?況且監斬這麼血淋淋的事情,說不定一些文官直接當場就給暈了過去了,那還監斬個什麼勁兒?
“對了,瑩瑩姐,婉兒姐今日怎麼沒來?”
周瑩瑩搖頭,“不知道,早上我讓人去了趙府,下人回來說是告訴門房了,說不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吧。”
“對了,你們家顧大人怎麼樣了?我聽說換了好多大夫都沒什麼用?”
莫桑桑嘴角一抽,他能怎麼樣?生龍活虎的。
“沒什麼事了,想來應該就這兩日就該好了。”莫桑桑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周瑩瑩想著今日她都出來看熱鬨了,應該也沒什麼大事。
“來了,押送的隊伍過來了。”周瑩瑩伸出腦袋看了出去,還伸手朝下麵揮了揮手。
莫桑桑揶揄,“你跟範侯爺的感情可真好,這麼多年了,每天見麵都還能這麼膩。”
周瑩瑩也是個不害羞的,“那是自然,桑桑,姐姐跟你說啊,這男人啊,你就不能對他太好,太好了就拿捏不住他了,你得讓他對你有害怕之心,他才會珍惜你。”
“害怕?”
“對,害怕你隨時會離開,害怕你看上了彆人,反正就是你要讓他學會自己把自己吊著。”
“瑩瑩姐,你可真有經驗。”
難怪範大哥每次見到瑩瑩姐,眼裡就隻有夫人,兒子就是附帶的。
突然下麵街道傳來喧嘩的聲音。
“是桑婉柔。”
莫桑桑隨著周瑩瑩的聲音看下去,桑婉柔發絲淩亂的往押送隊伍中衝過去。
“爹,爹,不是真的是不是?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
“將擾亂押送者,一律送去刑部。”範逸塵一句話,便有士兵上前拉扯桑婉柔。
“侯爺請見諒,家母隻是因為舍不得外祖一家,傷心過度才貿然擾亂押送,我這就帶她離開。”
顧月白上前拉桑婉柔,“母親,走吧。”
“滾開,你個沒用的東西,早就讓你入仕,你卻不願,現在連救你外祖一家的資格都沒有。”
顧月白耐著性子拉人,但桑婉柔是那麼好拉的麼,對著顧月白又打又罵,後來還是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兩個人把桑婉柔打暈才順利帶走了。
顧月白朝範逸塵施禮,“侯爺,抱歉。”
周瑩瑩吐槽,“這顧月白在京城可是有名的才子,之前多少閨閣女子趨之若鶩,可如今,可惜了!”
“表妹,表妹,你走這麼快做什麼?小心摔了。”
聽到這個聲音,莫桑桑跟周瑩瑩兩人對視一眼,得!這位表哥又出現了。
不等趙婉兒敲門,周瑩瑩便拉開了包廂的門,“婉兒,你這來的也太晚了些,熱鬨都沒看上。”
趙婉兒側身進了門,周瑩瑩擋在門口,“那個婉兒表哥是吧?你看我們這裡都是女子,實在不太方便招待你,要不你就另開 一間?”
說完,砰的一下把門關了,也不管門外那位表哥是個什麼表情。
“婉兒啊,你們家是怎麼回事?你這都定親了,眼看著下月就要成親了,怎麼這個什麼表哥還追著你不放呢?你娘呢?不管管?”
趙婉兒隻是笑了笑,“瑩瑩姐,這就是我娘安排的。”
彆說是周瑩瑩了,就連莫桑桑都三觀震碎,誰家好人在閨女快要成親了,還給安排娘家的男子啊?
“不過,沒關係,你下個月就該與秦將軍成親了,到時候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周瑩瑩端起茶杯,“來,姐姐祝你早日擺脫苦海,這秦將軍一看就是個負責的。”
“我跟你說啊,你彆看秦將軍是個武夫,這武夫才會疼人呢,你看我們家侯爺,不也是個武夫,跟他成親之前,我可是跟他見麵就打架的,現在呢,我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
趙婉兒端起杯子,“那就借姐姐吉言了。”
三人的談話被門外的人聽了個全,握著拳頭轉身離開了酒樓。
桑家行刑的現場她們自然是沒興趣去看的,等街道上的人都散了,三人才從酒樓各自回家。
而此時學士府中來了一個人,君逸寒見到人笑的溫和,“義父,是我的不對,把您這麼老遠的折騰過來。”
“但這件事應該隻有您才能確定。”
這個人便是當初救下君逸寒的人,也全靠他君逸寒才能活過來。
“人在哪裡?”這人說話的聲音嘶啞,像是被火熏過一般。
莫桑桑回府就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但哪裡怪,又說不上來。
“鳶尾,你有沒有覺得府裡的氣氛怪怪的?”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李叔我就這點兒頭發都快被愁光了。”
“李叔,什麼事能讓你這麼愁啊?”
“哎喲,我的小姐,彆人都來登堂入室了,您可快著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