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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章 她不是那種人,也沒那麼聰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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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似乎回溫了,耳邊的風有些溫熱感。

她往病區外跑,跑出大樓,在去往停車場的路上,看到往黑夜裡走的男人。

“謝明玦!”她喊了一聲。

謝明玦腳步頓住,回過身。

夜風將他外套盈滿。他站在原處,很高、很清瘦的身形。

看陳紓音朝他跑過來,伸手接了一把,皺眉問:“醫生有說肺炎可以跑步嗎?”

陳紓音微喘幾口。她說“不知道”。

見慣她靜定疏冷的說話方式,這聲不知道,帶了大概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柔軟。謝明玦微微愣了下。

“你的鋼筆。”她從口袋裡拿出來。

謝明玦沒接,隻是笑著看她。

陳紓音被他看得臉熱,“……你笑什麼。”

病號服扣子沒扣好,一截清薄鎖骨露出來。他盯著她看了數秒,視線下壓,“送你了。”

送她鋼筆?

陳紓音微愕。這是什麼直男禮物。

想說不需要,謝明玦握著她的腕心,連手帶筆,一起塞回了她的毛衣口袋。

“留著。下次來你這,我能少帶隻筆。”

“……好。”

沉默片刻,她說:“電台有聽眾開放日。你要不要來?”

又像是為這件事自圓其說,她幾乎語無倫次:“邀請函很難拿的。是為報答你送我來醫院,又讓張嫂來照看我……”

說完又倏然住口。

對他來說哪有什麼難拿的邀請函?

謝明玦倒沒拆穿她。

指腹在她腕間摩了幾圈。他垂下的目光帶著笑,“沒有彆的報答方式嗎?”

陳紓音多少品出點其他意思。她並非未經人事,聽到這裡還是尷尬了下,“……那算了。”

轉身要走,被拽著拉回來。

他將手虛虛環在她身後,笑說,“陳紓音,我沒那麼下流。”

外套染上一點風的味道,陳紓音抿了下唇,沒看他,輕聲問“那還來嗎”。

“嗯。”謝明玦問,“什麼時候出院?”

“後天。”

“我接你。”

很多事就這樣理所當然地發展了。他理所當然地過來看她,又理所當然地要接她出院。

清貴浪蕩的公子哥,追起人來太過嫻熟。幾句話就讓人有置身熱戀的錯覺。

入夜,一場聚會正在市中心的li悄然進行。

淮海中路上,花梨木大門往裡,有電梯直達頂層。

桌上隨意放了幾瓶酒。頂級乾邑白蘭地,鉑金琉璃瓶身,陳化期達五十年以上,市麵上不流通的版本。

貴胄子弟的銷金窟裡,江衡聲音最大。

“謝二,贏了彆走,今天老子要翻本。”

“就憑你。”謝明玦疊著腿,靠在沙發裡,笑說:“彆說今天,明年你都翻不了本。”

峰值體驗帶來上頭的快感,但也預示著,接下來就是空虛和沒勁。

謝明玦丟了牌,說“困了,你們玩”。

手機短暫亮了下。

他沒看。漆黑的眉眼顯出幾分意興闌珊,伸手反扣在桌麵。

江衡吊兒郎當:“是不是上次那姑娘?”

謝明玦一曬,“上次哪個?”

江衡被問懵了。

他嚷嚷:“就下雪天,在電台門口跟你吵架那個啊!後來又追到酒吧……”

“誰追到酒吧了?”

剛進門的女生扔了包,直接湊到謝明玦邊上,語帶嬌嗔,“二公子有新人了?”

坐近時有陣香風。她脫掉外套,做了美甲的指甲擦過謝明玦的襯衫。

夾煙的手鬆鬆搭在扶手上,謝明玦唇角勾著,瞳仁是很濃鬱的琥珀色,在燈光下有種深情的錯覺。

“新人哪有舊人好。”他似笑非笑。

女生說他太會哄人。

“下個月我電影上映,二公子,要不要來看?”

謝明玦問什麼電影。

女生明顯愣了下。

“你去年投資我的那部電影呀。”

又試探問:“真不記得了?”

謝明玦笑笑,說有空就去。

直接越過了記不記得的話題。

女生也不計較。

含著金湯匙出生,隨便抬抬手,就有她們幾輩子接觸不到的權勢財富。這種貴胄子弟能有多少真心,她心裡門清。隻說下回要來,她包場接待。

又過了會,大約覺得沒勁,謝明玦拎了外套站起來,去外麵抽煙。

沈東庭跟著出去。

從頂層露台往下眺,申市的璀璨燈火匍匐在腳下。

沈東庭點了根煙,“見過陳心棠了?”

謝明玦說沒有。

“蔣女士打算讓你什麼時候結婚?”

“誰說我要結婚了?”

沈東庭一怔。

“你可彆犯糊塗。眼下處境夠難了,蔣牧三天兩頭往你那跑,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沈東庭和江衡不同。這份婚約藏了蔣家人多少算計,他看得很清楚。

人人都讚二公子天縱奇才,讚他刻在基因裡商業頭腦。自他接任公司,投資項目從沒有失誤的時候。

但也有彆的說法,他是被謝家放棄的那個。

十歲起被扔到國外,沒有接受過國內正統教育,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走謝家其他人的路。

除了錢,什麼都沒給。

外表風光的謝二公子,金玉其外,實則跟普通的紈絝沒有區彆。

寒風料峭,空氣裡的煙草味卻濃到化不開。

謝明玦笑他天真,“娶了陳心棠,他們就能收手?”

“至少能在你婚姻這事上鬆鬆手。放眼整個申市,還有比陳家更合適的人家嗎?”

很多話沈東庭不能明說。

從年前開始,豐泰銀行壓著一筆低息過橋貸款,遲遲不批。陳耀正向蔣女士明裡暗裡提過多次,想要親上加親。

原本彆說一筆貸款,對謝家來說,就算整個項目都丟掉也沒什麼。

偏偏趕上明年謝文杉有重要調動。

謝家在這事上吃過一次虧。長子謝斂調回申市那年,傳聞他在港城任職期間,和某個名不見經傳的歌手有過牽扯。

消息挺捕風捉影,沒幾天處理乾淨了,但還是造成了影響。

高門貴胄也愛惜羽毛,並不想重蹈覆轍,在這當口搞出負麵新聞。

謝明玦咬著煙,皺眉吸了一口,“我不賣身。誰愛賣誰賣。”

“你大哥結婚了,眼下謝家不就隻有你一個能用的?”

“那可不一定。”他冷笑。但也沒多說。

沈東庭挑眉,轉了話題,“江衡說的是真的?什麼女孩子,要不要我查查底細?”

他們這種人,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統一的標簽無外乎懂事二字。畢竟身份在那,真鬨過了會很麻煩。

謝明玦說不用。

“她不是那種人。”

“這麼肯定?”

“她沒那麼聰明。”

刻意接近他的人多了。眼下包廂裡就有一個。從他這裡帶走資源、人脈,隻要不過火,謝明玦向來無所謂她們目的是否單純。

指尖的煙放著空燃,也沒抽。

想到那張總是防備很重,笑起來卻過分安靜的臉。

也想到前幾天她朋友的話:她很好。不該摻和到你的圈子裡去。

謝明玦盯著腳下晝夜不息的燈火,目光有些散漫。

這個圈子,他能進的,陳紓音有什麼特殊,想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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