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必呢練武挺累的，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你聽說過嗎？”
光頭館主有些漫不經心地帶著喬青山來到武館後院的練功房，心裡頭還在想著，要怎麼樣勸退喬青山這個故人之子。
倒不是他想藏私。
主要是嫌麻煩。
畢竟喬凡把他兒子塞到他這兒來的時候，他隻以為是短期的複健輔助訓練。
但誰知道喬青山是打蛇隨棍上，漂亮話一套又一套的，搞得他這個當長輩的，好像還真不能直接回絕。
漂亮話歸漂亮話，先給他上點強度，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都是三分鐘熱度的，真看到難度不用我勸退，自己就縮了光頭館主思索了一會，已經有了計較。
他知道一門叫做《九霄龍吟勁》的武功。
是近千年前的武林時代裡，一度稱霸武林的大派“九龍教”的鎮教絕學，以難學難精著稱。
教中子弟但凡將這門《九霄龍吟勁》能入門的，都會被當做九龍教的聖子培養。
想到這光頭館主頓時就有數了。
“看在老喬的麵子上，教你也不是不行。不過教弟子嘛，我還是有點要求的。”光頭臉上蕩起略微得意的笑：
“這樣。”
“我們先從最簡單的‘太祖長拳’開始練起好了，這玩意也就比廣播體操難上一個指甲蓋的程度。”
“如果你連太祖長拳都學不會，就彆怪我不教了。”
光頭臉上嘴角不自覺上揚，好像看到了好戲的發生：喬青山之前兩天三鴿，要說他心裡完全不計較，他可還沒大度到那種程度。
“我一定會努力的！”喬青山緊握雙拳，表情堅毅。
然後狠狠開始薅老爸的能力“武·萬象歸源”，隨著半透明紐帶浮現，他隱約有些莫名的異樣感。
“那麼，看好了。”
“這就是太祖長拳，第一式。”
光頭館主站在練功房中央，雙臂自然垂落，猛然一吸氣，脊椎如弓弦般繃緊，可見寬鬆的練功服下的肌肉線條瞬間隆起，右拳猛然轟出。
嗤！
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拳風所到之處，竟在空氣中留下肉眼可見的螺旋氣浪，角落的木人樁啪地一下裂開細縫，木屑簌簌而落。
光頭館主收拳而立，將練功服袖口卷起。
隻見他剛才揮拳的小臂處青筋如虯龍盤繞，皮膚下泛出詭異的暗紅色。
“其實也就是一些粗淺的奇技淫巧而已。”
“武術其實是平庸者的護身術，如果說武道家是一個水桶，那麼所謂的武功招式，其實就是儘量將水桶裡裝著的水一次性地潑出來。”
“那麼超能力者呢？青山你說說看。”
“超能力者是水缸？”
“超能力者是一水缸的硫酸，或者一水缸的火彆問我火焰怎麼裝進水缸裡，我他媽怎麼知道？”
光頭原本隻是打算勸退一下喬青山這個小輩，但說著說著自己心裡也忍不住悲從中來。
隨著時代的進程，科技的發展，超能基因的擴散像他這樣的武道家其實也早就進了曆史的垃圾堆。
彆說是熊貓一樣稀有的古武流，哪怕是上了科技的現代武道家，在能力千奇百怪的超能力者麵前，也像是純愛戰士路過因怕一樣無力。
想到這他不禁歎息年輕的時候，他又何嘗不想成為一名偉大的武道家？
“我懂了。”
“懂了就好，專注你的能力開發就行了，你是有資質的人，沒有必要把精力分散”光頭話沒說完，就聽到身側空氣傳來輕微一聲嗤響。
嗯？
光頭後知後覺扭頭望來，他迅速上前一步，將喬青山袖口卷起。
長達一年的住院，讓喬青山手臂肌肉已經有肌肉萎縮的症狀，小臂如秀氣的青竹。但此刻青竹一般的小臂上卻呈現出隱約的暗紅色，青筋如龍盤繞。
光頭愣神了三秒。
畜生，你剛才懂了什麼？！
“咳咳。你的發力方式有幾處不到位，再來兩遍我看看。”光頭輕咳一聲，開口。
嗤！
嗤！
第三拳之後，喬青山右手手臂不自然地下垂，整條手臂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原本白皙的臂膀在此刻幾乎整條化作了暗紅色，青筋暴起，模樣看起來著實恐怖。
光頭館主戰術深呼吸兩次。
“有你爹的三分風采，但距離我吧還大概差了十倍，畢竟這隻是區區太祖長拳而已。”
他硬著頭皮說完這句話，心臟卻不自覺加速跳動。
手臂化作暗紅色，代表著血液循環加速，手臂不受控製地顫抖，則明顯是脫力的症狀。
而再虛弱的人，哪怕是住院一年肌肉萎縮的喬青山，也不至於虛弱到這種地步。
這其實代表著喬青山是真的僅在見了他施展一回之後，就掌握了《九天龍吟勁》的幾分發力技巧。
難道是他爹喬凡那樣的武道天才？
“這樣，青山，你把一隻腳抬起來，原地站著，雙眼閉上，心裡默數六十秒。”
光頭館主說完，靜靜看著喬青山單腳站在原地，然後身形不自覺開始晃動。
大約三十秒的時間，喬青山已經站立不穩，被迫雙腳落地，睜開眼睛。
“平衡感，也就是常人的水平嗎？我的判斷沒錯，不是那種所謂的‘武道天才’。”館主思索。
閉眼單腳站立，是一個簡易判斷平衡感的方法。
而所謂的武術，其實就是掌控身體的技術。那些光頭曾經見過的武道天才們，天生就對自己的身體掌控能力超越常人，學習動作招式又快又準。
但喬青山卻不是這樣。
他不是在簡單的學動作，甚至他的發力動作並不能算精準，他不是擁有強大的模仿能力與身體掌控能力。
而是某種更深層的學習能力。
這讓光頭館主真的從中看到了喬凡的影子。
所謂武聖，便是武道家的最高榮譽稱號。
從古至今的各個時代裡，武道家們把各個時代居於的武道家稱之為武聖。
而活在現代的喬凡，則是帝國最後一代古武流武聖這代表著他學儘先賢武學，是古武道的集大成者。
而學儘先賢，開始被稱作武聖的喬凡，身上便顯露出一種截然不同於其他武道家的特征。
萬象歸源。
這是喬凡被稱作【萬象武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