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宅在她經常擺攤的後麵一條巷子裡,這裡靠近城門,也遠離盛京的皇宮,算起來是邊緣地帶了。
不過就算這樣,這座宅子當初蘇德義也是花了不少錢才買下來的。
現在倒是便宜她了。
兩個老仆已經收到了消息,早早就把四合院給打掃了乾淨。
魏嬤嬤扶著兩人下了馬車,看到這間四合院:“這裡倒是安靜。”
秦伯和秦嬸沒有孩子,就被留在了這座宅子裡打掃看顧。
“見過七小姐。”
蘇糯白沒什麼架子:“秦伯,秦嬸,這裡以後就我和我姨娘兩人,要做什麼你們問魏嬤嬤就行。”
秦伯笑著點頭,讓秦嬸帶他們去了房間。
房間打掃得很乾淨,裡麵的家具擺件都是上了年頭的。
蘇糯白把東西放好之後就來到了天井的位置。
不高不陷,不長不偏,堆金積玉,財祿綿綿。
這個宅子的確很好,不然也不會讓蘇德義一路到尚書的位置。
她順手還給這宅子布置一個聚靈陣,有勝於無,雖然這裡的靈氣少,但是也可聚少成多。
風至走到她身邊:“小姐是在看著宅子的風水?”
蘇糯白點點頭:“這宅子自然方正,有一種陰陽交錯之美,住在這裡財運極佳,六畜自來,人丁興旺,讀書人聰明。”
風至笑道:“那不是便宜我們了。”
蘇糯白無奈地聳肩:“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他們想讓我快點離開蘇府呢?”
她看駱姨娘他們沒出來:“一會你問問秦嬸會不會做飯,要是不會做飯就去找一個會做飯的廚娘回來。”
“另外問問魏嬤嬤需不需添置一些人,如果需要就挑些家境貧寒人品不錯的人。”
風至都一一記下來了:“小姐是打算出去擺攤?”
“有幾天沒去了,我打算去看看。”蘇糯白說完就把自己的紙紮人給拿了出來。
紙紮人出來看周圍環境都變了,小臉就垮了:“主人,不會又要學東西吧!”
“不用,這間宅子是我的,我想以後可能都會住在這裡。”蘇糯白看她臉上愁容立馬變笑容。
交代完了該交代的事情,她就從後院溜了出去,搖身一變成了蘇大師。
“星軌。”
星軌愣了下,從暗處走了出來:“蘇七小姐。”
蘇糯白想了下:“幫我去查查張銀雪。”
星軌點點頭:“好。”
賈大爺看到她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蘇糯白笑著坐下:“最近搬家,就沒空過來。”
“你換地方住了?”賈大爺一臉疑惑。
“嗯,在這條巷子後麵。”蘇糯白指了指自己住的巷子方位。
“那以後你每天都來?”賈大爺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蘇糯白搖搖頭:“這可說不好,要是有事可能就來不了了。”
賈大爺看著遠處焦急走過來的一個年輕男子:“那個小夥子來找你好幾日了。”
蘇糯白看向拿著竹竿的滿玉,一臉焦急地走來:“大爺,我可能又得離開一趟了。”
“剛來就走啊!”賈大爺無奈地歎息了一口氣。
滿玉一邊走,一邊問周邊的人,來到了蘇糯白麵前摸索地坐在了凳子上:“你是蘇大師?”
“是歡子沒有答應你了嗎?”
滿玉一聽到她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你是哪條巷子裡的人。”
蘇糯白看著他身邊跟著的歡子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走吧,我們去你家看看。”
滿玉連忙站起來,路過包子鋪的時候,他從懷裡摸出了銅板,小心翼翼地數夠了數量遞給了老板。
“老板,麻煩你給我三個肉包子。”
老板看著一旁的蘇糯白:“是要給蘇大師的?”
滿玉連忙點頭:“對,麻煩你幫我遞給她。”
老板把包好的包子遞給了蘇糯白:“蘇大師,你拿好了。”
蘇糯白道了謝,跟著滿玉就往前麵走。
滿玉有些焦急,路上撞到了不少人,大家看他是瞎子也就不和他計較。
蘇糯白看著他走出了城門:“你不是住在城裡?”
滿玉搖搖頭:“城裡的房子我租出去了,每個月還能收點租金,我在盛京城附近的村子租了個小院。”
“那裡便宜,院子也寬敞,歡子可以到處跑,不像在城裡,沒什麼地方給它跑。”
“你父母呢?”蘇糯看到他父母宮父母尚在。
滿玉有些苦笑:“我自從瞎了之後,我爹娘他們就有些嫌棄我,等到我十五歲的時候,給我買了一間小院子就讓我搬了出來。”
“算是把我分家出來單過了,我也不想連累誰,就帶著歡子自己住了。”
“他們都不管你嗎?”蘇糯白能看出他的家境不算差,家裡應該還是有些家底的。
滿玉淡淡一笑:“之前倒是給我找了小廝和丫鬟,還給了我一些錢,隻是我眼睛看不見,他們就悄悄拿了這些錢跑了。”
“既然分家了,我也不會再覥著臉回去找爹娘,所以我就自己學著做些燈籠之類的,倒是也能養活我和歡子。”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滿玉租住的村子,是在村口的位置,三間土坯房,院子很寬敞。
院子的地麵上還擺放著不少的竹子之類的東西,應該是他製作燈籠需要的。
蘇糯白在周圍看了看,並沒有見到歡子的屍體。
她看向跟在滿玉身旁的歡子,這家夥應該是知道那具身體已經支撐不了了,所以跑出去隨便找個地方把身體丟了。
滿玉有些著急地詢問:“大師,你能幫我找找歡子嗎?它都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以前它從來不會這樣。”
蘇糯白看著他:“歡子,已經死了。在我第一次見到你之前就死了,它怕你擔心就算死了也不願意離開身體。”
滿玉臉上都是驚訝,還有心疼:“它,它死了?”
蘇糯白看著歡子,按理說它還不到老死的年紀,當時看到它有些腐爛的身體的時候,察覺到它身體受了傷。
“之前歡子是不是受傷了?”
滿玉擰眉,認真地回憶了起來:“我並沒有察覺到歡子受傷。”
他說完之後又想起了什麼:“之前有次,我和歡子回來的時候,它突然把我撞到了。”
“然後我就感覺到它有些沒精神,是不是那個時候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