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薑鑫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著王野笑得前仰後合，道：“還用得著讓他自己選？王野，你莫不是傻了？我告訴你，隻要我開口，李二狗那小子，怕是得跪下來求我帶他走！”
王野心中冷笑，正好借此機會看看李二狗的德行。
“哦？薑旗手如此自信，那我們不妨打個賭。就賭李二狗的選擇。他若願意跟你走，我王野不僅讓他去，還奉上白銀百兩，算作賀禮。他若選擇留下，薑旗手當著眾人的麵，叫我王野一聲‘爺爺’，並且日後，不得再來我馬場強行要人，如何？”
王野今天在馬場嘗到了和囂張的人對賭的甜頭，自然不想放過這麼一個機會。
薑鑫身後的幾個外勤隊員聞言，皆是麵露戲謔之色，仿佛已經看到王野低頭認輸的場景。
“好小子，有種！”薑鑫眼中厲色一閃，隨即放聲大笑，“賭就賭！他若選你，我薑鑫不僅叫你爺爺，還把這‘旗手’的位子讓給你坐都行！他若跟我，你小子要麼乖乖叫我一聲爺爺，要麼，那一百兩銀子，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一言為定。”
王野爽快答應。
輸個一百兩，他王野輸得起！
話音剛落，李二狗正好滿頭大汗地從賬房那邊小跑回來。他一眼便看見了王野和薑鑫等人，連忙上前行禮：“王哥，薑旗手。”
薑鑫不等王野開口，立刻搶先一步，滿臉堆笑地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聲音充滿了誘惑：“李二狗，小子運氣不錯！你王哥把你推薦給了我！跟我薑鑫混，以後就是外勤隊的人了！出外勤，見世麵，打家劫舍，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怎麼樣，願不願意跟哥哥我走？”
李二狗聞言一愣，剛得了王野天大的好處，心裡正琢磨著怎麼報答。
聽薑鑫這麼一說，還以為是王野的安排，想讓自己有個更好的前程，當即憨厚一笑：“啊？薑旗手，這是……王哥安排的？那敢情好啊！多謝薑旗手提攜！多謝王哥！”
“哈哈哈哈！”薑鑫得意忘形地狂笑起來，指著王野，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王野，聽見沒？你輸了！是叫爺爺，還是給錢，你自己選一個吧！痛快點！”
他身後的幾個跟班也跟著哄堂大笑，紛紛出言嘲諷王野不自量力。
王野麵色平靜，隻是靜靜地看著李二狗。
李二狗這才察覺到氣氛不對，看看王野，又看看狀若癲狂的薑鑫，撓了撓頭，有些不解：“賭？王哥，薑旗手，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薑鑫聞言眉頭一皺，身邊的一名手下立馬將剛才的賭約三言兩語解釋了一遍。
李二狗聽完，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
他猛地轉身，對著薑鑫語氣斬釘截鐵：“薑旗手，多謝您老錯愛！俺這身力氣也是王哥給的！彆說出外勤，就是讓俺去當寨主，俺也不去！俺就跟著王哥，給他當牛做馬，端茶倒水，當奴才俺也心甘情願！”
這話一出，猶如平地驚雷！
滿場皆驚！
薑鑫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變得鐵青無比。
他身後的幾個外勤隊員也是麵麵相覷，仿佛見了鬼一般，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誰也沒想到，這個激靈的李二狗，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王野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淡淡道：“孺子可教。”
薑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李二狗，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決定放出最後的殺手鐧：“李二狗！你可想清楚了！彆給臉不要臉！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的目標，是一支富得流油的南貨商隊！”
“據可靠消息，那商隊裡，不僅有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更有修行者夢寐以求的至寶——洗髓丹！按照寨中規矩，參與劫掠者，事成之後，每人至少能分到一顆！”
“一顆洗髓丹啊，小子！足以讓你輕鬆突破瓶頸進入武者，甚至有機會衝擊鍛體中期、後期！這等天大的機緣，你確定要為了一個弼馬溫放棄？”
“洗髓丹！”
人群中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等靈藥，對於他們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漢子而言，不啻於一步登天的捷徑！
多少人卡在鍛體境某個關口，苦修數年不得寸進，一顆洗髓丹，便可能改變一生的命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二狗身上。
“這下李二狗肯定跟我們走！”
“之前李二狗為了進外勤隊，可是求爺爺告奶奶，差點把門檻都踏破了。這次有洗髓丹這等天大的誘惑，他還不屁顛屁顛地跟著我們走？”
這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李二狗聽聞“洗髓丹”三字，眼中僅僅是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變得更加堅定。
他梗著脖子，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薑鑫臉上了：“呸！什麼狗屁洗髓丹！莫說一顆，便是十顆百顆，也休想讓俺李二狗皺一下眉頭！”
“俺……再說一遍……俺不稀罕！”
“這小子，倒是有點性格。”
王野在一旁看得舒心，卻是沒有插話。
薑鑫的臉，此刻已經從鐵青變成了醬紫，再從醬紫變成了豬肝色。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用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了無數下。
他堂堂外勤旗手，竟然比不上一個馬夫的號召！
“好！好！好！”薑鑫怒極反笑，指著李二狗，又指著王野，咬牙切齒，“一個傻子，一個欠揍種！”
“李二狗，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煉體一層的廢物！老子隨便一個手下，都能把你打出屎來！你還真以為跟著這弼馬溫能有什麼出息？”
隨即，薑鑫對著身後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使了個眼色：“阿彪，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上上課！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鍛體境武者的厲害！彆打死了，留口氣，我要讓他親口求我帶他走！”
那名叫阿彪的漢子獰笑一聲，捏了捏砂鍋大的拳頭，骨節發出“劈啪”爆響，朝著李二狗逼近：“小子，自己跪下磕頭認錯，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這阿彪雖未入鍛體，打架卻也是個好手，鍛體境下幾乎沒有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