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糯白轉頭看向他腳邊的歡子,看到它點頭:“嗯,那個時候應該是碰到了危險,它才把你給撞倒了。”
滿玉眼裡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都是我不好,要是我細心一點,早點帶它去看郎中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歡子看到他哭急得不行,想要用腦袋去蹭它,可是發現隻能從他身上穿過去。
它急得團團轉,最後看向了蘇糯白,眼裡滿是哀求。
蘇糯白看向滿玉:“歡子就算死了也依舊在你身邊,它看到你哭很擔心。”
滿玉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蘇糯白:“它,它沒走?”
“它一直放心不下你,雖然身體沒有了,卻是一直陪著你。”蘇糯白朝著歡子招招手。
歡子猶豫了一下朝著她走了過去。
蘇糯白把一道陰氣打在了它的身上:“我讓你摸摸它,然後送它去入輪回吧!”
滿玉感覺到身前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身上已經沒有了溫度,有些陰冷。
他卻能感覺得到,這就是他的歡子:“歡子,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歡子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頰,像是在安慰。
滿玉哭得更凶了,抱著歡子就不撒手。
蘇糯白看到院子外麵有不少人湊了過來,她還看到了一個熟人,第一次找她算命的大娘。
大娘看到她也是一愣:“大師,你怎麼在這裡?”
“這不是來解決一些事情嘛。”蘇糯白看滿玉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乾脆去了門口。
大娘他們隻看到抱著頭哭的滿玉:“這孩子怎麼了?”
蘇糯白:“他的狗死了,心裡有些難過。”
大娘歎了口氣:“其實歡子受傷我們都知道,它是被毒蛇給咬了,可我們都沒辦法給它解毒。”
“也不敢告訴滿玉,這孩子是個可憐的,八歲生病把眼睛給傷了。這父母也是狠心,等他十五歲就把他給分了出來。”
“就隻有歡子陪著它,平時我們能幫就幫上一把,可誰家的日子也不寬裕。他也懂事,自己學做燈籠,那手上都是傷。”
其他村裡人也都歎息地搖頭:“長得挺好的一個孩子,就是沒遇見一個好的爹娘。”
“可不是,現在歡子沒了,他一個人的日子又要難熬上許多了。”
蘇糯白在一旁聽著,等滿玉哭得差不多了,就讓大家回去了。
大娘指了指村裡的一戶人家:“大師,我家住在那裡,有空你來我家坐坐。”
蘇糯白笑著點頭。
滿玉也聽到了外麵的說話聲音,知道歡子是被毒蛇咬傷才死的,心裡更加的難過。
他想起來當時走路好像是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歡子才連忙把自己推開的。
想來當時應該是踩到毒蛇了。
蘇糯白走到他身邊:“歡子現在死了,要是繼續留在你身邊,遲早是要魂飛魄散的。”
滿玉摸了摸歡子的腦袋:“歡子,去投胎吧,不用擔心我。”
歡子眼裡依舊是擔憂,倔強地不願意離開。
滿玉有些生氣了:“我能照顧好自己。”
歡子看他生氣了,還是有些猶豫。
蘇糯白看了看滿玉做的燈籠,說實話做得很不錯:“我有一家紙紮店鋪,你想不想去我店鋪裡上工,包吃包住還給工錢。”
滿玉有些錯愕地看著她:“你,你願意雇我?”
“我看你紮燈籠的手藝挺好,紮紙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要是你害怕就算了,我也不勉強。”
蘇糯白看過滿玉的麵相,這人父母緣淡薄,卻也是個善良的人。
反正店裡隻有魏玲一個人也有些忙不過來,多一個人幫忙應該也沒太多問題。
滿玉拍拍歡子的腦袋:“你看,現在你不用擔心我了,我有工作了,包吃包住,還有工錢。”
“你乖乖去輪回,等下次你再見到我的時候,我就有錢給你買大骨頭啃了,你說好不好。”
歡子轉頭看向蘇糯白。
蘇糯白揉揉它的腦袋:“你們說不定還會再見麵。”
歡子這才戀戀不舍地走進了鬼門。
滿玉等了好久才說道:“大師,我還能再見到它嗎?”
“有緣自然會再見,你去收拾東西吧,我送你過去。”蘇糯白等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收到了鹿鶴羽的傳音。
“蘇七小姐要查張銀雪?”
蘇糯白:“張銀雪是邪修,可蘇敬敏不是,也可以說暫時不是,但是他被這張銀雪給采陽了。”
“這人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和地窖裡的陰氣有相似的氣息。”
鹿鶴羽坐在桌案前皺眉:“你說她是邪修?”
“邪修是肯定的,這人你們不要輕易去動,她修為不低。”
蘇糯白想了想開口道:“至於我家裡的那幾位,想要作死,大羅神仙來了都攔不住。”
鹿鶴羽挑眉:“我聽說你搬出了蘇府?”
“我本來也不願意待,出來還自在一點。”蘇糯白無所謂地道。
鹿鶴羽看著手裡的卷宗:“我現在手裡的卷宗,同名同姓的人,符合她容貌和年紀的人沒有。”
蘇糯白眯了眯眼:“沒有?”
“嗯。沒有。”鹿鶴羽又確認了一遍。
按照星軌說的,這叫張銀雪的女子生得極美,可是現在年紀相仿,同名的人裡卻是沒有的。
蘇糯白突然想到了什麼:“益老王妃。”
鹿鶴羽立馬就明白了她說的意思:“我現在就讓人拿畫像去問。”
說完他這邊就結束了傳音。
蘇糯白拿出一個小紙人:“去盯著張銀雪,她要是離開了就給我傳消息。”
小紙人點點小腦袋,縱身一躍就隨風飄蕩地往蘇府的方向去了。
滿玉收拾好了東西,他的東西不多就一個小包。
蘇糯白看著周圍沒人,拉著他的手直接縮地成寸出現在了店鋪後麵的巷子裡。
滿玉隻感覺自己有些頭暈,等站穩之後就被蘇糯白拉著朝前走。
魏玲正在店鋪裡教一群年紀小的孩子折元寶。
“魏姑娘。”蘇糯白抬腳進了店鋪。
魏玲聽到她的聲音,立馬就跑了出來:“蘇大師。”
她看到後麵還跟著一個拿著竹竿的年輕男子,他有些局促和緊張地握緊了手裡的竹竿。
蘇糯白指了指滿玉:“他叫滿玉,以後就是店裡的夥計,他做燈籠的手藝不錯。”
“滿玉,她叫魏玲,現在店鋪都是她在負責,以後有什麼問題你找她。”
她說完之後有些詫異地看向兩人的麵相,這倒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