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喬青山與光頭館主又回到了之前的會客廳裡頭。
半個小時的按摩讓喬青山欲仙欲死,這會兒隻坐在茶桌邊,聽這個老爹的舊相識講古。
光頭館主這會兒也有點後知後覺地尷尬,隻一味地舉起茶杯一陣牛飲。
父親不知道兒子是肉體強化類的超能力者,兒子不知道父親是古武流武道家。
喬家的父子關係似乎不太對勁,而他這個小家庭之外的外人無意中卻道破了虛實。
叛逆期嗎?也是。
這個年紀的青少年如果覺醒了能力,瞞著父母也太正常了,會告訴父母的才是另類。
想到這光頭決定為自己的舊相識找補一下:
“其實吧,你爸也不容易。”
“古武流派在如今的這個年代裡,可謂是寸步難行。”
“不說跟能力各異的超能力者對抗,哪怕是接受了生化改造的現代武道家,在肉體對抗上也處於劣勢。”
“通過後天鍛煉,靠武藝躋身超凡領域的武道家,本就比超能力者的數量要稀少,更不用說抱殘守缺的古武流派。”
“而你爸堅持不接受生化改造的原因,其實應該還是因為你們這幾個孩子。”光頭在努力給老爹找補。
實際上他心中也有著幾分惋惜。
古法武道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早就被科技的進程遠遠甩在了後邊。
喬青山的老爹如果願意接受生化改造,必然可以躋身更高的領域但他拒絕了。
“如今的這個時代,富人可以通過與後代換血來延壽,永壽皇帝也已經在皇位上坐了120年,新流派的武道家也可以通過生化改造,突破人類無法達到的極限。”
“但這些已知的手段,往往都伴隨著副作用單獨拿現代武道家來說,所謂生化改造手術、基因優化藥物等等,都還沒那麼穩定。”
“有的人是多少影響了生育能力,難以產生子嗣後代;這不穩定的基因傳到子嗣後代,胎兒的畸變概率會比正常胎兒高出數十上百倍。”
“當然相對應的,後代中出現超能力者的概率也會高出數倍。”
“而你爸的意思,我雖然沒有跟他聊過這個問題,但多少也猜得到。”光頭館主認真看著眼前的喬青山,肅穆道:
“他多半是希望你們這幾個孩子,能夠以正常人的身份,健康地活著吧。”
以正常人的身份活著?
這家裡頭除了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正常人
喬青山之前並沒有發現,自己老媽的身上有什麼異常之處。
但知道老爸是古武流派武道家之後,他現在也有點不確定了。
沒有攜帶超能基因的普通人當然也有可能生下超凡者,但自己家這種情況,喬青山可不會天真以為,這隻是小概率的偶然。
心念到這,喬青山心神頓時傳入手背上的三色調色盤上。
紫色槽在這一刻消耗一空,淡紫色的半透明紐帶旋即浮現。
【武·萬象歸源(a)】經曆多年苦修將武道百藝融會貫通之後,如今的你能夠很快看破武學的核心原理,並迅速加以掌握。
【戰場直覺(b)】許多次嚴酷戰場上鍛煉出的本能直覺,可以在戰鬥中預判對手動作。
【百毒不侵(b)】通過極端肉體錘煉,內臟與血液具備強抗毒性,能中和大部分毒素。
【特長(e+)】特彆長。
第一次爆老爹金幣,看來就出了ssr。
百毒不侵的能力對喬青山也是有用的他可沒忘了,自己隻是出院了,並不代表身體完全康複。
哪怕經曆過多次血液透析,他的身體內部也還殘留著毒素與重金屬元素,通過現代的醫學手段是不太可能完全清除的。
戰場直覺也是一個有用的能力,這波屬於是幸福的選擇。
喬青山琢磨了一下,心下已經有了決定。
武·萬象歸源。
這個能力從描述上來看,是自己老爹千錘百煉之後才掌握的能力,而且評級是最高的。
古武流武聖如果單憑所謂的武道技藝就能夠躋身超凡領域,與超能力者抗衡。
那麼如果自己把老爹的這個能力薅過來,那豈不是相當於不斷偷取家人們的各種長處,將自己補足成一個六邊形戰士?
他看向身前的光頭館主,後者在他忽然沉默之後表情便有些尷尬,以為是自己又有什麼失言。
“吳叔。”喬青山低垂眼瞼,神色有淡淡的感懷:
“我爸有我爸的想法,但我也有的決斷。”
“他可能希望自己的兒子作為正常人活著,但我似乎真的具備超能力者的資質,我不是普通人。”
喬青山緊緊握著拳頭,眼睛裡好像藏著獅子:
“既然我擁有了父親都沒有的超能力者資質,那麼我也希望能夠壯大自己,保護好我的家人們。”
“如果說,我想在吳叔這裡學習武藝呢?你可以教我嗎?”
眼前十八歲少年的肺腑之言,讓光頭館主心中也不覺觸動了一下。
但聽到最後的問題,他嘴角還是忍不住一抽,有下意識的抗拒。
“你可能對武道缺乏了解,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學武本來就不是輕鬆的過程,也隻有極少數天才能夠事半功倍。”
“但即使是所謂的武道天才,終究還是難以跟天生不凡的超能力者相比。”
“你作為超能力者隻需要不斷開發自己的能力就行了,而我們武道家隻有樸實無華的拳腳武藝。”
“肉體強化類的超能力者雖然也有少數在鑽研武藝,但性價比其實低了點不如鑽研開發自己的能力。”
“而且學武很難的,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除非是你爹那樣萬中無一的奇才。”
這話不提還好,一說出來喬青山心裡頓時穩了。
“吳叔。”喬青山目光灼灼,看著眼前的館主:
“我父親整天早出晚歸,行蹤神秘,我雖然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不知道他是什麼古武流武道家。
但隻有試著去學他的武道,才能夠了解他、看懂他的堅持。
這是我這個不成器兒子的一點小小心願。”
坐在茶桌後邊的光頭不自覺戰術後仰,臥槽這年輕人他是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了。